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免得夜長夢多
老天，怎麽會有這麽死搬教條、學生氣十足的蠢妹妹？顏格不禁扶額：
“顏素，亦凡如果說的話不一樣，你該怎麽做？”
“別擔心，我隻是慎重，以前我跟他講話太隨便了，現在要慢慢養成深思熟慮的好習慣，你別門縫裏看人啊！”顏素雖享受姐姐保姆式的愛護，可對她小瞧自己這件事兒，卻頗有陰影，甚至排斥。
就這樣，姐妹倆一路探討，同時，也默契地買好了東西，回到病房，看到顏軍已經坐在病床邊，就齊聲喊：
“爸，您不是不舒服嗎？”顏素突然想起淩飛的提醒，看向顏格。
“爸，是啊，在家多休息休息嘛。”顏格走上前又說：
“晚飯，我跟顏素都會準備好的，您就放心吧！您隻要把自己照顧好，就行了，我們現在隻能先顧著媽媽了。您可別小氣吃醋啊！”
“怎麽會呢？這幾天辛苦你們啦？我跟你媽也挺過意不去的。”
“這是說的什麽話呀？”
“是啊，爸爸，太見外了！生兒育女，不就是關鍵時刻使喚使喚嗎？”顏素一本正經地說：
“對了，爸，胸口那裏好些沒有？姐，你說是不是咱爸應該去拍個片子看看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嗯！當然！爸，要不，明天我陪您去掛個號？”
“不用了，等你媽出院了，再說吧！”
“爸爸，這就是您不對了，您一樣要到醫院來，順便掛個號做個檢查，還能來陪陪媽媽。如果媽媽出了院，您再跑醫院來檢查，不是不方便嗎？到時，一偷懶，又往後推。”
“是啊，爸爸，姐說得沒錯。事實上，年滿40歲，每年都得到醫院做一下體檢，今年，估計您都沒來醫院做檢查吧？”
“醫院是來過，就是沒做檢查而已。”顏軍有些遲疑，他擔心到時查出什麽毛病，兩個人都住院，那家裏豈不是要亂成一鍋粥了？
“爸爸，就拍個片，排除一下，花錢買個定心嘛！”顏素見顏軍開始動搖，就乘勝追擊。
“讓我回去考慮一下，明天在給你們答複吧！”
“爸，又不是什麽大事情！檢查個身體還要考慮什麽？得！我幫您決定了，明天帶好醫療卡，上午我陪您去門診檢查。”
“對啊！老頭子，你去做個檢查，也好讓我放心，不然，看見你犯病，我也睡不踏實。你也知道，我現在禁不起這些擔心啊。”此時，文蘭不請自到地加入了遊說的陣營。
“我知道了。”顏軍麵對母女仨，真的無可奈何。其實，他又何嚐不擔心，一旦確診為不好的病症，讓文蘭知悉，會不會讓她的病情加劇呢？
她們的善意壓得他有些難以招架，莫名的煩躁讓他又隱約覺得老地方難受得厲害，不得不敲擊胸口，才能緩解那種不適。
“爸爸，又不舒服了嗎？”
“沒事兒，沒事兒，給我倒杯溫水就行。”顏軍一邊捂著胸口，一邊還不忘安慰母女仨，這疼痛雖尖銳，可生命重最重要的三個女人都那麽焦灼得望著自己，甚至有些手忙腳亂，那種感覺還是蠻讓人欣慰的，這便是所謂的幸福吧？
顏素慌忙去倒水，顏格則輕輕地按摩顏軍的胸口。
“**床家屬，請到醫生辦公室去一下。”門口傳來護士的聲音。
“老頭子，你留下來陪我，讓兩女兒去醫生那裏問問情況吧。”文蘭低聲對顏軍說話，示意他坐到自己身邊。
顏格和顏素忐忑不安地相互看了一眼，慢慢走向辦公室，敲響了門：
“你好，我們是**床家屬。”
“哦！請進來吧。我們經過專家會診呢，全體得出結論：你媽媽的病情得到了有效的控製，救治過程已經基本結束了。”
“……”什麽意思？是要出院了？醫生並不知道姐妹倆心裏的小九九，繼續說道：
“但我們醫院康複治療方麵，不是全市最好的，比中醫院要稍稍薄弱一些，你們看能否轉院，那邊最好的主治醫生也已經聯係好了，明天就可以辦出院手續了。”
“這麽快？才不到一星期啊！”顏格不由感慨，姐妹倆麵麵相覷，一時無言。
“我們也是實事求是，又是受人之托為病人康複考慮，主動權在你們手裏，你們商量一下給我們答複吧！”醫生說得倒是十分誠懇。
“姐，要不就轉院吧？醫生總比我們懂，更何況是我同學打過招呼的，相信我一次吧！”顏素相信，這是周均益打招呼的結果，因此，莫名就深信不疑。
“那好吧！醫生就按照您說的，明天一早我們來辦出院手續。”
“穩妥一點，8點以後過來辦理，早上我們一般都要查房，例行開晨會的……”
“嗯嗯！”顏素連連點頭，跟在顏格身後往外走。
姐妹倆走出辦公室，輕舒一口氣，彼此對望一眼：
“姐，明天我們來辦轉院，讓淩飛陪爸爸檢查身體吧。”
“淩飛不是年底忙嗎？”
“再忙也是在忙賺錢，錢總比不過人重要啊？”
“你還是跟他商量一下吧，他一旦跟別人預約了，出爾反爾就失信於人，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是口碑問題。”顏格覺得這個便宜妹妹對妹夫總是不夠體貼，或許太容易得到的愛情，就會不夠珍惜吧？
“嗯，我知道了，我這就打電話給他。”盡管昨晚上淩飛是這麽提議的，但顏素覺得還是跟他敲定比較好，免得夜長夢多。
顏素當即就撥通了淩飛的手機：
“喂！明天有空嗎？”
“是不是陪你爸去檢查？你們做通思想工作了？”
“是的！明天上午你有空嗎？”
“放心吧，我來安排，上午我會抽空去接你爸的。”
“那好，正好我媽明天轉中醫院去了，我跟我姐一起辦手續，我爸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哦！對了，你回來吃晚飯嗎？”
“還不清楚呢！反正晚上我吃的不多，你們就不用等我了，我吃點水果都可以對付的。亦凡的事情，回來再跟你商量。你接到他了嗎？”
“還沒呢，估計又被老師留下來重默了！”
“唉——這熊孩子！那我先掛了，你耐心一點兒。”
顏素掛完手機，抬頭看顏格遠遠地看著自己，就做了一個“OK”手勢，顏格會意，轉過頭對顏軍說：
“爸，您別以為我們明天陪媽媽辦轉院手續，您就不檢查了，淩飛明天早上會抽空來接您的，您就在家等著，空腹啊！”顏格又轉過頭對走近的顏素說：
“讓淩飛明天也早一點去接爸爸，空腹太久不舒服。”
“嗯！知道了。”顏素點點頭。突然，她的手機響了，異樣的音樂，顏素一聽就知道是周均益的電話，莫名其妙地老臉一紅，疾步走出病房，距離老遠才停將下來，接聽手機：
“喂——哥，什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