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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最後看一眼日出

  「看你的眼神,你好像也恨我?」我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當我看到連朵眨了一眼之後,我苦笑著。


  她肯定認為上次在車站的那件事,我對陸俊說過,不然的話,剛剛看到我,情緒也不會波動得那麼厲害了。


  「我告訴你,你在車站跟那個男人卿卿我我的事,我一點也沒告訴陸俊。你現在這個下場,完全是你不懂得收斂造成的結果,其實陸俊早就知道你在外面有男人了,你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錢給那個男人,陸俊不知道嗎?」我諷刺地看著連朵。


  我依稀還記得那個挺著肚子在我面前叫囂的連朵,很難想像幾年後她會這麼悲慘地躺在床上,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恢復。


  不過我不想再刺激她了,好歹她是三個孩子的媽。


  我走出病房時,特地找了連朵的主治醫生,從他那裡得知,連朵的臉徹底毀了容,其中右手的肌腱斷開,喪失勞動力。全身到處都是傷疤,就算是癒合了到時病人心理也會留下永遠的創傷。


  生理的傷容易好,心理的傷卻永遠無法癒合。


  我心情沉重地走進醫院后,打車回到了易家。貝兒放學了,正在院子里跑著,看到我的時候,跑了上來,抱著我的大腿撒嬌道:「媽媽,你去哪兒了,明天周末,你跟爸爸陪我去遊樂場玩吧?」


  最近一直忙著別人的事,忽略了自己的寶貝女兒,我蹲下身子,輕輕地摸著貝兒的小臉,說道:「等晚上爸爸回來后,我問一下爸爸有沒有空,我們再做決定,好不好?」


  貝兒乖巧地點頭,回答著:「好。」


  「真乖。」我輕吻了一下貝兒的小臉,起身牽著她走了進去。


  我不能確定燁澤有沒有空,今天看到他跟那個女人有說有笑地離開之後,我的心就一直犯堵。


  我沒打燁澤的電話質問,那天他強行佔有我之後,我就一直不想跟他說話。晚上十一點多,我聽到他的車聲開進院子的聲音。


  我側著身子故意裝睡,直到房門被打開。他每次回來都會習慣性地先洗個澡,然後坐在一旁擦著頭髮。


  我一直背對著他,不知道是我裝睡得樣子太過刻意,還是燁澤的觀察力特別驚人。


  「睡不著就別裝了。」燁澤的聲音在我背後調侃地響了起來。


  我一聽,直接撐著身子,靠著床頭坐了起來。


  「去拿吹風機幫我吹一下頭髮。」燁澤不以為意地叫著,待他將毛巾從頭上拉下來時,看到我竟然一動不動,瞬間眉頭一皺,問道:「怎麼了,連這種小事現在都不願意做了?」


  「貝兒明天想去遊樂場。」我說話的態度非常冷淡,像在做報告一樣。


  這些天第一次跟他說話,能扯得也只有女兒的事情了。這次冷戰算是比較久的。


  「你陪她去就行了。」燁澤話一落,我苦笑一下,回了一句「行」后,拉起被子直接倒下去繼續再睡。


  「莫凝,你讓志煜安排你跟陸俊見面了?」燁澤終於還是問出了口,我沒回答,這不是明白的事情嗎?

  今天在地下停車場的時候,他不就猜出來了。


  估計是我沒理他,他直接坐到床上,輕推了一下我的背,說道:「都鬧幾天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依舊沉默著。


  「你在別人面前裝得倒是大方,在我面前就跟我死較勁,對嗎?」燁澤又推了一下我的背,驀地,大手直接伸了過來,在我腋下撓癢了幾下。


  我是一個怕癢的人,被他這麼一弄,我又氣又無奈地起身,瞪著他,厲聲道:「你能不能成熟一點,都多大的人了,這樣有意思嗎?」


  「有意思呀,你的金口總算是張開了。」燁澤戲謔地看著我,「女人生氣容易變老,生了這麼久的氣,好像變老了一點。」


  「老了也不關你的事,反正你有的是年輕的女人陪在你身邊。」我抱怨了一句,燁澤立馬不承認。


  「哪裡有年輕的女人,我怎麼沒看到?」


  「還說沒有,今天下午在帝豪酒店的地下室,那個穿紅衣服……」話還沒說完,我就知道自己完蛋了,三兩下就被燁澤將真心話給炸了出來。


  「原來你看到了?」燁澤打趣地看著我,「我怎麼沒看到你,躲在哪個角落偷窺呢?」


  我真得傻,在別人面前再精明,在燁澤的面前就變得那麼愚蠢,這麼藏不住話,現在話說出來,顯得我多麼小肚雞腸。


  「是,我看到了,我看到你跟那個女人說說笑笑的,很親密,所以我不想打擾你,我這種大度的女人是不會去跟任何女人搶男人的。」我賭氣地說著,「更何況你不是我丈夫,你有權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幹得任何事也都是合理合法,你情我願的。」


