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水桶
換了一個魚竿,釣了一下午的魚,一無所獲。
漁網也沒撒到魚。海面上死起沉沉。
「他嗎的,又餓又渴。」許軍抬頭看著船上。
「我都說了吧,今天只有一頓土豆吃。」王保振說。
「他們是想把我們餓死,早知在上面用槍突突他們了。」許軍說。「我們不如游到到那個島上去,說不定島上有吃的。」
「要是一個荒島呢,游過去容易,但去了就回不來了,回來肯定會被亂槍打死。」王保振說。
「現在還有點力氣,再餓兩天就真游不動了。」許軍說。「不如賭一把。」
身後一陣嘈雜聲,我回頭看到船上正在放一個水桶,很多人圍攏在水桶下面。
「你們趕快過來,快點。」卡維喊道。
「他嗎的,可能是淡水。」許軍說。「趕快去。」
我們過去后,一桶水都搶光了。有兩個人為搶水打了起來。
「草,這樣下去,很快能死一半人。」王保振說,「都是弱者嗎?不知道讓每個人都喝一口嗎?這些都什麼人啊?」
「是有很多殘疾人和弱者,給他們說,他們也不懂,完了。」我說。
「這要是沒水喝,我們很快就被渴死了。」王保振說。
「草他嗎的,讓他們搶。」許軍說,「沒水喝,我就喝他們多血,吃他們的肉。」
丹尼爾走過來,沖我們搖了搖頭,然後聳了聳肩。看上去他對這些人也很不滿。
夜裡,忽然聽到有異常的水花聲。
我慌忙爬起來,看了看海水,沒發現有魚。
「有魚嗎?」王保振坐了起來。「是不是有魚?」
「沒有。」
「又餓又渴睡不著,長夜漫漫啊。」王保振說。
「我們真還不如游到那小島上去呢。」許軍說。
「別,這太冒險了,我寧願爬上去,殺光船上的人。」王保振說。
「這船這麼高也沒法爬。」我說。
「想爬也是有辦法的,疊羅漢就可以。」王保振說,「問題是上面有警衛看著。」
「手裡沒傢伙,上去也沒用。」我說。
「辛迪會不會救我們?」許軍說。
「或許會吧,她救過我們一次,費了很大的力氣救我們,現在估計她不會放棄我們吧。」我說。「也許,明天救援船就來了。」
王保振和許軍都不說話了,我也沒力氣再說話了。
終於挨到天亮。
勞工們都一個個眼巴巴得看著船上,希望會有吃有喝的放下來。
陽光已經升得很高了,上面還是沒有動靜。
有兩個女人朝下面看著。
「扔個麵包下來吧?」有人喊道。
戈魯出現在船舷邊上,他端著望遠鏡在看那個小島。
一個警衛露出頭,他把一個籃子放下來。
人群一陣騷動,大家都朝前面擠,我們也慌了,也朝裡面擠。
「誰也別擠。」卡維喊道,「每人都會有土豆的。」
「是啊,大家別著急。」另一個人喊道。
籃子放了下來,裡面的土豆很快又被搶完了。
搶到土豆的人,又被別人搶,一時木筏上亂成一片,有人被踹進海里,有人嚎叫著。
許軍也去搶,但兩手空空的回來。
「都他嗎是瘋子了。」卡維走過來說道,「再多的土豆也會被搶光的。」
「籃子里有多少土豆?」王保振問。
「不到十個土豆。」卡維說。
「草他嗎的,就給這點土豆吃,這裡有22個人啊。」許軍說。
「能給吃的,就不錯了,萬一他們不給吃的呢。」我說。
「三天不給吃的,我估計得人吃人了。」王保振說。
「那就不是瘋子了,都是一群魔鬼了。」卡維說。
「老弟,我給你說,在這種生存的環境下,人都會被逼成魔鬼的。」王保振說。「我們做好吃人的準備吧,老弱病殘的會先死。」
「不會吃人的,今天救援船就會來的。」我說。
「那邊有救生艇放下來了。」許軍說。
我回頭,看到救生艇慢慢放下,五個警衛從繩梯上下到救生艇上。救生艇很快離開了貨船,朝著小島劃去。
「完了,他們再打那個小島的注意,這救援船來不了了。」王保振說。
「去那小島上找吃的?」許軍說。
「很可能是的。」王保振說道。
「貨船上不是有通訊設備嗎?為什麼救援船不來?」我說。
「有兩種情況,通訊設備壞了,也許是被雷擊了,另一種情況是,這附近有巨大的磁場,通訊設備不管用了。」王保振說,「我猜想這貨船上的通訊設備肯定不能用了,你覺得呢,卡維?」
