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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扮豬吃老虎

  既然賀承軍早就知道老婆的消息,為嘛在周均益進門的時候,要裝作不知道呢?

  原因太簡單了呀!


  他夾在兩個可怕的天才中間,不磨練演技,扮豬吃老虎,又如何把每次鬧劇一樣的流放演變為聲勢浩大的苦情戲呢?


  他做事情,從來隻看結果,中間的氣節、骨氣、麵子、裏子,全然都不在乎……


  當然,前提條件是在親人麵前,對外麵人,他雖看著麵慈心軟,實則腹黑得很,能征服天才的人,本身也不是簡單的一條直線。


  這麽精明的人,自然清楚,不經過周均益在其中調停,瑪利亞絕不會從高高的台階上自動走下神壇,她得有人攙扶一把,再用力推一把。


  這一次,自己的目的很明確,不僅僅是回歸家庭,而是爭取再要一個孩子,至少一個!

  孩子的數量至少得跟老丈人持平吧?如果可以,還得超越他老人家!吼吼!


  不然,何來“青出於藍勝於藍”之說呢?


  至於在數量上,超過自己的老爸,那是根本都不夠瞧的!


  他甚至夢想生出一支球隊,領著孩子們在自家的草坪上踢足球,不過,他也知道,孩子生太多,對女人的身體也會有損傷,因此,球隊的夢想就擱淺了,女兒的夢想卻始終魂牽夢縈……


  為了這一“宏偉”目標,賀承軍使出了渾身解數,很快就打聽到了淩亦凡被綁架時的細節,甚至,還得到了一名酗酒者自首時的筆錄,前後一推敲,孩子失語的緣由也就浮出了水麵……


  不過,這也不是像現在這樣,用三兩句話概括得這麽簡單,也不是一天、兩天就碰巧湊到了全部的線索。


  因此,當周均益從賀承軍那裏一獲知了真相,立馬就回饋給顏素的時候,淩飛其實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一部分真相。


  為什麽隻得了一部分真相呢?他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原來,就在淩飛夫婦麵對兒子突發病情,一籌莫展的時候,發生了這樣一件事情。


  話說顏素被淩飛安慰著,蜷縮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嘴裏又開始默念她信仰的“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嘮嘮叨叨了沒多久,就被生物鍾和瞌睡蟲所控製,迅速進入了深度睡眠,那是種類似昏死模式的睡眠……


  而淩飛還好心地用餐巾紙墊在老婆嘴角,以緩解她醒來時,看到自己“垂延三尺後”的壯觀場麵,而產生的難以緩解的鬱悶和尷尬,留下“心理陰影”(她常常會地把這詞掛在嘴上),看著老婆的睡顏,他忍不住輕羨。


  他不像顏素那樣心思單純,容易放得下,難得失眠,可以說,她的睡眠質量一直優質,這或許也是她保持年輕態的一個要因吧?


  而他卻不同,手頭接到的項目一般都是“很急”,千打招呼,萬施壓力,軟硬兼施,逼著工期,總是能將人逼到零界點,可為了生存,就隻能用時間買金錢了。


  常年的熬夜,腦力勞動透支著他的精力,使他有時候臨睡前,腦子還轉得厲害,甚至,有時夜半醒來,就再也無法入眠了,隻得躺著閉目養神。


  這讓他頭發掉得很嚴重,活活把一個男神一樣的容貌熬成了“臨近地中海”一樣的大叔,這是顏素給他起的綽號。


  雖有些誇張,可他也清楚,一開始的兩年,身體透支確實很嚴重,顏素這麽誇張地刺激他,為得就是讓他放棄一些項目,以身體為重。


  這就是他敬重顏素的地方,他身邊有很多女人,把金錢和地位都看得很重。


  衡量男人的好壞、成功與否,用的也是這兩個條件,而在這樣一個物欲橫流、道德敗給金錢,近似淪喪的現世,顏素能有這麽超然的淡定,確屬不易。


  尤其是,她從小家境也不富裕,甚至可以說比較困難,可她能抵禦那些誘惑,依然保持淡定的心態,更是難能可貴。


  再者,年輕的時候,憑她的容貌,以及姐姐和姐夫的人脈,許多權貴和富二代都趨之若鶩,可她還是能出淤泥而不染,守住那份真情,對自己除了要求專一和真心,經濟上真的從不施壓,不僅不施壓,還通過自己的努力,在減輕他的壓力。


  這樣的女子,他不捧在手心裏嗬護著,還能用什麽方式寵她?愛她?


  淩飛安置好顏素,就輕輕走到兒子的床頭,靜靜地望著他,又時不時為孩子用棉簽蘸著幹涸的嘴唇,還忍不住輕輕撫摸他的額頭、臉頰,心疼著孩子所遭受的苦難,他自是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肝兒寶貝兒,早已被他溫柔的撫摸所“驚醒”。


  淩亦凡其實很想睡,眼睛也睜不開,可經曆過高度緊張和死亡的威脅,使得他神經還處於警戒狀態,故而淩飛這麽連續心疼的撫摸,毫無懸念,把他給摸醒了。


  若是以往他被吵醒,起床氣雖不是很嚴重,卻也夠人吃上一頓的,可今晚,由於“杯弓蛇影”的效應,讓他睡得迷糊的時候,一時沒敢發作。


  待徹底清醒過來,眯縫著眼睛觀望,才知道是“養父”在疼愛著自己,心頭不由再次酸水泛濫,流下淚來:

  “親媽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養父卻這麽關心我,坐著熬夜陪自己,哼!這個便宜老媽,不要也罷!”


  這麽狠狠地一想,索性委屈地抽泣起來,可由於不能發出聲音,居然氣都透不過來了,這下可把淩飛給嚇壞了,他一麵輕拍著孩子的胸口,一麵用餐巾紙給孩子擦眼淚,還要悄聲詢問:


  “亦凡,怎麽了?不舒服嗎?我和媽媽都很擔心你,如果可以,能不能把你的要求寫在紙上,讓爸爸知道你心裏的苦,你不說出來,一個人獨自承受,爸爸很心疼,很心疼,你知道嗎?”


  淩飛平時言語不多,很簡潔,可今天因為著急,又不想吵醒顏素,故而話說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然,他反常的語氣,此時,對亦凡來說卻是良藥,緩解了他內心的惶恐和不安,甚至,像是溺水時,抓住的繩索一樣,給了他一線幸存的希望。


  在內心裏,他還是相當依賴淩飛的,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淚眼朦朧地望著“養父”那急切的眼神,心頭一軟,鬼使神差地就點了點頭……


  淩飛像是得了聖旨一般,欣喜若狂地去翻找顏素帶來的背包,可除了餐巾紙、零錢包、塑料袋、爽膚水……卻找不到紙和筆,他這才知道,顏素心急慌忙拿錯了背包,這是平時她買菜用的背包。


  他朝兒子抱歉一笑,又悄聲說道:

  “亦凡,你稍等,爸爸去護士站借些紙和筆來……”


  說完也不等小家夥回答,興衝衝就朝門外跑去,還不敢發出聲響,怕影響到其他人,而其中最重要的“其他人”,當然就是顏素了。


  這麽想著,他本能地又朝顏素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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