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麵包果
鼓聲停止。孫大黑,李世雙領著女人離去了,連小豆芽都牽走一個女人。
一個高個女人要拉我的手,我沖她擺了擺。女人失望離去。
我的目光找尋著之前跳舞的女人,看到她和兩個女人走進林子里,我追進去后,沒有了蹤影。
回到茅草屋裡,只有許軍一人,他拿著小刀刻著木頭。
「有糧,你怎麼回來了?」許軍頭也不抬。
「靠,你怎麼知道是我?」我有點驚訝,從我推門進來,許軍就沒有抬頭。
許軍抬起頭,把木雕放在腿上,「你的腳步聲,還有你的氣息和別人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你居然聽聲音就能知道是我,你難道有特異功能?」
「要有特異功能,我還出海打魚?我猜是你,是對你的腳步聲熟悉。」許軍拿起木雕對著燭光看著。「弟兄們呆在一起久了,每個人都有他獨特的氣息,比如孫大黑的腳步,他腳步聲重,他推門用力比你大,有糧,我讓你猜一個人的動作,看看你能猜出來嗎?」
「你說吧。」
「比如就是剛才,這個人不是你,是另一個人,也是這個時候,你聽見他腳步很輕,走到門口的時候,沒有腳步聲了,但是並不急著推門,過了一回,你聽到門咯吱一聲,門被推開一條縫隙,這個人先朝裡面看一看,然後再推開門進來,你猜猜這個人是誰?」
「不會是李世雙吧?」我說。
「你覺得是他?」
「像是他吧。」
「你要是覺得是他,那就是他了?」許軍說。
「聽你說這話,難道不是他?」
「你以後平時多留意聽聽。」許軍拿起木雕,「你看我這個刻的怎麼樣?」
「你刻的是只羊吧?」我說。
「你再看看?」
「像只鳥?」
「像什麼鳥?」許軍問。
「海鷗吧。」我說。
「不對,是老鷹。」
「是老鷹?你這麼說有點像了。」我說。
「有糧,你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有什麼奇怪的?」
「我這木雕刻的是一隻貓頭鷹。」許軍說。
「老大,我這人頭腦特別簡單,我都被你說糊塗了。」
「你這人可不簡單,今天看你打槍真准,說爆頭就爆頭,佩服。」許軍說。
「你過獎了,今天我是想打這人後背的,不料卻打中頭了,是因為沒有校槍,瞄準器不準,我們的槍全都要校槍,不過,看上去校不校沒多大關係,因為我發現你們打槍的時候,根本不看瞄準器。」
「原來是這樣,抽空讓弟兄們練練槍,要不太浪費子彈了。」許軍說,「有糧,明天你覺得食人族會來嗎?」
「可能會吧,畢竟我們殺了他們四個人,逃走的人肯定回去報告了,看來明天我們還得呆在這裡。」
「是的,保羅說了先留兩天。」許軍說,「明後天食人族要是不來,這麼拖下去,我就擔心寧程程她們。」
「是啊,我也擔心,只能等兩天看看了,不過,如果真攻上食人族的島,我們就出於劣勢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許軍說道。
「老大,有點奇怪,明天食人族可能會上島,怎麼酋長又是跳舞又是喝酒,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保振說,他們這裡的人就這樣,高興就跳舞,殺了這麼多食人族肯定很高興,這地方不錯,如果王倩,寧程程她們三人能平安歸來,我看,我們就在這裡過太平日子吧,當然要把食人族殺絕了才行。」
「是啊,這裡人熱情好客,也單純,是個不錯的地方。」我說。
「那就這麼說定了,早點休息吧。」許軍說道。
早上醒來,看到身邊多了一個人,這人不是許軍,我起身看他的臉,發現是麥克。
我拍了拍屁股,開了門,看到王保振晃晃悠悠走過來。
「就你自己,他們人呢?」我問。
「有糧,你怎麼也回來這麼早?」
「我昨晚就在這裡睡的,昨天夜裡你過得怎麼樣?」
「哎,別提了,女人不讓我上。」王保振說。
「為什麼不讓我上?」
「嫌棄我,不說了,吃飯沒?」王保振問。
「嫌棄你什麼?」
「你問這麼多干球,我餓了,先填飽肚子再說。」
「對了,今天食人族有可能要上島,我們是不是得做好打仗準備?」我說。
「不用準備,酋長說,島的東西南北各個山崖上都有人站崗,只要看到遠處有食人族的船過來,站崗的人會立刻通知的,有的是時間。」
「那我就放心了。」
王保振進了屋,朝四周看了看,「沒有吃的?飯都不管了?這還想讓我們留下來?他奶奶的。」
鄧家全走進來,「沒飯吃是吧?去我家吃。」
「你家?你在這裡都有家了?」我說道。
「是啊,我上島第一天就有家了,走吧,叫上老大。」鄧家全說。
許軍坐起來,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好,去你家吃飯。」
走了沒兩分鐘,看到林子旁邊有一座茅草屋,茅屋上炊煙裊裊,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坐在門口,看到我們走過來,她立刻跑進了屋。
「這是我女兒。」鄧家全說。
「靠,你都有這麼大的女兒了。」許軍說道。
鄧家全笑了笑,「多謝吉吉酋長的好政策。」
「幾日不見,令人刮目相看啊,行,成才了。」王保振說。
進了屋,裡面有五個孩子,坐一排看著我們,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在廚房忙碌著。
「這都是你的孩子?」許軍問。
「對,都是我的,一共五個女兒。」鄧家全說。
「我靠,五朵金花啊,有福氣。」王保振說。
女人高大豐滿,看上去很結實,個頭比鄧家全還高,她招呼我們上桌吃飯。
餐桌上放著一隻鍋,幾隻黑色的木碗。
「孩子吃沒?」許軍問。
「吃,吃過了。」鄧家全說。
「行,那我們就開吃了。」王保振說。
鄧家全給我們每人盛了一碗,黑乎乎,黏糊糊的一碗湯水。
「吃吧,非常好吃,是從樹上割下來的,吃起來像芝麻糊。」鄧家全說。
我喝了一口,果然喝起來有芝麻味。
女人又端來一個大碗,裡面是白色的條狀物,昨晚吃了幾塊,吃起來的味道像是麵包。
「老大,知道這什麼東西嗎?」王保振問。
「麵包樹上的麵包果。」許軍說。
「老大,你果然厲害,還沒吃,看一眼就知道了。」王保振說。
「別拍馬屁了。」鄧家全說,「老大昨天吃了不少麵包果。」
「家全,這女人是怎麼看上你的?」王保振問。
「保振哥,昨天晚上,我看到一個高大的女人,把你領回家了,你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還不管你飯?」鄧家全說。
「哎,別提了,算了算了,不說了。」王保振說道,「吃飯吧,我快餓死了。」
許軍推開王保振的手,「說清楚怎麼回事?才能吃。」
「老大,你真的假的?」王保振說。
「什麼真的假的,說不清楚,或者我聽起來不滿意,那這飯你就別想吃了。」許軍把王保振面前的木碗也端到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