第42章 那段初戀對我來說，是一道傷疤
“你可以辯解，畢竟你現在隻是犯罪嫌疑人。”顏素也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答案，但私底下還是強烈希望他能給她一個原諒的理由。
“我雖然輕描淡寫地說過我的初戀，我不願提，是覺得不值一提。”淩飛輕歎一口氣，開始回憶往事：
“多年前，她確實傷害過我。我不喜歡背地說人錯處，但今天不得不說。她是我們係花，你知道，學理科的女生外貌都不是太對得起觀眾，能有她這麽出挑的，男生們把眼睛都給瞪綠了。”
“而我，在高中隻顧讀書，一踏進大學，才發現世界竟然如此多彩，張曉莉也成了我情竇初開的對象。當時很幸運，我長得還不錯，她也愛上了我，我們在一起近3年，過得也很開心。三年級下半學期，她提出分手，與另外一位家庭條件富裕的男生好上了，一畢業就結婚了，留在了北京。”
“……”顏素沒有打斷他，隻是靜靜地聽。
“分手的時候，她沒有多說什麽，就是一個勁兒哭，說對不起，說沒辦法，我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其實，在她提出分手之前，就有室友告訴我，撞見她與別人約會，可我選擇信任。在我看來，愛一個人，前提就是要信任她，保護她，給她想要的生活。”
“……”顏素莫名其妙地心頭一顫，自作多情地紅了眼眶。
“可是，她卻說，我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所以，我最後選擇成全，我祝她幸福。”
“你祝福她？是傻呀？她欺騙了你，她對不起你，你還祝福她，你是豬嗎？”顏素打心眼兒裏替自己丈夫憤憤不平。
“既然我無法使她幸福，那就沒有資格再愛她。”
“你沒有恨過她？”顏素的八卦情節又被勾起了，她已經忘了自己法官的身份。
“有愛就有恨，那時年少氣盛，一開始心裏還是會憤憤不平。不過，也是她給了動力，我從3年級下半學期開始特別努力，還拿了獎學金，有幾個留在北京的推薦名額，我都沒要，就到遠離北京的無錫來了。”
“放棄了那麽好的工作機會，為了她，不值得啊！”
“我認為特別值得，因為，在這裏我遇到了你。”
“哼！別以為說點甜言蜜語，就能洗脫罪名。那為什麽？兩年前，你要給她5萬元？還是私房錢？我管過你錢嗎？你要瞞著我，既然瞞著我，就是心裏有鬼！”
雖然語氣還是很激烈，但顏素心裏已經沒那麽生氣了。
“你怎麽會知道這件事兒？”
“哼！你別管，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好！我先告訴你，我為什麽會捐錢給她。同學聚會時，她得了白血病，班長號召大家捐款，這錢原本我是拿著以防萬一的，思忖著回來上交的。”
“大家都捐錢，她是我前女友，於情於理都應該伸手幫幫她。更何況她閨蜜告訴我，當初選擇與我分手，就是因為身體不好，怕拖累我，既然不能帶給我幸福，那就選擇放飛我。”
“這麽高尚的白蓮花，難怪舊情複燃！”顏素撇撇嘴，心裏“噗噗噗”又開始冒酸泡泡……
“我當時，不感動也是不可能的，但我清楚，我結婚了，不可能回頭，畢竟曾經有過一段美好的戀情，沒什麽可以幫的，就把還沒來得及上交的錢，捐給了她。”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是不是認為我會小氣？”
“畢竟這件事情你聽了也不會高興，還會像今天一樣打聽我的過往。其實，那段初戀對我來說，是一道傷疤，說一次就是血淋淋地揭開一次，我不想說，也不想回憶。”
“那是因為你還愛她，她不是離婚了嗎？你是不是準備跟她再續前緣？兩年前，就勾搭上了，這兩年裏還能沒聯係？”
“顏素，你為什麽說得那麽難聽？”
“做得那麽難看，還不許人家說得難聽！難道是要我唱讚歌嗎？歌頌你如何左擁右抱，歌頌你如何吃著碗裏的，望著鍋裏的？歌頌你……”
“夠了，顏素，難道就隻許你州官放火，不許我百姓點燈？”
“你什麽意思？”顏素心頭一抖，難道老媽出賣了她？
“那天你同學聚會，那位男同學晚上送你回來，在車裏發生的事情，其實，我都看到了……”
“你說什麽？”顏素頓時全身的血液衝到頭頂：
“所以你不聲不響，到北京去和老情人幽會，以此來打擊報複我？你好卑鄙啊！”雖然覺得理虧，但更多的是恥辱，是心寒：
“我承認我一時衝動沒有把持住，我用吻別結束這段本該開始的戀情。可你既然看到了，你可以指責我，我也能予以解釋，你不該這樣以牙還牙！嗚嗚嗚……你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見顏素放聲大哭，結婚以來，第一次為了感情的事情紅臉，還是以這麽激烈的方式，淩飛隨即亂了方寸，又急又惱，還怕把兒子鬧醒，就低聲哄道：
“本來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隻是偶遇張曉莉。至於照片，我覺得是有人蓄意拍的，但是張曉莉也不像這麽不折手段的人。她早就離了婚，按理要出牌，也早該出牌了，不會積攢到這個節骨眼上啊？”
“嗚嗚嗚……”顏素把白天的委屈，也一起宣泄出來，一時哪停得了？
“唉——好了好了！你先靜一靜，亦凡才睡，他敏感易醒，你還是小聲一點兒，要不我先去洗澡？”淩飛耐心哄著。
“她比我好看是不是？那麽骨感，那麽妖嬈？妥妥一妖精。”顏素哭著哭著，看著照片又開始不平衡。
“她再好也不是我妻子，此生我的妻子都隻有顏素一個，更何況我喜歡你這樣肉感的，你才是我的小妖精。”
“呸！你嫌我胖！”
“顏素，別鬧了好不好？明天還要早起！”
“可我無法原諒你！”
“是誰告訴我：Love is that you don’t say I’m sorry forever.”
“你倒還記得？”顏素的心這下，明顯由又軟了。淩飛的英語就書麵行，口語實在是不靈光。
這句台詞是《愛情故事》女主與男主吵架，後來沒帶鑰匙，坐在家門口的台階上，等男主回來，麵對男主的道歉，對男主說的話。
顏素曾N多次，都幻想著周均益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像女主一樣躺在了病床，然後動情地說出這句話……
隻可惜……再也沒有機會了！她曾無意間把這句話，告訴給了淩飛，他卻用心記住了！
“我英語不好，這還是我死記硬背好多天才背順溜的，也不知道對不對？你看，我一直在努力追趕你的腳步，讓理科生學文藝，其實比母豬上樹都難。可是，我還是讓母豬上了樹。”
“你是讓母豬上了床。哼哼！”
“那也是你這頭母豬啊！來，小母豬，你再哭，我們家小小豬就要醒了！到時你要怎麽解釋，成年人的故事他也難以理解。快去洗澡吧！要不要我抱你去？”
“嗤！才不要呢，我太胖了，你個老頭子抱不動！”
“要不試試看？”
“才不要呢！我嫌你手髒，退層皮才讓你碰我。哼哼！”
顏素從衣櫥拿了換洗衣服就往浴室去了，她覺得自己也幹淨不到哪裏去，與淩飛1:1戰平。
既然，不願孩子受傷，就得順著淩飛架的梯子從容地走下來，否則，一過火，掛在空中，也很難堪。
更何況家人都站在淩飛那邊，老媽還被她整醫院去了，她再作死，就成千古罪人了。可當她走近浴室的時候，卻聽到了淩飛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