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岌岌可危
顏格的心一涼,就無心與老妹玩口水戰了,打算照顧好老媽,迅速趕回家去,找老公商量對策。
夫妻倆就這麽一個寶貝疙瘩,而家裏那位章姓畫家更是極為護短,具體症狀表現為:
別人家閨女甭說找大10歲的女婿,就是大30歲的女婿他都會站著說話不腰疼,勸朋友笑納了去;可輪到自己閨女,甭說是10歲,就是5歲,他都覺得自家閨女吃虧了,被老牛啃傷了去!
藝術家的深沉與深刻,僅僅局限於他所從事的領域,在人事關係的處理上,會出現硬傷。
他們的思維模式更趨向於直線,欣賞者會讚他們天真;厭惡者會唾棄他們幼稚。
而章澤寒的老爸章嘉民就是典型的藝術家性格,極具所有B型血男人的所有缺點,除了藝術上屬於不可多得的天才之外,生活上,基本就是白癡。
然,他卻好不自覺,接近赤貧的情商,讓他對女婿這樣的假想敵極為排斥,是那種蠻不講理的排斥。
因此,夫妻倆在對付王教授這一點上,出奇得一致,就像抗戰時期,咱同胞對待鬼子一樣同仇敵愾,而女兒就是他們的國土,寸土必爭,絕不妥協!
當顏格忐忑不安地驅車趕回家,闖進章嘉民的畫室,劈頭蓋臉就來了一句:
“老公,我妹提醒我,會不會我們家閨女已經沒了清白之身,才會下最後通牒……”
“你是說,始作俑者就是那個臭不要臉的臭小子?”章嘉民聞言,簡直暴跳如雷,立馬扔下畫筆,氣呼呼地來回疾走:
“怎麽辦?要是有了孩子,生米煮成了熟飯,那女兒就是成了煮熟的鴨子,逃脫不了他的魔掌了……”
“你閨女不會這麽糊塗吧?一定是一時鬼迷了心竅,待她回來,給她好好洗洗腦,就沒問題了。現在,關鍵是我們要擺明我們的態度,不支持,很不支持,但不能表露太多的情緒,要軟磨硬泡,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哼哼!這一招,用了1年多了,都把她哄到大涼山了,還不是被那家夥給攻破了?憑他那鍥而不舍地勁兒,我們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要不?買了機票直接飛過去?算是陪我采風,正好接咱閨女回來?”
“我媽還在醫院呢!顏素家裏又出了那些糟心的事兒,我做姐姐的又怎麽能撂下亂攤子呢?”
“可我們的女兒岌岌可危啊!”
“是禍躲不過,這段時間,我們家真的是多事之秋。越是事兒多,越不能亂了陣腳!每天,無規律時間段找女兒視頻,反正女兒業餘時間也就那麽點兒時間,盡量壓縮他們獨處的時間……”
“你說,當初你老爸老媽是不是也是這麽緊張你的?我突然很理解當時他們對我的為難了?一想到有個陌生男人,要把我的小情人從我身邊奪走,我這裏就一陣一陣地疼!”
邊說著,章嘉民戳了戳自己的左胸,唉聲歎氣地坐在了藤椅裏。
“是啊!”當初不能理解我媽為什麽要這麽歇斯底裏,現在能理解她當時的心情了。
顏格當然不會說出心裏話,想當初,她才17歲,而女兒已經22歲了,現今這個時代,這年齡,有一段初戀,其實已經不早了,再過一年,就到晚婚晚育的年齡了。
可在他們心裏,王睿哲一定是老氣橫秋,滿臉褶子的糟老頭子了,尤其是章嘉民,更是誇張得勾勒出了王教授猥瑣的漫畫,自動過濾章澤寒發來的照片,哼哼!還能有比自己更英俊的人嗎?
那皮膚白得失真了一樣,一看就是假的,假的!假的!
就在顏格夫婦倆一籌莫展的時候,大涼山的王教授才算迎來了遲到的春天。
當然,隻要他的女主點頭,他的追妻之路雖坎坷,卻不會很漫長了,他們的故事,容俺賣個關子,以後寫到另外一部小說裏吧!
咱先說我們的主人公顏素,被姐姐匆匆掛完電話後,也隻有無力感,畢竟囡囡不是自己的女兒,沒法子越權去指手畫腳。
況且,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姐姐是不可能聽得進去的。
前幾次,已經被大家一致排除在叛徒的行列中了,現在還要趕著湊熱鬧,那就不像一個成年人能做的事了。
至少,一個知性女性,不該這麽八卦,也不該鹹吃蘿卜淡操心。
當務之急,就是把兒子的陰影迅速去除,在公司,站好最後一班崗。
而在一個月的時間裏,顏素陸陸續續將工作都交接好了。
將近春節,員工請假、辭職的狀況,又掀起了小高潮,顏素打算一直挺到放假前,正好春節假期過後,就好好在家陪家人,徹底放空自己……
至於兒子淩亦凡,還是很固執,裝啞巴還裝上了癮,這孩子耍酷耍成了一定格式。
個子也在迅速往上竄,短短一個月,感覺長了好幾公分,嬰兒肥也似乎沒那麽明顯了,顏素甚至懷疑這孩子不僅僅換了芯子,連帶殼子也更新了。
人說21天能培養出一個新的行為習慣,而30天玩深沉,自然就玩出了境界。
這孩子真的可以陰沉沉整日不說話,最主要不用考試,雖不知道學習狀況,可班主任反映:孩子聽課比以前認真了,作業的字跡也整潔起來了,總體來說,學習態度有了改觀……
而孩子似乎迷上了畫畫,一有時間就畫畫,這畫畫的天賦也不知道遺傳自哪裏?
總不會是姐夫隔空發力,傳遞了自己的天賦異稟,還是以前自己胎教的的時候,站他畫室裏看了幾回畫,就直接被格式化了?
這還都不是什麽令人費解的問題,她能接受小家夥莫名其妙的早戀,畢竟她相信:既然有周均益和自己這樣的美好初戀,那麽兒子朦朦朧朧對異性產生美好的情感,也在正常不過了。
甚至,她有些好奇,兒子一直在畫的是誰?
她的好奇心並沒有促使她去做出什麽幼稚的事情,比如以前翻查兒子的書包。
現在,雖然欲望依然強烈,卻不敢,不敢觸碰兒子脆弱的小心髒。
以前話嘮的孩子,她能大大咧咧地與他鬥嘴,可陰惻惻的孩子,卻讓人難以拿捏,望而卻步。
這事兒,隻能丟給淩飛去琢磨了。
其實,另一件事兒,才令她真正心焦了。
這又是什麽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