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離開
屋裡陰暗,打開門后,一束光打在地面上,這道光一直延伸到牆角。
袋獅躺在地上張著大嘴,一動也不動,沒了呼吸。
束朵女王躺在床榻上看著我,眼角有一滴眼淚。
我喊了她兩聲,她沒有任何反應。
摸了摸她的鼻息,發覺她已經沒氣了。
我出了屋,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也死了?女王也死了?」王保振問。
「死了,連那隻袋獅也死了。」
「這個島滅絕了,被我們給滅絕了。」王保振說,「真沒想到啊,你們太強大了,老閻,許軍,還有你,你們三個太厲害了,三把土槍就滅了。」
「少比比了,我們該離開了。」我說。
「等我們走了,沒有人會知道這島上發生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這島上的原始部落人是怎麼死的。」王保振說,「以後這就是千古之謎了。」
「把她們都埋了。我們再走吧。」我說。
我和王保振挖了一個大坑,把人都扔進去埋了,我又單獨給束朵女王挖了一個墳墓,上面壓上大石頭。
艾米麗婭坐在一塊石頭上沉默不語。我拉她起來,她跟著我們一起上了山崖。島上唯一活著的小女孩哭哭啼啼著,從昨天夜裡她就一直在哭。
管紅怎麼也哄不好她,就隨她哭去了。
大海一望無際,我回頭看了看山谷,山谷里一片死寂。
突然王保振喊叫了一聲。
「怎麼了?」我問道。
「她,她跳下去了。」王保振說。
我快步朝懸崖下看去,那個小女孩像一個木片般墜落,空中有兩隻鳥在她身體上盤旋著。
管紅跪在地上大哭著,「都是我,都是我的錯,我沒拉住她。」
「這下真是死絕了。」王保振說。
「她想死,也沒辦法了。」我把管紅拉起來,「我們走吧。」
從山崖上下來,上了船。
那個島漸漸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真不該來這裡。」我說。「不該聽吉吉酋長的話,說這島上有葯可以治療艾米麗婭的病。」
「是啊,老閻死在這裡了,吉吉酋長他也死在這裡。」王保振說,「這就是他們的命,也是一個不錯的歸宿,這麼美的一個小島。」
「許軍呢?」我問。
「許軍在睡覺,他天天睡不醒似的,腦子也壞了。」王保振說,「總算艾米麗婭還活著。」
「艾米麗婭現在沒了記憶,人也越來越傻了,不知道她怎麼會這樣,希望回到蝙蝠島后,弗朗西斯上校不會怪罪我們。」
「有糧,我覺得回蝙蝠島凶多吉少。」
「那也得去啊,寧程程還在那,不知道現在梭梭島上還好嗎?」我說。
「應該不會有事,那些食人族已經沒有能力再反攻了。」
船開了近八個小時,黃昏的時候,到了梭梭島。
小豆芽和夏小蕊等人迎接著我們。
「鄧家全呢?」我問。
「他走了。」小豆芽說。
「走了?去哪了?」王保振問。
「你們走的第二天,他給我們說他要回中國大陸,然後,他帶著麵包果上了一條小木船,朝北去了。」夏小蕊說。
「他還帶了很多貝殼,船上到處都是貝殼,」小豆芽說。「他手上,脖子上還帶著貝殼。」
「他帶這麼多貝殼幹什麼?」我問。
「說是給家鄉人的禮物。」夏小蕊說。
「這貝殼又不值錢,他真是瘋了,這小島離我們中國大陸隔著十萬八千里,他不想活了。」王保振說。
「還能追回來嗎?」管紅問。
「人都走這麼多天了,現在不知道船飄到哪了,隨他去吧。」王保振說。
「又少了一個。」我說道。
黑夜來臨,沒多久,島上颳起了狂風,很快暴雨傾盆而下。
茅屋四處漏水。
王保振用木盆接著水,「有糧,我這會想起杜甫的茅屋了,他的茅屋被秋風所破。」
我笑了笑。
艾米麗婭躺在我腿邊睡著了。
許軍斜靠在土牆上閉著眼,他依舊無精打采形容枯槁,像得了重病一樣,他吃東西也不多,毫無食慾。他忽然睜開眼,兩隻死魚眼盯著上面看。
