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岩石
暮色暗淡,殘陽如血,海浪一遍遍無休止地拍打著礁石,一隻海鳥飛過擱淺的漁船。
大家都端著碗出來吃飯。
「老閻,就這點米飯。」孫大黑用筷子敲著碗,「這還不夠塞牙縫的?」
「有吃的,就不錯了。」老閻說。「你多吃點魚吧。」
「這米飯吃一點就少一點,不可再生了。」鄧家全說。
「是啊,今天起就得控制米飯了,每天五六斤的米,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沒米可吃了,我們可是十五個人啊,不,還有一猴子。」李世雙說。
「大黑,我把米飯給你吃。」霍思琪說。
「謝謝霍小姐,不用了。」孫大黑說。
「我不餓,我喜歡吃魚。」霍思琪端著碗走過來,把米飯撥給孫大黑。
「謝謝了。」孫大黑說。
「還跟我這麼客氣?」霍思琪拍了拍孫大黑的肩膀,「吃吧,你這麼大的個子,這點飯真不夠。」
我嘆了一口氣,「飯是少了點,但有吃的,比沒有吃的強。」
「我告訴你們啊,這大米可是珍貴的東西,要一粒一粒的吃,非常香,以後能會成為美好的記憶的。」王保振說。
「有糧哥,我這米飯給你撥點吧,我吃不了這麼多。」鄧家全說著把碗遞過來。
我推開他的碗,「不用,謝謝。」
「不吃給我。」王保振說。
「算了,還是我自己慢慢吃吧。」鄧家全說。
許軍端著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鄧家全,拿起一條鹹魚放在嘴裡大口嚼了嚼。
「這麼吃不咸嗎?」王倩歪著頭問許軍。
「不咸,很好,非常解渴。」許軍說。「對了,明天一早,我們還得去搜山。」
「許軍,淡水快沒了,這要想辦法解決。」老閻說。
「對,明天先要找水源,有糧,保振,還是我們三個一起去。」許軍說。
「再加一個。」王保振說,「老李也跟我們一起去,我看他的腳沒事了。」
「腳好了?」許軍問。
「站著沒事,但走路費點勁。」李世雙撫摸著用布條纏裹的腳脖子。
「那就別去了。」許軍說。
王保振放下碗,「不去怎麼行,萬一迷路,老李有過野外生存經驗的,能幫我們,他給我講過,他以前在外面流浪了兩年,連墳地都住過,老李,我給你找根樹枝弄個拐杖。」
「看他腳應該沒事。」我說,「晚上睡一覺,明天早上肯定好。」
「明天我跟你們去。」管紅舉起手來。
「我也要去。」夏小蕊說。
「你們倆女的,跟我們去幹啥,我們去抓怪獸。」王保振說。
「那好啊,正好可以去看怪獸。」夏小蕊說。
「吃人的怪獸,你不怕?」我問。
「不怕,和你們在一起就不怕。」夏小蕊說。
「振哥,真的有怪獸?多大的怪獸?」管紅問。
「我,我猜這島上有怪獸,個頭應該不小。」王保振說。
「你猜?你就會嚇唬我們,明天我跟你們去。」管紅說。
「老大,你的意思呢?」王保振問。
許軍皺了一下眉頭,「去可以,但你們一切行動聽指揮。」
「這個我明白。」管紅說。
「姐妹們,吃好了沒,我們去沙灘上散步。」霍思琪說。
女人們都去了沙灘,冷波,孫大黑他們聞著女人的味,也跟著跑過去。
轉眼間,只剩下我和王保振。
老閻拿著魚桿翻過礁石,又回來了,「你們倆,有沒有看到我的海鬣蜥?到現在還不見它個鬼影子?怎麼就不見了呢?」
「可能被怪獸吃了吧。」王保振說。
「哪有這麼多怪獸?」老閻說道。
「也可能是你兒子嫌你長得丑,把你拋棄了。」我說。
老閻看了我一眼,轉身又下去了。
殘陽一點點朝下落,海面上呈現出一大片紫紅色,其中還裹雜著兩道橙色,黑色的漁船,像擱淺的鯨魚。
「保振,你說許軍知道強jian這事後,王倩就廢了,為什麼?」
「許軍的性格你還不了解嗎?自尊心很強,虛榮,又爭強好勝,還有,最要命的,這人還有潔癖。」
「他有潔癖我知道。」
