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得到了盛寒野全部的愛
盛天鴻真是活得不耐煩!
到今天這個地步,盛寒野再也不想顧忌盛家,盛天鴻要為此付出代價,千百倍的代價!
威廉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回饋了消息——
“盛天鴻不在南城,他去海邊度假了。”
“抓回來。”盛寒野下令,“先讓飛羽盟好好的招待招待他,留一口氣!”
“是,盛總。”
盛寒野開著車絕塵而去。
他都無法想象,薑念笙當時會是怎樣的痛苦,被盛天鴻陷害,被他冤枉,還要承受著失去孩子的痛。
她究竟是怎樣熬過來的。
那個孩子,還沒有成人形,埋在溫婉的墓旁邊,他還曾經親手押著她,跪在墓碑前。
盛天鴻該死一萬次,來贖罪!
…………
天氣漸漸的涼爽起來。
入秋了。
下過雨之後,空氣清新,天邊出現了難得的彩虹,美輪美奐。
薑念笙的身體已經恢複不少了,隻是還需要住院觀察。
盛妙妙和鬱以楚輪流來陪她說話解悶,但薑念笙總是興致缺缺,而且經常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鬱以楚一邊削著蘋果,一邊說道:“我還是習慣你有薑念笙時的那種性格,而不是像溫婉那樣悶悶的。”
現在的薑念笙,很複雜也很矛盾。
她是那個酷酷不愛笑的溫婉,也是那個靈動活潑明亮如太陽的薑念笙。
她垂眼:“以楚,我快樂不起來。”
“現在才是你最該高興的時候啊。”鬱以楚說,“什麽都鏟平了,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你的腳步。你想要什麽,唾手可得。說說,如果現在你能夠得到一樣東西,你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什麽?”
薑念笙毫不猶豫的回答:“……自由。”
“你不想要愛情嗎?”
“愛情?”薑念笙扯了扯嘴角,“男人的愛,永遠飄渺而不可靠。他們嘴上可以說著愛你,但下一秒,卻能做出讓你痛不欲生的事情。”
鬱以楚不說話了。
她把削好的蘋果遞給薑念笙,拍了拍手:“我跟你相反。我是自由慣了,反而想要愛情。可是啊,我又發現,愛情比自由更可貴。自由是你一個人就能實現的,可是愛情要兩個人,而且還要一輩子忠貞不移,絕無二心。”
鬱家對她是放養模式,全部的愛和資源,都給了鬱雙雪。
鬱文堅厭惡她進入娛樂圈,孫雲莉對她是百般寵愛,她想做什麽都會支持,還會幫著她勸鬱文堅,給她打掩護。
“我覺得你已經遇到了。”薑念笙說,“江聞……很好。”
鬱以楚笑了起來:“他是很好。但,我還是不要禍害他了吧。”
“是你放不下季修柏。以楚,愛情不僅是要兩個人,還必須要是心裏的那個人。”
鬱以楚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裝傻似的不回應:“雨過天晴,我們下去花園散散步吧。”
花園裏,水珠還沾在葉子上。
薑念笙靜靜的站著。
“看那邊。”鬱以楚指了指。
她回頭,看見了遠處的盛寒野,見她轉身,他的身形動了動,似乎是想躲藏,可周圍空空蕩蕩,沒有可以遮擋的地方。
住院的這些天來,除去剛剛醒來時,她見過盛寒野一次,之後的時間,他再也沒有靠近過她。
有時,薑念笙會聽見外麵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她聽得出來,那是他來了。
可盛寒野隻會在門口停留,不會走進來。要麽,他就像現在這樣,遠遠地站在她身後,望著她。
他不敢靠近她。
也無顏再見她。
“什麽時候見過盛寒野這樣啊。”鬱以楚說,“躲躲閃閃畏畏縮縮,連大大方方的見你都做不到。要不……你去跟他打個招呼?”
薑念笙搖了搖頭:“隨他吧。”
其實,她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盛寒野。
她是要恨他的。
兩段人生,兩個身份,她的美好都毀在他的手裏,徹頭徹尾的傷她兩次。
可是偏僻……她愛他。
盛寒野是她第一個愛上的男人,那時的她還不懂愛情,也不知道什麽是情生意動,可是感情已經萌芽了,深深的紮根在她的心地。
當她是薑念笙的時候,隔著血海深仇,她還是愛上他。
她愛上他兩次。
而盛寒野,是不是也一樣的愛上她兩次呢?
薑念笙不敢確定。
“我還是溫婉的時候,從來不知道,原來他也愛我。”薑念笙低著頭,坐在長椅上,“在那場大火後,他給了我最盛大最隆重的愛意,我成為了占據他心底的那個人。他還因為我的離開,患上了綜合征。”
“他的書房裏,收藏著我和他的唯一一張合影。他給我建立了一座墓,卻又不敢經常去祭拜,怕觸景生情。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溫婉這個名字,是他不能提起的痛。”
“甚至,他向夏采薇承認,他愛上了我。因為夏采薇是他選定的女人,又是我的閨蜜,所以他才會決定娶她。以楚,這麽看起來,我得到了盛寒野全部的愛吧。可惜……這是在我死後。”
“當我以薑念笙的身份,重新出現的時候,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愛不愛我。他為了夏采薇,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我。因為不信任我,可以不聽我的辯解,認為孩子是我害死的。”
薑念笙的手指纏繞在一起:“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愛我,還是愛那種不可得的遺憾。而我曾經還羨慕過溫婉,沒想到,我就是溫婉。”
這種羨慕,已經變成了有苦說不出的心酸。
當她是溫婉的時候,麵對著盛寒野濃烈的愛,隻覺得悲哀。
這一切是在她“死”去之後,才擁有的,活著時,她隻是他的特工,用身體勾引男人,去完成任務,達成他的宏圖偉業。
甚至,當溫婉遠遠不如當薑念笙,至少,盛寒野娶了薑念笙,對她的占有欲極強,任何男人都不得覬覦。
鬱以楚回答:“誰又說得清楚呢。都是在紅塵情海裏掙紮的苦命人罷了。”
“所以,他不見我,我不見他。”
“念笙,”鬱以楚的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肩膀上,“有些事,計較得太清楚,就沒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