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還不都是你害的!
薑陽辰咬牙切齒:“笙兒她被打撈上來的時候,是困在車裏的。她當時多害怕?眼睜睜麵對死亡又有多恐懼?”
“盛寒野為了救她,單槍匹馬的就跳下江,”顧言洲說,“他是不顧自己的生命,哪怕,力量微不足道,都要拚死一救。”
盛妙妙連忙拉了拉顧言洲的衣袖:“別吵別吵,我不哭了,這個時候我不能添亂。對不起,薑哥哥。”
顧言洲心疼不已,卻又什麽都做不了。
現在的這個情形,真的就是聽天由命了。命大,就能活下來。
他攬著盛妙妙,遞過去一張紙巾:“妙妙。”
她死死的壓抑著自己的哭聲,看了顧言洲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顧言洲差點破防。
如果,盛寒野這一次沒有挺過來,妙妙該怎麽辦啊……盛老爺子年事已高,盛泰安又無能,餘麗芳和盛天鴻虎視眈眈,她一個人女孩子,怎麽撐起龐大的盛家?
隻怕,盛家會落入盛天鴻的手裏,那個時候,她的日子就難過了。
“不怕。”顧言洲上前一步,輕撫她柔順的頭發,“有我在,妙妙,你還有我。”
要是盛寒野真的……不在了,那他不顧一切,也要站在盛妙妙身邊。
黑曆史又怎樣,被人嘲諷戳脊梁骨又怎樣?為了盛妙妙的往後餘生,他可以不在乎!
電梯門口。
季修柏匆匆走進電梯,高跟鞋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一個女聲:“等一下!”
鬱以楚出現,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攔住了電梯。
兩個人對視一眼,默契的沒有說話,都是趕來一探情況的,如今危急,也就沒有那麽多的顧忌了。
“怎麽樣?”季修柏走到顧言洲身邊,“司滄在搶救?”
“是,他在救薑念笙。”
“盛寒野呢?”
“另外一名頂級主任醫師在搶救。”顧言洲回答,“薑念笙的情況,更為嚴重。因為墜江時,她在車裏,一直被困。”
鬱以楚則盯著牆壁上掛著的公共電視。
半晌,她說道:“你們不覺得,這次車禍很奇怪嗎?”
季修柏看向她:“你發現了什麽?”
“車。”鬱以楚回答,“薑念笙這個月,一直都住在酒店,怎麽會突然開了盛寒野停在莊園車庫裏的跑車?而且,根據監控顯示,她當時一定是刹車遇到問題,情急之下才會選擇墜江,避免其他人的傷亡。”
“調監控。”顧言洲當機立斷說道,“酒店的,以及盛世莊園。妙妙,你給管家打電話,仔細問問,這輛車的行蹤。”
“好。”
很快,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夏采薇。
“是她!”鬱以楚驚呼道,“她故意事先破壞了刹車,再引誘薑念笙去開這輛車,從而製造事故!從酒店出來,不管怎麽樣,都會走江邊這條路,因為隻有這條路,是通往盛世集團和盛世莊園!”
這個分析,合情合理。
而夏采薇也有足夠的作案動機。
盛妙妙立刻說道:“她現在在哪,馬上去把帶來,問個清楚明白!夏采薇這個女人,心思為什麽會這樣的惡毒,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去找……”
“不用找了。”突然,夏采薇的身影,出現在走廊盡頭,“我在這裏。”
她穿著一條白色棉麻連衣裙,頭發垂落下來,沒有一絲飄逸的美感,反而像女鬼。
“好啊,你自己主動的找上門來了,夏采薇,你還敢出現?”盛妙妙說,“你是不是覺得現在沒有人能夠動你?”
夏采薇隻是問道:“寒野他怎麽樣了。”
“還不都是你害的!”
“我?”她麵色慘白,露出淒涼一笑,“他眼睜睜的看著連車帶人一起墜江,他居然不顧自己的生命,就這麽跟著跳了下去,我還能說什麽?”
她很明白,催眠的封印,肯定破了。
眼睜睜的看著車禍墜江,如此巨大的刺激,催眠根本壓不住一破既出的記憶。
夏采薇知道自己這一步棋,走得很危險,同時風險也極大。
成功了,那就是高枕無憂。
失敗了……一無所有。
她輸了。
不僅是輸給了薑念笙,還輸給了盛寒野的那份愛。
他是盛氏集團的總裁,是盛家家主,肩負多少責任擔當,他卻那麽義無反顧的跳下滾滾江水,隻為救薑念笙一命。
可是,誰都知道,一個人單薄的力量,怎麽可能會救得了被困車裏的薑念笙。
盛寒野是要想跟薑念笙一起死。
救不了,就一起死。
多麽偉大的愛意啊,夏采薇苦笑,她這輩子都得不到,也比不上了。
“是你做的對不對!”盛妙妙指著她,“你現在要什麽有什麽,還不夠嗎?哥哥對你恩深義重,你卻這樣的恩將仇報!”
夏采薇大笑起來:“我不要他的恩,我要他的愛!盛妙妙,你知道愛是什麽嗎?你從小衣食無憂,高高在上,你懂被愛是什麽滋味嗎?你不明白吧,你愛你身邊的這個男人,你得到了嗎?”
“你難道沒有動過歪心思,想把顧言洲占為己有嗎?你願意看到別的女人陪在他身邊嗎?”
“盛妙妙,我和你最大的區別,就是我行動了,而你隻敢心動!”
這樣的瘋言瘋語,簡直是不堪入耳。
“錯了。”盛妙妙反駁,“我和你最大的區別,是我愛一個人,我選擇成全,而你選擇了不計後果的占有!”
夏采薇隻是笑,刺耳又陰森的笑容回蕩在走廊,顯得無比可怖。
顧言洲輕輕的捂住了盛妙妙的耳朵,低頭在她耳邊說道:“不跟她計較,我來處理。”
盛妙妙眨了眨眼,看著她。
她想,這一刻,她應該懂得了,被愛是什麽滋味了。
就是現在,就是這一秒。
“交給警察吧。”季修柏冷冷出聲,“她身上,應該不僅僅隻有這起車禍。繼續往下挖,我想,肯定還有更多料。”
夏采薇被帶走的時候,沒有掙紮,沒有吵鬧,安靜得有些詭異,不像她的性格。
她說:“薑念笙必死無疑。這是我對她的詛咒!”
鬱以楚上前就是一耳光:“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