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水墨畫
正因為胡旋舞的要求嚴格,必需要跳舞之人有極高的天賦,否則很容易失手。所以輕易不會有人去嘗試,寧可不出彩,也不要丟大丑。
可是現在為了太子妃側妃的位置,她只能拼一拼了,不然就完全不出彩。
她長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最好的准態,然後從第一個旋轉開始,接著兩個,三個……
她心裡知道,其它姐妹們的才藝未必比她差,她想要勝出,就只能險中求勝了。
「喲,這不是胡旋舞嗎?倒沒想到江家小姐居然會跳如此高難度的舞蹈,確實讓人眼前一亮。只可惜,呵呵……」
「還真是,只是能跳到最後嗎?」
后妃們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要說對這場比試,其實誰勝誰負, 好像與她們關係都不大。
而另一邊江家另外三位小姐卻一臉緊張,眼睛死死的盯著正在水榭台上,翩然旋轉的江明玉。
江皇后緊張的盯著江明玉,她是真希望江明玉能夠跳到最後,一舞驚人。好好滅滅駱初七的銳氣!
可是當她拿眼尾掃了駱初七一眼,卻更加窩火了。只見駱初七一臉悠閑的坐著嗑瓜子,吃水果,一臉淡然。
好像江明玉跳的好不好,與她完全無關似的。
順嬪微微一笑,她坐在駱初七後面,「懷義郡主,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順嬪娘娘覺得需要擔心嗎?」駱初七說完,霸氣一笑,在她的眼裡,江明玉就算跳舞再好看,她也有信心,慕沉月未必會多看她一眼。
「本嬪越來越喜歡懷義郡主了!」
「謝謝了!」
駱初七舉杯,向順嬪敬了 一杯酒,兩人相視一笑。
就在眾人的眼睛全盯在江明玉的胡旋舞上時,突然她一個不小心,兩個腳轉換不及時,跌倒在地上了。
她坐在地上,害怕的渾身發抖,她失敗了。她居然在皇後娘娘面前失敗了。
「皇後娘娘恕罪,臣女無能……」
「你確實無能,本宮還以為你是個好的,沒想到也不過如此!」江皇后諷刺一笑,臉上冷了幾分。
她掃向江家另外幾位小姐,暗想,江明玉已經算是這幾人當中最出彩的了。既然當明玉都不行,其它幾人八成更弱。
與其繼續丟醜,還不如先看看駱初七到底會拿什麼出來見人。「懷義郡主可準備好了,本宮見你一直信心滿滿,想必一定能技壓群芳!」
「皇後娘娘,技壓群芳就不必了,能壓住江家幾位小姐就足夠了!」她可不想得罪所有人。
「既然如此,本宮就坐在這裡,好好看看懷義郡主如何力壓江家小姐一頭了!」
哼,江皇后就不信駱初七能夠真弄出一朵花來。
「皇後娘娘,既然江明玉小姐已經表演過舞蹈了,懷義郡主就表演一些不一樣的,如何?最得要是新穎,特別!」
上官婉婉見識過駱初七的舞蹈,所以她並不希望駱初七再以舞蹈來碾壓江明玉,如果還點其它不一樣的,或許駱初七不會呢?
江皇后心領神會,暗道還好上官婉婉是個機靈的。
「上官側妃說的極是,既然前面江明玉已經表演過舞蹈了,懷義郡主就來點特別的。今日當著后妃一眾妃嬪的面,你可一定不要讓本宮失望才是!」
「好!」駱初七的回答簡單直接,上官婉婉分明就是有意的刁難,可是她駱初七會怕嗎?
「懷義郡主一切小心!」順嬪還真被駱初七那股霸道勁兒給吸引了,就好似她身上天生有一股王者之氣,讓人願意對她承服。
「謝謝!」
駱初七說完突然起身,然後她命人抬來一張桌子,一張宣紙,還有墨水。卻唯獨不要筆!
「懷義郡主這是要作畫?」
「可是作畫為何不用筆呢?」
「就算是書法,也要有筆方可?這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呢?」
江皇后打量著站在桌案前,一臉淡然,不急不燥的駱初七。心裡也有些擔憂,難道駱初七真有能耐,能夠壓倒江家姐妹。
還是她只是做做樣子,故意糊弄人呢?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她都別想糊弄過自己的眼睛。
順嬪臉上掛著一絲淺笑,比起江皇后的不看好,她反而相信駱初七一定會勝出。這是一種直覺,就憑駱初七周身的那股王者之氣,還有她嘴角勝利者的笑容。
沒辦法讓順嬪不相信她的能力!
只見駱初七將茶水倒入硯台之中,再加入一些墨汁,接著小心的讓墨汁和茶水慢慢交融。
她的動作輕柔隨意,好似這根本不是什麼比試,僅僅只是她在家自愉自樂的做畫罷了。
她伸出一隻手來,輕輕的握著袖擺,另一隻手拿起硯台,輕柔的將硯台中的墨水潑到桌上鋪好的宣紙之上。
這些動作也是行雲流水,柔美簡單,再加上駱初七本就生的極美,明明是極為尋常的動作,落在人眼裡,卻像一支舞。
上官婉婉諷刺一笑:「妹妹這不是白白浪費了一張上好的宣紙嗎?」
駱初七並不理會,她要做什麼,還用得著上官婉婉明白嗎?
而跪在一邊的江明玉,卻氣紅了眼睛,她不甘心駱初七會表現的如此淡然。而且她的每一個動作,是那麼的自然隨意,卻又透著柔美。
「看來外面傳言還真不假,上官側妃與懷義郡主之間確實不親近,不然上官側妃怎麼會在這等情況下,還借故挖苦懷義郡主呢?」
順嬪嘲諷道,她是看不怪上官婉婉那刻薄的德性,果真是外室女,就是上不得檯面,不明白窩裡斗的再厲害,也別在人前自家人內訌。
上官婉婉皮笑肉不笑的看了順嬪一眼,酸酸道:「沒想到順嬪娘娘如此關心我妹妹?」
她說完,別有深意的看向江皇后。
江皇后冷眼掃向順嬪,說話極為不客氣,「順嬪,你做為後妃就不要管宮外的事非,守好自己的本份即可!」
順嬪壓住心底的怒意,淡淡道:「嬪妾明白!」
上官婉婉勾唇得意一笑,一個順嬪就想為難自己,真是笑話。駱初七倒是長本勢了,居然跟宮裡的娘娘們都搭上關係了。
正在此時,駱初七突然低下頭來,輕輕的將之前潑到宣紙上的墨水慢慢的吹開。她的動作輕柔,就好像面前是一幅珍貴的名畫,必需要小心呵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