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跳樓
「我們現在真是進了狼窩了,完了。」我說。
王保振猛得拍了一下大腿,「我草,壞了,壞了。」
「什麼壞了?」毛順問。
「毛順的車,毛順偷來的那個貨車,警察要是發現了這輛車,順藤摸瓜就查到我們了。」王保振說。
「是啊,這車也在警察的眼皮底下了。」我說。
「什麼大驚小怪的?明天晚上我把車開回去不就得了。」毛順說,「我開回原地方,失主找到車后,這事不就完了?等還了車,我再回來。」
「小哥,還了車,你就別回來了,我們的生意也結束了,就此永別吧。」王保振說。
「那不行,我還要當警察呢。」毛順說。
「你當什麼警察?你就別湊熱鬧了,這冒充警察是要被抓坐牢的。」我說。
「你們都不怕,我也不怕。」毛順說道,「我必須得回來,當警察好玩,你們不能拋棄我。」
「這事我想簡單了。」王保振說,「毛順還不能這麼突然就走了,這樣會引起陸隊長他們懷疑的。」
「是啊,那陸隊長什麼人啊?這人太厲害了,特警都聽他的。」毛順說,「錢哥,我們不是去村裡要車嗎,陸隊長帶著十幾個特警去的,都端著衝鋒槍,那個威風啊,那個狗屁村長屁都不敢放一聲。」
「這個陸隊長是不好糊弄啊,我們不該冒充警察。」我說道,「也不知道你當初是怎麼想的,怎麼非得要去火葬場呢?去哪不好,你非得去這個倒霉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公安局的解剖室在火葬場呢?」王保振說。
「解剖室不在火葬場能在哪?在公安局的大樓里?不可能吧。」我說,「我早就知道,法醫就在火葬場上班。」
「你知道你也不提醒我?」王保振說。「這事也不能怪我吧,這是碰巧了,也太他媽的巧了。」
「感覺這次我們要完蛋了。」我說。
「我去洗澡了。」毛順說。
毛順去了淋浴間。
王保振壓低嗓子,「你有沒有發現什麼?」
「發現什麼?」
「你有沒有覺得警察不認識我們倆。」王保振說。
「警察不認識我們倆?就是說我們還沒有被警方通緝?」
「是啊,這可是個好消息。」王保振說,「魷魚船發生的慘案,大陸公安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早晚會知道的。」我說。
「你的吸血鬼情人會不會知道我們在這裡?」王保振說。
「你說艾米麗婭嗎?她應該不知道,她要是知道就會敲門了。」
我說完,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王保振沖我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去開門。
敲門聲又響了幾下,過了一會,外面安靜了。
「不會真是艾米麗婭吧?」我說。
「不好說啊。」王保振說道。「睡吧。」
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去餐廳吃完了飯,正要上樓,遇到了劉穎,她手裡拿著檔案袋。
「走吧,別上樓了,我來接你們的。」劉穎說道。
「還要去火葬場嗎?」我問。
「是啊,陸隊說以後就在火葬場那個咖啡室辦公。」劉穎說道。
「也不錯,那裡安靜。」王保振說。
這時,劉穎的手機響了,她接電話時,眼睛瞄著我,看得我心裡發虛,我暗想,警察不會查到那台冷藏車了吧。
劉穎掛斷電話,「先不去火葬場了,先去一個現場。」
「怎麼了,又有人被殺了?」王保振說。
「昨天夜裡有人墜落摔死了,陸隊讓我們去那找他。」劉穎說。「走吧。」
車開進了小區,現場已經拉上了警戒線,很多人在圍觀,一個女的躺在地上,血肉模糊,谷老師蹲在她身邊拿著放大鏡察看著。
我們上了樓,電梯在27層停下。
出事的是2705號房間,據死者的丈夫說,昨天夜裡她老婆回來后,因為瑣事,和他吵架,然後一生氣,跳樓自殺了,看上去,這就是一個意外。
陸隊長轉過身沖劉穎說道,「我怎麼覺得哪裡不對勁啊。」
「你覺得是老公把老婆推下樓去的?」劉穎說道,「就算你是這樣,但也沒有目擊證人呀。」
「是沒有目擊證人。」陸隊長皺著眉頭,掃視了一眼卧室,「就是感覺這房子哪裡不對勁。」
「監控看了沒有?」劉穎問。
「看了,整個小區就只有門口有監控。」陸隊長說。「電梯里也沒有。」
「那就不對了,這是高檔小區,怎麼只在門口裝一個攝像頭呢?」劉穎說道。
「我問過了,以前都有的,走廊都有,後來業主覺得沒有隱私了,就把攝像頭都拆掉了。」陸隊長說。「監控我仔細看了,昨天晚上8點,周先生獨自開車進來的,夜裡兩點鐘,他老婆開車獨自進來,就是說,當晚他們都沒有帶第三者回家。」
「女人什麼時間跳樓的?」我問。
「據一樓鄰居反應,他在夜裡兩點二十分左右,聽到外面有響聲。」陸隊長說。
「兩點進的小區,兩點二十分左右就跳樓了,這時間很短啊。」我說。
「是啊。」陸隊長說道。
「對了,谷老師說,小錢同志的直覺很敏銳,讓他進去感覺一下唄。」劉穎說道。
陸隊長看了看我,「要不,你進卧室去看看。」
「好啊。」我說。
「我也想進去看看。」王保振說。
陸隊長扔給我們兩雙手套。
我和王保振進了卧室,陸隊長和劉穎也跟了進來,屋裡是木地板,大床,茶几上有煙灰缸。
「煙灰缸里有兩隻香煙,我們裝袋了。」陸隊長說。
我點了點頭。
床上有一對枕頭,上面被單凌亂,有兩個靠枕掉在床腿邊上。木地板上有刮痕,這刮痕看上去是新的。
「有什麼發現沒?」劉穎問道。
「沒有。」我走到衣櫃旁邊,輕輕打開衣櫃。
衣櫃里有股濃濃的香水味,香水味很刺鼻。
「陸隊長,我有一個假設,假設這屋裡有三個人。」我說。
「你接著說。」陸隊長從衣櫃里拿出一雙長絲襪,放在鼻子上聞了聞,然後放回去。
「除了這對夫妻外,會不會還有一個女人?」我說。
「你的意思,男人把一個女人帶來,被她老婆捉姦?」劉穎說。
「然後她老婆一生氣跳樓了?」王保振說。
「不,這男的和情婦把女人扔樓下去了。」我說。
「你可以這樣推理,但推理要有證據的。」陸隊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