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阿笙,阿笙
脖子上的手,慢慢鬆開。
薑念笙的眼眶一片濕潤,但死撐著不要讓眼淚掉下來。
這一刻,她仿佛體會到了溫婉的痛苦。
如此感同身受。
可是明明……她跟溫婉從未見過麵,不曾相識。
看起來,溫婉是多麽幸運,得到了盛寒野全部的愛,甚至還為她發了狂,生了病。
隻有薑念笙能夠體會到,溫婉多麽的痛苦無助。
飛羽盟的隊員,愛上自己的主人……
眼淚還是不受控製的流下來了。
她突然意識到,她之所以這麽能夠體驗到溫婉的痛苦,好像,好像是因為,她此刻的情況,和溫婉一模一樣。
她也愛上了盛寒野。
而盛寒野隻把她當替身,當棋子,他隻會和夏采薇長相廝守。
這跟當年溫婉的處境,不是一模一樣的嗎?
薑念笙失聲痛哭。
不,不是的,她隻是替溫婉不值,她隻是把自己代入了溫婉,才不是因為對盛寒野動了情……
絕對不是!
麵對薑念笙的眼淚,盛寒野有片刻的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冷漠。
他的指腹重重的擦過她眼角:“哭什麽!”
“我才沒哭!”薑念笙死不承認,“你放開我!”
她想逃,但盛寒野的手牢牢的箍住她:“溫婉已經離開了我,薑念笙,你絕對不能再離開我!”
看著他眼裏浮現出熟悉的暴怒,薑念笙知道,他又發病了。
可這裏是書房,香囊在主臥的枕頭底下,她沒有帶在身上!
“我不是溫婉,我隨時都可以離開你!”薑念笙說,“盛寒野,你好好的看清楚,我是薑念笙!”
“溫婉也好,薑念笙也罷,都不能離開!說,你不會離開!”
他狂怒的眸光裏,掩藏著的是巨大的失落和害怕。
盛寒野坐擁一切,卻無法擁有自己心愛的女人。
“撕啦——”薑念笙輕薄的睡衣,被他粗魯的扯開。
光滑白皙的後背觸碰到書桌上,涼得讓她忍不住蜷縮起來,皮膚上起了雞皮疙瘩。
可是盛寒野欺身覆上來,捉著她的手腕高舉過頭頂,不容她動彈。
“這是書房!”她驚叫道,“盛寒野你別在這裏……”
“你不是喜歡這裏麽?”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就好好的享受,我帶給你的極致快樂。”
“不——”
薑念笙的反抗,那麽的微不足道。
桌子又硬又咯得疼,盛寒野沒有絲毫的憐惜。
淚水模糊的她的視線,耳邊隻有他沙啞的呢喃:“阿笙,阿笙。”
但,有時候,他又會低喊:“婉婉,我的婉婉……”
他的唇有一下沒一下的落在她的脖子上,下巴,臉頰。
連薑念笙都被他折磨得,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薑念笙,還是溫婉。
她的手狠狠的劃過盛寒野的後背,留下一道道撓痕:“我恨你,盛寒野,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他應道:“死在你手裏,我心甘情願。”
不知道這是他情到濃時的糊塗話,還是他內心最真實的聲音。
“我真的會殺了你!”
“阿笙。”盛寒野的眼,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海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薑念笙揚手朝他臉上扇去。
他虛虛的握住,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抱緊我。”
抵死纏綿,夜色正濃……
第二天。
薑念笙站在洗漱台前,看著自己脖頸上青青紫紫的痕跡。
她隻能戴了一條絲巾來遮掩。
不過,盛寒野也沒好到哪裏去,他的後背,胸膛,都被她的指甲撓傷了不少。
但他西裝一穿,遮得嚴嚴實實啊!
男人就是占便宜!
薑念笙下樓,意外發現盛寒野還在家。
他優雅的坐在沙發上,執著手機,低聲的說些什麽,看見她之後,抿著唇掛斷了通話。
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
這一刻,算是兩個人心靈上的坦誠相見。
盛寒野知道薑念笙的心思,薑念笙也知道盛寒野的意圖。
“我以為你會睡到中午。”他淡淡道,“還疼嗎?”
她臉一熱:在他那麽粗暴發怒的情況下,要了她,她那一處肯定疼啊!
但盛寒野這麽直白的問出來,他不要臉,她還要呐!
見薑念笙不說話,盛寒野又問:“叫司滄來看看?”
她衝過去捂住他的嘴:“那是隨便能給人看的地方嗎?”
盛寒野眼裏閃過錯愕,隨後反應過來:“我的意思是讓他開點藥。那裏,隻能我看。”
“你別說了!我沒事!”
他稍稍放下心來。
“這幾天你在家裏好好休養,”盛寒野說,“香水會在七夕順利上市,不用你再操心。”
“休養?我要是不呢?”
他皺著眉頭:“薑念笙,乖一點。”
“你這是變相的軟禁我。”她看著他,“我不能去公司,隻能呆在家裏,哪裏都不能去!”
“等你情緒穩定了,可以再回公司。”
“我很穩定,情緒失控的人是你!”薑念笙朝他吼道,“你憑什麽把我關在盛世莊園?”
遠處的傭人,瞧著先生和太太開始吵架,都默默的出去了。
隻有管家,站在客廳入口候著。
盛寒野低頭,附在她耳邊:“薑念笙,我是在給你時間,讓你好好的想清楚,你的身份,你的處境,你該做什麽。”
“我很清楚我要做什麽。”
“報仇是不可能的。”他直接斷了她的念想,“你要是溫順一點,好好的利用你這張臉來討好我,日子會好過很多。”
這是想讓薑念笙屈服於他。
隻要她順從他,討好他,以溫婉在他心裏的地位,薑念笙完全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乖巧不是我薑念笙的性格。”她回答,“你別做夢了!”
盛寒野勾了勾唇:“這是對你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所以我給你時間……好好的想清楚。”
他揉了揉她的頭發,轉身就走。
“盛寒野,”薑念笙衝著他的背影喊道,“溫婉也不是溫柔乖巧的人吧。”
他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要是溫婉能夠像夏采薇那樣,體貼你,溫暖你,她也不會在死後,才得到你姍姍來遲的愛。”薑念笙說,“她不是這樣的性子,我也不是,你又何苦勉強呢。”
“我偏要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