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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離島

  海鬣蜥突然從舵盤上掉下來。我慌忙出了舵樓。


  外面下起了小雨,猴子雅克在船舷上行走。


  小豆芽在用刀削著木頭。


  孫大黑朝我這邊走過來,突然腳底一滑,摔倒在甲板上,他爬起來,回了宿舍。


  我點了一顆煙,看著岸邊,塔希提島上空有一隻巨大的熱氣球,慢慢朝浩瀚的天空上飄著。


  許軍從舷梯上下來,他走到我跟前,靠著船舷,拿著望遠鏡朝岸上望著。


  「保振他們那些人怎麼沒上船?」我問。


  許軍沒有吭聲,繼續拿望遠鏡看著。過了一會,許軍放下望遠鏡,臉色陰鬱,看了我一眼后,轉身回了舵樓。


  我心情有些沉重,或許是昨天夜裡醉酒的事,讓許軍對我有些不信任,或者就是上島的女人,讓他很不放心。


  回到宿舍,我又續了一顆煙。


  小豆芽走進來,「糧哥,老大讓我們趕緊睡覺,說夜裡要幹活。」


  「幹什麼活?」我問。


  「還能有什麼好活,卸貨,裝貨唄。」小豆芽說。


  碼頭卸貨和裝貨,這勞動量不是一般的大,連續得干十幾個小時,有時得干一整天,不睡覺幹活身體肯定吃不消。


  「哎,這大白天,說誰也睡不著啊。」我說。


  「那也得睡,不然幹活的時候能累死你。」小豆芽說。「我幫你吊個線。」


  「好吧。」


  小豆芽說的吊個線就是用一個銅紐扣,拴著一條線,掛在頭頂,不停地晃悠,用這種辦法催眠效果極佳。


  看著銅紐扣晃悠著,很快我就睡著了。


  半夜醒來,船已經靠了碼頭。


  小豆芽從海里打來一桶水,我洗了洗臉,然後戴好手套。


  卸貨裝貨的時候,並沒有看到王保振和其他女人。只有冷波在岸上指揮著。


  干到第二天的中午,精疲力竭,隨便吃了幾口飯,回宿舍倒頭就睡。


  晚上醒來,上了甲板,看到寧程程的身影,她換了一身藍色的運動裝,馬尾辮,腳步輕盈,在忙著裝貨,其他女人也在幫忙,楊珍妮抱著一根小樹苗走過來。


  「知道這是什麼樹嗎?」楊珍妮問。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


  「麵包樹。」楊珍妮說。


  「看到王保振了嗎?」我問。


  「在舵樓了。」楊珍妮說。


  冷波最後一個上了岸。


  『「人都到齊了嗎?」許軍在甲板上問。


  王保振在舵樓門口沖許軍伸出兩個手指,一個V的手勢。


  「出發~~」許軍喊道。


  漁船載著滿滿的貨物,駛離了塔希提島,船上的喇叭里響起了幽幽的歌聲:彷彿如同一場夢/我們如此短暫的相逢/你像一陣春風輕輕柔柔吹入我心中~~。


  真像是一場夢,人活在這世上是如此的短暫,聽著這歌,我忽然有些傷感。


  晚上吃燒烤,看著男人和女人們一個個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我心情卻好不起來。楊珍妮坐在我旁邊,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吃著烤魷魚,看上去心情極好。王保振坐在我另一邊也是精神抖擻。


  許軍拿著魷魚喂著王倩,王倩笑著倒在許軍的懷裡。


  霍思琪拿著酒瓶子站起來,「我給大家朗讀一個戲劇,威廉莎士比亞的戲劇《溫莎的風liu娘們》里的台詞。」


  「好啊。」眾人鼓掌。


  男人們可能除了我和王保振,其他人應該沒人知道莎士比亞是個什麼東西。


  霍思琪嘴對著酒瓶子灌了一口酒,然後把酒瓶子扔進了海里,她清了清嗓子:

  「廢話少說,你看看這封信,你瞧了以後,就可以知道是怎麼回事。從此以後,只要我眼睛不瞎,還看得清男人的模樣兒,我就永遠瞧不起那些胖子。可是他在我們面前,居然不曾咒天罵地,居然讚美貞潔的女人,裝出那麼正經的樣子,還說在也不敢幹那種荒唐的事了,我還真相信,他說這話是真心誠意的,誰知他說的跟他做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兒,就像聖潔的讚美詩和下流的段子那樣天差地別。是哪一陣暴風把這條滿肚子是油的鯨魚吹到了溫莎的海岸上來?我應該怎樣報復他呢?我想最好是假意敷衍他,卻永遠不讓他達到目的,只等他沒有辦法露出尾巴。你有沒有聽見過這樣的事情?」


  女人們歡呼著,男人們舉著著酒杯嗷嗷叫著。


  王保振沖我說道,「雖然我不甚明白這些話的意思,但就是覺得這小姐姐讀起來讓我心神清爽。」


  「是啊,這女孩很有文化。」


  王保振站起來,舉著酒瓶子,「讓我們為偉大的莎士比亞先生乾杯。」


  酒瓶子碰的亂響。


  孫大黑興奮地站到了板凳上,一邊扭動著屁股,一邊脫著上衣。


  「孫大黑要跳脫衣舞啦!」陳小偉說。


  「好啊!」管紅拍著手。


  孫大黑轉過身,背對著女人,脫下褲子,露出大白屁股扭動著。


  眾人笑著。


  「趕緊給我提上褲子,奶奶的。」許軍說,「再不提褲子,我把你閹了。」


  孫大黑慌忙提上褲子,笑嘻嘻地坐下來。


  「哎,大家有沒有注意到,這大黑渾身上下,就他娘的屁股白。」李世雙說。


  「他上輩子肯定是個大屁股娘們。」冷波說。


  船上歡歌笑語一片。


  楊珍妮附在我耳邊說道,「有糧哥,你看這些騷娘們樂得,等著瞧吧,過兩日,她們肯定天天以淚洗面。」


  「你呢?讓你走你不走,後面有你哭的時候。」我說。


  「我才不會哭呢,從今以後,我的人生我做主。」楊珍妮說。


  「這裡可由不得你。」我說。


  楊珍妮突然抓住我的領子,把我朝她身邊拽,大聲說道,「錢有糧,你他娘的要不要我?你說?」


  「不要。」我說。


  「好,這可是你說的,不要我,好,我今晚就在這船上當妓女,還是免費的,讓所有男人草我,但你不可以,聽明白了嗎?」楊珍妮說。


  「你腦子有病?」我說。


  「你才腦子有病呢。」楊珍妮吼道。


  「哎,你們倆幹什麼呢?」許軍說道。


  「沒事,他們小兩口拌嘴而已。」王保振說。


  「來,大黑哥,拿酒來。」楊珍妮說,「喝酒。」


  孫大黑樂呵呵的拿了一瓶啤酒過來。


  楊珍妮拿過酒瓶子,舉了舉,「今天誰讓老娘我喝開心了,我今晚就陪誰睡。」


  楊珍妮說完這話,船上一片寂靜。


  許軍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好,楊珍妮我陪你干一瓶,我喜歡你這種性格。」


  「我也陪珍妮小妹妹喝一杯。」霍思琪說。


  「好啊,姐姐,我男女通吃的。」楊珍妮說著伸出舌頭,在嘴邊tian了tian。


  「我也是。」霍思琪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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