「有糧,你想啊,他要是知道王倩被李世雙玷污了,那他就會拋棄王倩,對不對,他得再從這些女人找一個,那你的寧程程就保不住了。」
「他也喜歡寧程程?」
「誰不喜歡?看這大美女兩眼都覺得心情舒暢,要是再插,不,深入到裡面去,那才是一個美呢!」王保振說。
「你不要玷污我的女神,就算他要了寧程程,那王倩不就多出來了嗎?」
「多出來?他許軍用過的女人,誰敢用啊?」王保振說。
「這麼說,他一下就佔有了兩個女人?」
「那是肯定的。」
「李世雙呢?就這麼便宜這小子了?」我說。
「明天不是去搜山嗎?找個沒人的地方送他上路。」王保振說。
「我們兩個人,不一定能制服了他。」我說。
「簡單,要智取,我把他騙到山崖,趁他不注意,你推他下去,讓他粉身碎骨。」王保振說。
「這有點不太光明正大吧?」
「有糧啊,讓我怎麼說你,還和這種人渣談光明正大,你腦子被驢踢了?拿刀捅死,和掉山崖摔死不都是死嗎?再說,我們拿刀捅死他,許軍不得問個原因出來,好好一個人,無端就被我們捅死了?」
「也是,好,這事我干。」我握著拳頭。
「有糧,我看你挺煩鄧家全的。」
「以前對他印象挺好,知道他偷王倩的鞋去da飛機,再看到他就覺得噁心。」
「你親眼看到他拿王倩的鞋da飛機?」王保振問。
「那還不明顯嗎?看到我后,慌得把鞋扔在地上,還跟我說是在外面撿的。」
「這說明你並沒有親眼看到,會不會他撿到鞋后,看到你,心裡緊張,怕被你誤解呢?」
「那也不對,他說是山上撿的,山上撿的,一隻鞋怎麼會濕的?」我說。
「這事只能說存疑,還不能下判斷,有糧,我給你說,比如公安局破案,邏輯推理分析就是邏輯推理分析,有時會和事實不符。」
「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我們的事來了,你說,公安局怎麼來分析我們在船上殺人的事?」我說。
「這個嘛,漁船失蹤了這麼久,公司肯定報案了,大概能猜到漁船發生了劫持事件。」王保振說。
「怎麼猜到的?」我拍了一下頭,「你看我這腦子,我們路上遇到公司的船了,並且把那個船送上來的王倩和楊振寧劫持了,她們家屬肯定也報案了。」
「對,王倩和楊珍妮上了我們的船,這公安局肯定是知道的,然後,然後他們肯定來南太平洋搜查我們,派船過來,可能不一定,他們會通知過往的大型船舶,還有國際刑警組織,會派武裝直升飛機來搜索,靠。」王抱枕突然拍了一下大腿,「你說,我們是不是幸運,我們漁船要是這麼在海上飄著,會不會被飛機搜索到?」
「你是說我們船在礁石上擱淺,救了我們一命。」我說。
「對呀,得感謝漁船擱淺,還有,我和許軍以前商量過,這船肯定是要棄的,皮特凱恩島發生的事,可以引以為鑒。」
「就是我們之前說要去的小島?那個島發生了什麼事?」我問。
「許軍上來了。」王保振說。「以後再給你講皮特凱恩島的事。」
「你們倆聊什麼呀?」許軍說。
「說淡水的事呢,希望明天找到一條小河。」王保振說。「看這天象,感覺明天要下雨。」
「你還會看天象?」許軍說。
「第二天下不下雨,是很容易看出來的,有其是前一天的夜裡。」王保振說。
「好,那今晚你值班。」許軍回頭看了看沙灘,「這個孫大黑,總是喜歡騷擾女人,真太過份了。」
「女人有意見了?」王保振問。
「寧程程說他騷擾自己。」許軍說。
「那就警告孫大黑,不過,沒事的,這孫大黑不敢胡來。」王保振說。
「現在就是人太多了。」許軍說。
「是啊,少一個人,我們生存的機會就大,尤其是男人太多,不幹正事。」王保振說。
「你的意思,是弄死一個?」許軍說。
「沒,沒有啊,我沒這個意思。」王保振說。
「我怎麼覺得你就是這個意思?」許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