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進公司了
“可惡的鬧鍾，這輩子我和你杠上了。”睜開稀鬆的雙眼，眼前模糊一片，張雨紗拿起那個不知道被她摔過多少次的小豬鬧鍾，狠狠的朝牆上砸下。
倒下，起來，倒下，起來，掙紮了十分鍾，張雨紗才晃晃悠悠的朝廁所走過去，十分鍾過後，一個神清氣爽的自己出現在鏡子裏，滿意的拍拍自己的臉，又是新的一天。
“UUU……I'M GRAZE OVER UUU……”偶像的聲音響起，叫張雨紗接電話呢，聽到這鈴聲更覺得這天這地都充滿了香氣，不過電話還是要接滴。
“喂，您好，我是張雨紗。”這幾天再怎麽不安生都要忍住，透了這麽多簡曆，要是讓人家一個電話就否決自己，那悲催，不可想象啊。
“張小姐，現在你已經遲到半小時了，難道您真的不想要這份兒工作了。”電話那頭的聲音頗有些熟悉，不過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張雨紗有工作了，她忍住了要跳起來的欲望。
“我馬上來，不過，貴公司的名字是？嗬嗬，您知道的，我投了很多簡曆。”
“加州陽光公司啊，小姐忘了，昨天算是我叫你來的啊。”這聲音，越聽越熟悉，果然是他，那個自以為是的變態。
“你個變態富二代，我就是一輩子找不到工作也不會來你們公司的。”一想起昨天的遭遇，張雨紗就平靜不下來。啪一聲掛斷電話，沒過十秒，電話再次響起，那首平張雨紗最喜歡聽的鈴聲也擋不住她的怒火，直接黑名單，一分鍾，再次響起。
“喂，您好，我是張雨紗。”
“嗬嗬，再給你一小時時間，不來我就不等咯。”還是那個聲音，啪，再次掛斷，再次黑名單，走下樓，買了兩根油條塞在嘴裏胡亂的咬著，看著手裏的報紙上招人的信息，要是再找不到工作，張雨紗就要縮減財政了。
悲傷的在心裏吼一聲，埋下頭，還是繼續找吧，把能做的都勾下來，大搜時候一間間去，就不信她張雨紗天資聰穎會找不到工作。
“喂，您好，我是張雨紗。”也許問題已經解決了，心裏祈禱著，張雨紗接起電話。
“一小時已經過去了，張小姐，您不會把握機會，我最後問您一遍，如果你現在過來公司，我們隻會給你記上一次遲到而已。”還是那個聲音，張雨紗心裏的火騰一聲就上來了。
“變態，我再給您說一遍，老娘是不會來的，不要再打電話來了，不然.……不然……”不然她要幹什麽啊，暗暗罵了自己一句，掛斷電話。
繼續辛苦的找工作，她這是找誰惹誰了，遇上這樣的人，而且還是她無可奈何的人。
“哎喲，不錯哦。”周董叫我看短信呢。
“親愛的，在幹嘛呢？”
“沒幹嘛，看報紙唄，可憐，可悲，可歎啊。”
“嗬嗬，前年我還不是這樣，要不然別找了，又不是養不起你。”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就是覺得心裏不舒服。”
“好吧，實在找不到就算了，不要累著，好了，我開會去了。”
收起手機，張雨紗歎了口氣，薛剛啊薛剛，你這麽優秀，我怎麽覺得我越來越配不上你了呢。想著想著，思緒就飛出去了。張雨紗想到了自己剛上大二的那年。
“豬，我找到工作了。”
“找到工作就興奮成這樣，德性。”
“我是我們係最快找到工作的哎，你就不能鼓勵下？”
“哎喲，我們剛子忒牛了，都找到工作了。”
“太假了吧？”
張雨紗大三的那年，終於知道找工作是什麽概念，也終於知道了薛剛是多麽厲害。
“我升職了，嘿嘿……部門主管，不錯吧？”
“部門主管了？那我怎麽辦？我要多久才追的上你啊？”
“誰叫你追上我啊，隻要你畢業乖乖的當個全職太太就行了。”
“不行，我不想那樣。”
“那好吧，到時候再說吧。”
今年畢業了，他已經是經理了，現在的張雨紗連工作都沒有，難道她真要當個全職太太了？不行，這不是她張雨紗應該做的，工作啊，工作，快來吧。
“喂，您好，我是張雨紗。”希望這次是好消息吧。