「你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問。
許軍搖了搖頭。「我們現在在哪了?」
「你腦子也是傻了。」王保振說,「我們現在在梭梭島上。」
「梭梭島?梭梭島?」許軍喃喃的念叨著,「我們什麼時候回蝙蝠島?」
「就這兩天吧。」我說。「你是不是想王倩了?」
「想,我想把王倩接走。」許軍說道。
「你打算接她去哪?」王保振問。
「接她去船上,我想買一條大船,很大很大,帶游泳池的,我們都上船,想去哪去哪。」許軍眯縫著眼睛,「我給你們說,哪裡都不如船上安全,這小島說沉就沉。」
王保振笑了笑,「你真能胡說八道,這島還能沉?你這個瘋子。」
「保振,島怎麼不能沉,你忘了幽靈島了,那島說沒就沒了。」許軍說。
「他說的沒毛病,幽靈島是會沉的。」我說。
外面的雨小了的很多。
管紅跑進來。
「你來幹嘛?」王保振說。
「我一個人在屋裡睡害怕,老是覺得外面有鬼。」管紅說。「你們也沒睡啊。」
「有鬼?肯定是老閻來找你了,他肯定有很多話給你說。」王保振說道。
「保振,你別亂說話。」我說。
「老閻找我幹嘛,他玩女人玩死的,又不是我逼他的。」管紅說。
「好了,不說了,你真夠狠的。」王保振拿起木盆,把水倒外面去。
「人都死絕了。」許軍說道。「沒想到那島上的人這麼脆弱?」
「千百年都在封閉的環境里,外面有個小病毒入侵,就全完了。」我說。
王保振丟下木盆,「有糧說得對,這就和國家一樣,閉關鎖國自我封閉,一旦有外族入侵,就全完蛋了。」
「不說這個了,管紅姐,我和許軍回蝙蝠島,你要不要去?」我問。
「我去。」管紅說,「我想王倩,寧程程她們了。」
「那可是吸血鬼的島。」王保振說。
「我不怕。」管紅說。
「好吧,那這梭梭島上就剩下小豆芽和夏小蕊了。」我說。
「有糧,回到島上,要想辦法把寧程程,王倩她們接走。」許軍說,「我們要找一個別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好好過我們的日子。」
「就你這樣的,還能過日子,王倩還會要你?」王保振說。
「我沒事的。」許軍說。
「你沒事?你那玩意還能用嗎?」王保振說。
「現在是不能用了,但以後會能用的。」許軍說。
「我看難了。」王保振說,「不過,我告訴過你吧,女人就是慢性的毒藥。」王保振說著看了看管紅,「如果沉迷女色,男人早晚都得死在女人比上。」
「你看我幹嘛?」管紅問。「你比誰都流氓,你早晚也得死在女人手上。」
「我懶得理你。」王保振說。
「王保振,你才是真正的流氓,在魷魚船上那會,你就騷擾我。」管紅說。
「你別亂說話。」王保振說。
「我亂說話?有天夜裡,你跑我房間里,摸我的腿,有沒有?被我差點踢海里去,有沒有?」
「那是我喝醉了。」王保振說道。
「你喝醉了?你喝醉了,你怎麼不去摸你媽呢?」管紅不依不饒。
「你嘴說話乾淨點,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王保振說。
「你想打我,來吧。」管紅說。
「算了,別吵了。」我說道,「管紅姐,你回去睡覺吧。」
「我一個人害怕,要不,有糧,你去陪陪我?」管紅說。
「這不合適吧。」我說。
「有糧,這女人是毒蛇啊,你不能去。」王保振說。
管紅走過來,手挽著我的胳膊,「小哥,走吧,去我屋吧,你睡你的,我睡我的還不行嗎?」
「有糧,你千萬別去。」王保振說,「你要去了,搞不好,明天早上我就給你收屍了。」
「有糧,你姐我是魔鬼?我能把你吃了?」管紅說道。「走吧,你把艾米麗婭也抱過去吧,我怕有人會騷擾美女。」
「好吧,我去。」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