  話越說越酸,心越來越難受,我這些話根本刺激不到燁澤,反倒讓我自己更加痛苦。我默默地流下了眼淚,非常不爭氣。


  「哭了?」燁澤大手伸了過來,想替我拭去淚水,卻被我躲開了。


  「你別碰我。」我拒絕燁澤的觸碰,那一夜他的粗暴至今我還記得非常清楚,一點也不溫柔。


  「你是我女人,為什麼不能碰?」燁澤坐了過來,不顧我的反對,緊緊地抱著我。


  我用力地推開他,拍打著他,最後用嘴巴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臂后,瘋一樣地哭了出來,「你為什麼要那樣對我?」


  「你屬虎的嗎?咬得這麼痛?」燁澤在我情緒稍緩的時候,突然冒出的這一句,讓我有點哭笑不得。


  「咬死你。」不知道為什麼,咬了燁澤之後,我的心情瞬間大好,我抿著嘴,故裝無情地頂了他一句。


  「氣消了?」燁澤挑眉,「氣消了,就去拿吹風機幫我吹頭髮。」


  「你看看我這生無可戀的眼神,你覺得我氣消了嗎?」我微仰著頭,眯著眼看著燁澤,「你覺得……」


  話還沒說完,燁澤就霸道地吻上我。右手托著我的後腦,我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


  他的吻溫柔而綿長,跟上次完全不同,他的唇漸漸地移動著,落在我的耳垂旁,輕咬了一下,大手撩撥著我的長發,深深地聞了一下,調戲道:「好香。」


  我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像火燒一般,木木地坐著,一動不動地任由他的手解開我的睡衣,直到他的雙眼緊緊地鎖定著。


  我怔了一下,才緩過神來,將衣服往上一拉,扣子一個個地系了起來,說道:「我還是去拿吹風機幫你吹頭髮好了。」


  話落,我匆匆地下了床,去拿吹風機過來,給燁澤吹著頭髮。


  剛將吹風機收拾好,放到抽屜,我還沒轉過身,燁澤就從背後抱住了我,雙手不斷在地我胸上的柔軟處揉捏著。


  我全身一陣酥麻,情不自禁地低吟著,說道:「燁澤,別這樣。」


  「莫凝,要我嗎?」他曖昧地在我耳旁輕問著。


  我點頭,我服輸了,我在燁澤面前,永遠都是失敗者,每次都這樣輕易被他降服。他鬆手,將我身子一板,低頭看著我,「還生我的氣?」


  我搖頭,「我如果說生氣,你是不是今晚就打算不讓我睡覺了?」


  「正有此意。」燁澤話一落,將我橫抱而起。


  我驚呼一聲,怕被婆婆聽到,立馬自己捂住嘴,就這樣,他抱著我滾到了床上,他俯望著我,說道:「每次都這麼大聲,不過今天我鎖門了。」


  話落,他低頭吻住我。


  不得不承認,燁澤哄我的本事越來越高明了。


  天還未亮時,我翻了個身,燁澤的手臂似乎像粘在我身上一樣,又放到我的腰側。我想移開他的手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歐陽琪的來電,原本睡意惺松的我瞬間清醒了一下,摁下了接聽鍵。


  我小聲地「喂」了一下,但手機那頭只有哭聲,卻沒有說話的聲音。


  「發生什麼事了?」我的心有點懸著,這一大早的,天還黑著,歐陽琪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打我電話。


  「莫凝,對不起。」歐陽琪莫名其妙地說著一些奇怪的話。


  「怎麼了?」我不解地問著。


  「我這一輩子的驕傲在這個月內被人踩得一點都不剩了。」歐陽琪絕望地說著,「你告訴燁澤哥,我要去死了,給他奶奶償命去。」


  「你在哪兒?」我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歐陽琪,你別做傻事,沒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


  「歐陽家完了,我也完了。我終於明白什麼叫落井下石。」


  「你到底在哪兒?」我一邊穿衣一邊沖著電話吼著,「歐陽琪,我告訴你,有什麼事,你過來找我,我替你擔著。」


  「你替我?」歐陽琪在手機那頭冷笑了起來,「你是我的誰呀?」


  「我是你大嫂。」我鄭重地說著,「你聽好了,燁澤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如果你死了,你永遠都不知道真相是什麼?」


  「你真能扯。」歐陽琪根本不相信我的話,冷笑了一聲之後,繼續道:「我在福城最高的地方,我想最後看一眼這世界上最美麗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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