“您好，我是加州陽光公司招聘負責人，這次的麵試您表現得很完美，所以，通知您可以來上班了，最好是三天之內來，有特殊情況情先跟我說。”很有禮貌，也很職業的聲音。
加州陽光，不是剛剛那個變態富二代的那間公司嗎？
“我想問下，那天坐在麵試台旁邊兒的年輕人是誰？”
“那是鄭經理，這次招聘會他也是負責人之一，麵試人員的錄用都是他選的，哦，還有，鄭經理叫我給您說聲對不起，這次他給您的這些電話都是麵試的題目，希望您不要介意。”
題目？好變態的題目，難道這些外企都是這樣的？
“張小姐，您還有什麽問題嗎？”
“哦，沒有了，沒有了。”
“那您什麽時候才能來上班呢？”
“明天，我明天就來，不過我的職務是什麽呢？”
“嗬嗬，這個您來了就知道了。”
“哦，那好，謝謝啊，明天我一定到。”
掛斷電話，張雨紗還是有點兒不敢相信，完美麽？她的麵試很完美？難道這次的麵試就是看看進去的職員會不會勾引上司？太變態了吧，不過，嘿嘿，張雨紗有工作了，明天姐們兒也是白領了。快速啃完手裏的油條，忍不住開始唱歌。
“今兒個老百姓啊，真呀嘛真高興啊.……”隻有這首歌能抒她我現在的感覺。
“嘿嘿，俺也找到工作了。”
“是嗎？什麽工作啊，剛剛還說沒找到嗎？”
“嘿嘿，剛剛接到的通知，加州陽光，外企，哈哈.……”
“看來要讓你全職多半是不可能了。”
“嘿嘿，全職？看我超越你。”
“好，我等著。”
……
“就像我無師自通，發明了禪舞不二的武功……”輕聲哼著偶像的哥，心情極度愉悅，終於找到工作了，畢業不到一個月，看著QQ上那些到處是找工作傷不起的簽名，張雨紗覺得自己特別的幸運，感謝聖母瑪利亞，感謝耶穌，感謝如來佛祖，漫天神佛讓我找到工作。胡思亂想著，慢慢閉上眼睛。
“雨紗，如果我離開你，你會怎麽辦？”薛剛的臉很朦朧，不過張雨紗分明看得見他臉上的一抹決絕，她害怕了。
“薛剛，不要離開我，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你答應我好不好？”恍惚中，她好像流下淚水，她不能想象沒有他的日子。
“遲了，都遲了.……”伴隨著他越來模糊的身影，他的聲音也越來越遠。
早晨的陽光總是讓薛剛心醉，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圍，沒有縫隙，不用管外麵的世界如何的喧鬧，這一刻隻有自己一人，和這一抹陽光。
其實薛剛擁有它，因為張雨紗，不過這段時間基本沒去找過她，抱著她的感覺就想現在這樣，她就是著一抹陽光，但是現在薛剛又以什麽樣的身份去找她，去找這份溫暖？朋友？沒這個資格，男友？沒那麽純粹。
歎了一聲，甩掉腦海裏的胡思亂想，起床吧，不管怎樣，上班還是要去，生活還是要繼續，不過似乎找不到以前那種每一天都是衝鋒陷陣的感覺了，剩下的隻有無盡的疲累，以及深深的愧疚。
“薛剛，爸叫你晚上到家裏吃飯，我想你不會反對吧？”電話那頭的女人強勢得讓薛剛害怕，不過薛剛敢說不嗎。
“那好，就這麽決定了，晚上七點，我在家等你。”正準備答應的時候，那邊兒已經最後敲定，苦笑一聲，掛斷電話。
坐上寶馬的那一瞬，薛剛突然有種懷疑，這些東西都是薛剛打拚來的嗎？或許這跟薛剛和張雨紗的關係一樣，已經開始模糊。
開車，走進公司，所有人對薛剛都是畢恭畢敬，在以前，薛剛會抬頭挺胸，這是薛剛自己的功勞，這是薛剛憑借自己的才華才走到今天，但是現在，薛剛好像能看到那些恭敬底下的羨慕，或者不屑。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工作吧，隻有工作才能讓薛剛暫時離開這些苦惱。
“今兒個老百姓啊……”聽到她的聲音，總能讓薛剛心情大好，但是她的純潔伴隨著每一次的電話讓薛剛內心的愧疚越加深刻。
……
她找到工作了，外企的工作，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能找到這樣的工作已經很不容易，也許她踏入社會也對薛剛來說也有好處，這樣她或許能理解薛剛，能明白現在的薛剛為什麽這麽掙紮，不管以後薛剛怎麽選擇，她或許能原諒薛剛。
