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為什麽要這樣報複我
盛寒野之怒,整個南城都要為之震顫!
他高高的揚起手,手上蓄滿了力氣,但還是在不停的抖,始終無法落下來。
薑念笙就這麽看著他:“如果,打我能夠讓你好受一點的話,你動手吧。”
“你就是仗著,我舍不得!”
他是舍不得!
他承認!
可這份愛和怒意交織著,這輩子,盛寒野都不會放過薑念笙了!
“想走,想離開,是嗎?”他一字一句的,“薑念笙,你死了這條心,永遠的留在這裏!”
就算是綁,他也會把她綁在身邊!
日夜折磨,糾纏到死!
盛寒野的手重重落下,直接掉頭就走。
沒走幾步,後背一暖,腰間多了一雙纖細嬌嫩的手。
“我知道,你現在有多難過,”薑念笙說道,“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這個孩子,讓人鑽了空。我也明白,你現在承受著失去的孩子的痛苦,還有我害死孩子的震怒,被算計的惱恨……你無法保持冷靜理智。”
開始,是他道歉,以為他害死了孩子。
現在,是她道歉,沒有保護好孩子,而他卻以為她害死了孩子。
全都錯了,全都亂了。
盛寒野一根一根的掰開她的手指。
薑念笙緩緩是垂下雙手。
“是我太天真。”他聲音低沉下來,無比的沙啞,“明知道你恨我,又怎麽會好好生下孩子……你所有的怨恨,都可以衝著我來,為什麽要這樣報複我?”
“薑念笙,你成功了,你做到了,從沒有人,能夠把我玩弄於股掌之中,你是第一個。”
盛寒野始終沒有回頭,一步一步的,走出她的視線。
薑念笙怔怔的望著門口,捂住了臉。
反轉來得太快,他和她,都是被算計的那一個。
深吸一口氣,薑念笙強撐著理智,她不能這麽認命,她要去找凶手!
盛天鴻!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一定能夠找到蛛絲馬跡的!
隻是,她還沒走到門口,保鏢就現身了:“太太,請您回去。”
她往外看了一眼。
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盛世莊園的安保,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森嚴。
望著陰沉沉的天空,薑念笙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最後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太太!”
“快,太太暈倒了!”
“叫醫生!”
盛寒野走到車門旁,就聽見了慌亂的呼喊。
他僅僅隻是停頓了一下腳步,依然沒有回頭,坐上駕駛室,風馳電掣的離開。
薑念笙不值得他憐惜。
她痛下殺手的時候,可有一絲一毫的,考慮過他的感受?
這一次,他被傷得太深太深了。
………
別苑。
傭人端著一盆水果走過來:“夏小姐,您慢用。”
夏采薇瞥了一眼:“這葡萄又小又綠,酸得很,看著就不好吃。怎麽,是覺得我不比那位盛太太受寵,心裏也瞧不起我?”
“夏小姐,我……我沒有這個想法……”
她直接把果盤掃落在地上:“去換更好更新鮮的水果!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絕對不會一直過著獨守空房的日子!”
“是,是!”
傭人趕緊把地上都打掃幹淨,匆忙的離開。
夏采薇心煩意亂,這薑念笙都流產了,為什麽寒野還不來找她啊。
她要主動出現嗎?
可是,徐開宇說,寒野一直在醫院,估計是陪著薑念笙,她也沒有機會啊。
正想著,外麵花園裏,傳來了轎車的聲響。
“快去看看,是誰來了!”夏采薇喜出望外,立刻往外跑去,“是寒野對不對!”
“是的,夏小姐,盛先生來了!”
她歡喜的去迎接:“寒野!”
夏采薇今天穿了一條白底藍花的薄衫連衣裙,材質是真絲的,非常貼身而且飄逸,跑起來的時候,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
她的每一件衣服,都會有白色的存在。
盛寒野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
他在想,要是薑念笙穿上這條裙子,有這麽燦爛開心的表情,像蝴蝶一樣朝他跑來,那該多好啊。
但,下一秒,他又迅速的否認這個想法。
為什麽他還想著薑念笙!想著這個能夠對自己親骨肉下手的女人!
盛寒野的臉色,瞬間烏雲密布,陰沉得可怕。
夏采薇停在他麵前,小心翼翼的問道:“寒野,你……”
怎麽了?他的表情變換得這麽快?
她做錯什麽了嗎?
“以後不要再穿這條裙子。”盛寒野冷著聲音,“醜。”
夏采薇低頭,看了自己身上一眼,這是她按照溫婉的喜好挑選的裙子,她的衣服近年來都是這種風格啊。
以前,寒野都沒說什麽,今天怎麽卻……這麽直接的說醜。
“好,我以後不穿就是了。”夏采薇重新揚起笑臉,挽住他的手,“我看見你來,太高興了,寒野,我們已經有大半個月,都沒有見麵了呢。”
盛寒野闊步往裏麵走去:“有酒麽?”
“酒?有!”夏采薇應道,“我去給你拿!”
他竟然主動提出要喝酒,這分明就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夏采薇想,老天終於開眼,要讓她再次擁有盛寒野,占據他心裏的絕對主導地位麽!
她親自跑去倉庫裏取酒,還收到了徐開宇發來的消息——
“喝醉後可以做很多事情,祝好。”
夏采薇有些飄飄然,不管怎麽樣,她一定要爬上盛寒野的床!
她和盛寒野之間的情分,已經隨著時間和薑念笙的出現,淡薄了很多,需要新的東西來維持。
盛寒野坐在客廳裏,低頭看著手上的傷。
越看越是心煩意亂,他直接把紗布扯掉,血淋淋的傷口,就這麽顯露在空氣裏。
他又扯掉領帶,指腹重重的擦過胸膛。
這裏,也有傷。
一身的傷,卻根本不及薑念笙給予的萬分之一!
“寒野!”夏采薇拿好酒走過來,看到這一幕,又心疼又擔心,“你受傷了?我這裏有醫藥箱,我給你……”
“不用。”
他直接拿過酒,看也不看,麵無表情的撬開瓶蓋,直接往嘴裏倒。
酒沿著嘴角往下滴落,劃過胸膛的傷口,更是火辣辣的疼。
但又怎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