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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入鄴寧

  次日,小鎮上的麵館再未開門,聽人說,是那位年輕的公子捨不得他家小娘子天天受這些累,帶著她回家去享清福了。


  也聽說,這麵館被人買下,不再外租,街坊鄰里幫著打點照看,免得有不懷好意的人把這裡佔為己有。


  年輕的姑娘們羨慕黃老闆尋得良人,可以享一世清貴,卻不知道,這清貴路不好走,步步是殺機。


  來接魚非池他們的是聲勢浩大的一行人,三輛馬車,寶車華蓋,五十僕人,華衣錦服,訓練有素,立在金色的晨光中,看著頗是嚇人。


  上央站在那處,豆豆立在他旁邊,兩笑看著他們家公子攜著魚非池的手走出來,上央拱手作揖:「上央見過公子。」


  豆豆也抬手至腰間行禮:「豆豆見過公子,見過魚姑娘。」


  魚非池對豆豆點點頭,她並不習慣豆豆給自己行禮,還這麼畢恭畢敬的樣子。


  「得了,少來這些虛的,不是,你弄這麼多人來幹嘛?」石鳳岐有些惱火,搞這麼大個陣勢把他家寶貝娘子嚇著了怎麼辦?

  上央直起身來,笑聲道:「是陛下安排的,公子,請。」


  上央抬手,請石鳳岐上車,他抬手所指的是最前面那輛,最華貴的馬車,恭敬的僕人早就跪在地上,等著石鳳岐與魚非池踩著他們後背上車。


  魚非池抬抬眉,吐吐氣,心裡喊一聲媽了個雞。


  看來以後這日子,嗯,是些個好日子。


  「走吧。」石鳳岐拉著魚非池上馬車,並沒有踩著僕人的後背上去,這挺不人道的。


  遲歸與南九這兩個死活都甩不掉的拖油瓶上了最後那輛車,豆豆也上央坐中間,豆豆撅著小嘴奇怪地看了一眼上央:「先生,你昨夜就備下了這些馬車還打理出公子的舊府,你怎麼知道,魚姑娘今日一定會答應跟公子回鄴寧呢?」


  上央輕笑:「因為沒有女子抵得過咱們公子這死纏爛打的勁頭,烈女怕纏郎,魚姑娘性子再倔,也倔不過咱們公子。」


  上央還有句話沒說,那位魚姑娘機靈聰穎,在經歷舊白衹與舊西魏兩國之事,她看得出,這天下若想一統,憑另外幾位七子,是絕對做不到的。


  不說別的,單拿西魏與白衹這兩國來說,舊白衹之事的處理手法要比舊西魏的高明得多,穩當得多。


  因為魚非池在看著眼下之事,還能顧全整個天下大局,而公子與韜軻兩人,或者再加上一個蘇於嫿,他們都沒有這樣的能力,他們的目光無法顧及到更遠的地方。


  他們是走一步看三步,而魚非池能看到十步以外的地方。


  這種能力上的差距上央並不知道魚非池是怎麼做到的,但他知道,如果魚非池希望天下一統,希望能多活上幾十年,希望她這些老朋友都不是因長命燭時辰一滅而死去,她就必須站出來。


  除了她,沒有人能做到。


  除非她想死,想讓七子全部都死,想讓石鳳岐也死,她才會躲下去。


  否則,再痛苦再絕望,她也要站出來。


  而公子石鳳岐,不過另一個重要的因素罷了。


  上央先生,他目光之毒辣,無怪乎無為山上的鬼夫子都要讚歎一番。


  馬車平穩地行駛在官道上,五十隨從三輛華車的陣容,在鄴寧城這個地方是要受一番側目的,天子腳下,雖多有權貴,但沒什麼敢這麼明目張胆地擺闊。


  畢竟近來律法嚴明,毒手上央最忌奢侈縱慾之事,權貴們也只敢低調做人,不敢肆意鋪張。


  所以整個大隋上下都是過著很清簡的日子,鮮少看到像這一行人這麼誇張的出行陣仗,免得讓上央拿了把柄斬了腦袋。


  不免會有人猜測,馬車裡坐的人是誰,有人說是拿下了西魏的大隋貴人,也有人說隋帝從遠方請來的為大隋出力的高人,還有人說不過是隋帝在外面養的女人,這會兒準備接進宮去了。