「有可能是這樣,不然,他們也不會這麼控制食物。」卡維說道。
「那個小島要是也找不到吃的呢?」我說。
「那這一船的人都得餓死在這裡。」王保振說,「如果運氣好,有路過的船經過,才能獲救。」
「還有一個辦法,把木頭拉上船去,晚上把木頭點燃,這樣過往的船隻就會看到了。」我說。
「這也是個辦法。」王保振說,「有可能今晚會拉上兩三根木頭上去。
兩三個小時后,救生艇回來了。看上去一無所獲。
警衛們上了船后,一個繩梯放了下來。
眾人圍攏在繩梯下方。
「終於可以上船了。」許軍說。
戈魯露出頭朝下看著。
阿桑拿著一個喇叭喊道,「下面三個中國人上來,其他的人不準上。」
「讓我們上去呢。」王保振說,「不會藏在天花板上的槍被他們發現了吧。」
「走吧,聽天由命了。」我說。
走到繩梯旁邊,有兩個人已經爬上了繩梯。
「再說一遍,那三個中國人上來,其他人不準上。」阿桑喊道。
上面的兩個人繼續朝上爬著。
砰砰砰砰幾聲槍響,這兩個人身中數彈,掉了下來。
下面一陣恐慌,有的人跳進了海水裡。
「上吧。」我說。
「不會開槍打我們吧?」許軍說。
「是禍躲不過,上吧。」王保振說。
我們三個慢慢朝上爬去,很快上了甲板。
繩梯收了上來。
「你們幾個先回屋。」戈魯說道。
我們進了屋,發現地鋪上有三個麵包,還有兩杯水。
吃著麵包,喝了水,我心情平靜了下來。
「我都說了,辛迪會救我們的。」許軍說。
「知道戈魯為什麼這麼對待我們嗎?」王保振說。
「是他覺得我們不是兇手吧。」我說。
「對,那個警衛死的時候,戈魯在我們屋裡,他身邊還有哈吉等四個警衛,他應該也會信任這些警衛的。」王保振說。
「你說,隱藏在船上的殺手有沒有可能會是妓女?」許軍說。
「也是有可能的。」我說。
「這種可能性很低。」王保振說,「一個妓女連殺兩個警衛,其中殺一個警衛用的是特製的刀具,殺另一個警衛用的是槍,可能嗎?」
「對了,我想看看上面。」許軍說。「有糧,你在門口守著,有人過來,你就咳嗽一聲。」
我帶上門,出了屋,看到辛迪和戈魯在艙樓欄杆邊上,辛迪不時拿著望遠鏡望著大海。
「有糧,你進來吧。」王保振說道。
「有糧,你想一下,我們在天花板上藏了幾把槍?」許軍問。
「三把。」我說。
「你確定是三把槍?小點聲說話。」王保振問。
「三把呀,一把槍是許軍拿來的,只有兩顆子彈,還有兩把是幹掉那兩個的,許軍還說槍里有不少子彈呢,有問題?」我說。
「我也記得是三把。」王保振說,「這天花板上只有兩把衝鋒槍了。」
「兩把?」我吃了一驚,「那一把哪去了?」
「不知道?」許軍說,「奇怪的是這兩把槍,彈匣里都沒有子彈了。」
「難道上面天花板是通的?」我問。
「是通的,我看過了。」王保振說,「有人從上面爬過來,把槍拿走了。」
「是不是那天夜裡打雷,槍就被拿走了?」我說。
「很有可能,感覺打死警衛的那把槍,就是從我們這天花板上拿走的。」王保振說。
「為什麼殺手不把槍全拿走?」許軍說,「還把這兩把槍里的子彈也拿走?」
「三把槍肯定不容易藏,或許,殺手不放心我們。」王保振說,「還有戒備之心吧。」
「看來,我們已經暴露了,這個隱藏的殺手,已經知道之前的那三個警衛是我們殺的。」我說。
「是的。」許軍說,「會不是辛迪殺的警衛?」
「辛迪沒有殺警衛的動機。」王保振說。「或許真是其中一個警衛乾的。」
「警衛干自己人?」我說,「還殺了這麼多自己人?感覺也不像。」
「等會出去時,數一下,這船上還有多少個男人,如果少了男人,說明這兩天船上又有人被殺,很顯然殺手就在船上。」王保振說。
「就在船上?你是說殺手藏在船里?」許軍說。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看看是不是警衛自己人乾的。」王保振說。
「或許這船上藏著一個人呢?」我說。
「不可能吧,怎麼藏人?這人不出來吃東西,不出來上廁所?藏哪裡?」王保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