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這麽嚴重？
周均益把自己地疑惑又發郵件告訴賀承軍，此刻，他猜測夫妻倆一定在互訴衷腸，自己不方便打擾，隻有打聽到了完整地信息，才有理由約顏素出來吃飯，以滿足瑪利亞地願望。
麵對瑪利亞，他一直在推脫，例舉各種不合理，以及不良反應，私底下，他還是渴望見到顏素，在沒有她先生的前提下，單獨見麵，畢竟誰也不願被虎視眈眈地盯著，莫名其妙的冒出許多罪惡感來。
而此時，他所惦記的心上人，正心急火燎地在電話遙控公司的事兒，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突發性事假，會讓整個公司的運行卡殼，顏素一般不請假，即使請假也難得全天，像這樣的毫無征兆的請假更是絕無僅有。
因此，這麽一來，她似乎在公司的重要性突然浮出水麵了，就好似地球離了她會轉，可公司離了她，似乎就轉不動了。
若不是她的記憶力還不賴，記事本也在辦公桌上，電話聯係方式也壓在台玻璃下麵，遙控指揮還勉強行得通，真不知道是不是要乘直升機回去救火呢！
還好，除了那些要緊要慢的事兒，直接需要打招呼的，她手機裏也留了電話，雖忙亂，卻還能應付，隻是苦了淩飛他們父子倆。
怎麽說呢？
其實淩飛也很忙，臨近年關，是他一年中最忙碌的時期，可為了孩子，他也必須緩一緩，很多項目都在手提電腦上，由於來得匆忙，空身而來，根本沒有把手提電腦和資料帶來……
上午9點不到，催促的電話就陸續響起，整個上午，夫妻倆的手機鈴聲此起彼伏，有時還會撞車，而他們的兒子也終於親眼見證了父母的不易，原來大人上班是這樣的，他們回電話的時候，聲音是愉悅的，可眉頭是蹙緊的，十足演繹了“虛偽”二字。
老媽顏素更可惡，順手就把他跟老爸交流的本子，拿來勾勾畫畫，由於忙碌，她沒顧得上看他們所寫的內容，而是從最後一頁開始記錄重要事項……若是顧得上看他們的筆錄，估計又得一頓評頭論足……
原本，早餐淩亦凡還想發個嗲，要人投喂，可老爸老媽忙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端來的菜粥，隻能自己一口口把自己喂飽，見他倆的早餐一直擱在那裏，從熱變涼，也沒顧得上吃一口，他才覺得平衡，那些個委屈也慢慢在流逝……
專家來會診的時候，夫妻兩人不約而同把手機和微信調成了靜音，無論如何，天塌下來，也沒有兒子的健康重要。
淩飛醫生問及一些問題的時候，就輕聲詢問兒子：
“亦凡，我們談話的內容能不能給醫生伯伯參考一下？”
“……”亦凡稍稍遲疑了一下，這醫生應該有職業道德吧？不會譏笑小朋友吧？幸虧老媽紅杏出牆的事兒沒寫上麵，否則，也太尷尬了……
“亦凡？”顏素見兒子若有所思的樣子，怕醫生沒耐心，忍不住催促，此刻，她才對本子上的話好奇起來，悄悄翻開本子，目無旁人地認真地起來……
“……”亦凡有些不耐煩，隨即對淩飛點點頭，就用被子把自己的臉遮蓋起來，打算做把頭埋在沙子裏的鴕鳥。
醫生是專家，很有耐心，顏素還沒全部讀完，可亦凡被人踢打的情節，差點兒讓她崩潰，卻苦於有陌生人在場，不能出聲，隻能在一邊不停抹眼淚。
任是她這個軟包子，看到有人這麽欺負她兒子，差點兒把兒子整成精神病，她都不能忍，這世上怎麽會有該死的酒鬼？
太討厭了！難怪佛教要把飲酒作為重戒來守，你說，一個正常的成年人，會因為一個易拉罐跟一個孩子置氣嗎？還把人往死裏打！這是人做的事兒嗎？
“小朋友，你先休息一會兒，待會兒要做一份測試，可能需要獨立完成，不知道你是不是願意做？”
醫生看了這些對話，又大概了解了孩子被綁架的經過，為了不影響他休息，他打算把病人的父母叫出去，交流一下他的情況。
“……”亦凡一聽又要做試卷，忍不住蹙眉，都這樣了，還要考試，人生就是這麽悲催的嗎？
“亦凡？”顏素雖忍著壓低了聲線，盡量讓自己顯得溫柔，可大眼還是瞪著，辦公室裏所受之氣還有餘火，至少能燜熟個土豆，爆出幾個爆米花來。
淩飛則稍稍拉了拉她的衣袖，意思是讓她別說了，顏素知道他有高招，也就不再堅持，身子朝後讓了讓，就讓淩飛上前做思想工作了：
“亦凡，不勉強的，如果你做完這遊戲一樣的試卷，或許就能回家裏休養了。在家總比在醫院好吧？至少，在家裏，爸爸能給你做辣子雞，仔薑鴨和夫妻肺片呀……”
“……”這小吃貨一聽，都是他愛吃的，這幾天餓急了，隻能吃粥，吃流質，嘴裏都能淡出鳥來了，聽到那幾個熟悉的菜名兒，他的口水在嘴裏盤了又盤，都盤出了浪花，就差溜啦哈子了……
毫無懸念，這丫眉頭瞬間鬆弛了下來，飛速點頭，餘光一瞅見他老媽，又轉過頭去，不理人了。
顏素見他這麽怠慢自己，還是在外人麵前，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可為了維持自己淑女的形象，不能發作，隻得對醫生尷尬一笑：
“這孩子……受了委屈，在鬧脾氣呢！”
“孩子能發泄情緒本身就是一個好跡象，他還需要休息，我們還是到外麵說吧？”
這專家姓楊，年紀不大，大約40多歲的樣子，細皮嫩肉，個子不高，一副黑框眼鏡使得他微胖的臉有了一些緩解，文氣了很多，再加之笑容幹淨，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令人頗生好感。
“好！”顏素一聽有好跡象，立馬精神為之一振，迅速看向淩飛，朝他燦爛一笑，後者，雖報以一笑，心裏卻沒有老婆這麽輕鬆，他回頭輕聲朝兒子叮囑道：
“亦凡，醫生伯伯讓你多休息，為了不打擾你，我們出去講話，昨晚都沒睡多少，你先休息，好嗎？”
“爸爸，您也沒睡，隻有媽媽睡了，您都有熊貓眼了……”當然，小家夥沒有說話，就是在心裏回答，因為不說話，也就是乖巧地點點頭，算是給淩飛一點薄麵。
確實，淩飛很累，身心疲憊，公司那頭又是火燒眉毛一樣，他是個有責任心的人，事情做了一半，也不好再推給別人，孩子的事兒又耽擱不得，一輩子很長，而亦凡還小，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絕不能擱淺在這麽年幼的起點。
夫妻倆跟著醫生走出病房，來到走廊，其實，會診的還有另外兩位臨床醫生，隻是沒說話，故而一群人站在門廊有些招搖，那位楊主任一到門外就說話了：
“孩子身上的傷，倒是沒什麽問題，基本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就是失語症有些棘手，雖然孩子的描述輕描淡寫，但很多臨川案例顯示，大凡遇到綁架和突發事件的孩子，都或多或少會留有陰影，有的孩子還會出現自閉症狀……”
“這麽嚴重？”顏素的才放下的心又跳到喉嚨口了，這醫生剛才不是說是好跡象嗎？這會兒怎麽又來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