  百種說法,都說得有模有樣的,馬車裡的人聽不見這些聲音,聽見了也只會付之一笑。


  忙碌的上央哪怕是在馬車上,也在抓緊著時間處理公文,其中一折公文說:「二皇子石牧寒昨夜已到鄴寧城。」


  按說,他最少還要五日才會趕回來,如今這麼心急著往回趕,怕是也知道了石鳳岐要回來的事,而能給石牧寒通風報信,並能催他抓緊時間趕路的人,也只能是王宮裡的那位林皇后。


  以陛下的眼力,林皇后做這事兒定是瞞不過他的,所以,林皇后的通風報信,是陛下故意放的水,由著林家與石牧寒早做準備。


  有石牧寒這個餌在,石鳳岐就一定會咬鉤,只要一咬鉤,就再也別想溜走了。


  為了把石鳳岐綁在鄴寧城,隋帝陛下也是用盡了苦心。


  上央先生笑一笑,看來這安靜了許久的鄴寧城,要好生熱鬧一番了。


  魚非池昨日夜裡被石鳳岐折騰了大半宿,這會兒實在是累得不輕,想著這回去起碼也還得一個多時辰,乾脆靠在他腿上打起瞌睡來。


  石鳳岐挑開一絲窗子看著外面熟悉的景色,他下無為山以後,在外面浪了三年多,最後,終於還是回來了。


  挺值得的,三年的時間換了一個膝上正睡著的人。


  他把玩起魚非池的頭髮,看她苗條欣長的身子躺在軟榻上,莫名其妙嘴賤一句:「話說,這半年多你吃得不錯啊,比之前在月郡的時候,又大了些。」


  「什麼大了些?」魚非池閉著眼睛問他。


  石鳳岐伸出一根手指,認真地戳了戳魚非池的……胸,賤得令人髮指地語氣說道:「我記得以前你很平的,胸口碎大石碎多了都很平的,現在……好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其實他不用這麼緊張的,魚非池又沒有拿著刀子架在他脖子上是不是?


  魚非池只是坐起來雙腿分開坐在他腿上,隨著馬車一搖一晃,她身子也一動一動,只是一隻小手伸進他衣服里捏著他胸前,又在他小腹打著轉畫著圈,只是一臉天真可愛純潔無暇的表情,帶著幾分懵懂神色地看著他,而已嘛!

  所以說,這有什麼的,石鳳岐這麼緊張做什麼?

  「姑奶奶我真的知錯了,你別這樣……」魚非池是石鳳岐的剋星,別的女人脫光了擺在他面前,他眉頭都懶得抬一抬,可是魚非池她只是隨隨便便一撩,年輕氣盛火也旺的石鳳岐就把持不住,心頭那個什麼火難耐。


  魚非池另一隻手捏了捏他紅得發燙的耳垂,滿臉的「我根本不懂這樣做你會有什麼難受的反應」的表情,爛漫又純情地問他:「你怎麼啦?怎麼這麼燙啊?發高燒了么?」


  「我發……騷了。」石鳳岐攤開雙手頭靠在馬車壁上,喉結滾一滾,盡量讓自己不往歪處想,免得越想越難受。


  「是嗎?來我看看騷在哪裡。」魚非池貼在石鳳岐耳邊輕輕呵著熱氣,石鳳岐又癢又難耐,別過頭去忍得辛苦。


  「你再這樣我可要把你就地正法了。」石鳳岐說著毫無威脅性的話。


  「你試試?」


  「試試就試試!」石鳳岐一把摟過魚非池身子讓她緊貼著自己胸口,這個臉,他的這個好看的俊俏的臉,就正好停在魚非池這個近來漲得有點快的胸前。


  這個姿勢,不雅,不雅得很!

  「可是這是在馬車上,若是讓人知道了,你讓別人怎麼看我?」魚非池低著頭,咬著下唇可憐兮兮看著他,那眼神有毒,看得只想把她按在身下往死里蹂躪。


  石鳳岐覺得自己命甚苦。


  有本事你平日里趁沒人的時候也這麼撩撥我啊!


  他一把抱著魚非池把她推倒在軟榻上,壓在她身上,恨得牙根發癢:「今日這仇我是記下了,你等著,日後我總會向你討的!」


  「誰讓你滿腦子齷齪思想的?」魚非池戳了戳石鳳岐胸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人!」


  「我不正經我好幾年前就把你辦了,我等得到今日?」石鳳岐撓著她腰間痒痒,算是報復她這麼撩撥自己又不能幫自己,讓自己被她折磨得不輕。


  魚非池怕癢笑得全身亂動,想要把他的手拍開。


  她越亂動,石鳳岐撓得越起勁,兩人笑鬧著從軟榻上都滾到了下面,稀里嘩啦打成一團,衣衫也不整,面色也發紅。


  唉,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不知羞恥嗎?簡直令人痛心,萬分痛心!

  趕著馬車的下人感受著這馬車他晃得厲害,正納悶著裡面出了啥事,見到他們公子被魚姑娘一腳踹出了馬車,跟他們擠在一起坐。


  「沒事,那個,你們夫人她想睡了,嫌我吵著她了,我就出來坐坐。」石鳳岐強形解釋。


  下人很識趣地低下頭,再默默地撿落掛在他頭頂上的一隻耳墜子,默默地遞給他。


  石鳳岐眼一閉,臉一紅,提溜著那耳墜子扔進了馬車裡面,扶著額頭不大樂意見人。


  下人都是過來人,懂的懂的,看來是公子太心急,這才讓那魚姑娘一腳踢出來了。


  不過想想,那魚姑娘也是個厲害的人物,把公子治得這麼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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