總之，這對薛剛來說不算個壞消息，中午了，不出所料的話，那個女人應該快來了，中飯這樣的時間她是不會放過的，事實上，幾乎每一天薛剛都是跟她一起吃飯的，自從瞧薛剛上眼之後，哪一天不來打擾薛剛她好像不舒服。
“走吧，吃飯了，這次我們吃什麽？”還在想著，曹操來了。
“隨便吧，你說吃什麽就吃什麽。”薛剛也懶得想了，什麽東西沒吃過，況且眼前這個正宗的富二代你要她吃點兒便宜的東西還真不容易，很自然的，她走過來抱著薛剛的手臂，真個身體毫不顧忌的掛在薛剛身上，深怕別人不知道這個男人已經被她占領，雖然實際上沒有。
“今天過後，你就算正式進入家族，我知道你還有一女人，我給你時間，三天之內做個了斷，到時候接管公司。”點了滿桌子的菜，還沒等薛剛吃一口，她直接丟一個必殺技過來，薛剛不禁苦笑，跟有錢人說話就是不一樣，真他麽直接。還有，她這樣的企業也許在普通人眼裏真的是很大的產業，但是要跟家族式的企業比，她連屎都不是。
“知道。”還是直接一點兒好，至少他還有三天時間，到時候再說，說完薛剛也不管她，放開肚子先吃吧。
這選擇也來的太快了，薛剛發誓，跟這個女人認識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回公司的路上，想起今天的那個選擇題，薛剛不禁頭疼，現在想起來，三天的時間能幹什麽？除了讓薛剛更加頭疼，更加內疚，更加厭惡之外，這三天沒有其他任何作用。
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隻不過現在時間觀念對薛剛來說已經不重要，至少三天之內不重要，三天之後如果薛剛能做出決定，不管是什麽決定，現在守不守時不重要。
張雨紗清純的身影出現，在薛剛的腦海裏縱情玩鬧，猛然驚醒，這是不是代表著雨紗在薛剛的心裏占得位置要比事業重得多呢？想想如果沒有她的無絲毫淑女像的笑、總是能讓薛剛開心的點子，沒有她，自己怎麽能過的好？
那就是說，薛剛的潛意識已經做出選擇，對，就是不離開。
薛剛一直糾結於是選擇繼續和張雨紗在一起，還是拋棄張雨紗和這個強勢的老板女兒在一起呢？
鄭凱眼睛的瞬間，忽然感到今天的自己有點兒不同，到底是哪裏呢？不轉身，還是平躺在床上，努力回憶起昨天晚上的夢，是她？那個昨天有點兒與眾不同的女孩兒，心裏有點兒好笑，鄭凱也變成花癡了，起身，洗漱間，抬頭看看鏡子裏的自己，竟然是笑著的，鄭凱討厭起床，從來沒有哪一天的早上他是笑著起床的，難道那個女孩真有這麽大魅力？
然後鄭凱做了一個他自己都想不到的動作，對著鏡子，從微扯嘴角的微笑，慢慢的張大嘴巴，變成大笑，最後竟然笑出聲來，要是讓老媽看到，非摸著鄭凱的臉說鄭凱發燒才怪，快速洗漱完畢咬了兩片兒麵包，換上運動裝，出發。
不是鄭凱不喜歡開車，但是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做生意，除了上班，就是應酬，整個一天的時間，幾乎沒有任何時間鍛煉，剛開始一段時間之後鄭凱才發現身體慢慢變差，對於一個身體倍兒棒的人來說，就算是一點點身體上的差異也能感受出來，所以他變成了時常跑步上班。
到了公司，衝個涼水澡，換上西裝，又變成了別人眼中年輕有為的象征，正準備看文件，腦海裏又出現那個女孩兒的麵孔，略帶天真，稚氣，或許就是這份兒與眾不同的天真與稚氣讓鄭凱牢牢的記住她。
拿起手機，破天荒的，上班兒的時間，鄭凱兩個小時沒有看任何文件，拿著手機逗弄那個女孩，鄭凱很少邀請過女人，這應該是鄭凱生命中第一個拒絕和他的同齡女孩兒，不要忘了鄭凱的年齡，他也不過二十三四而已。
這樣的工作機會，絕大多數的女人都會上鉤，就算忍住上司的騷擾，也會義無反顧，可是到現在為止，鄭凱至少邀請了不下於三次，但是她沒有任何要來的跡象。
“老王，昨天麵試的人裏麵有一個叫張雨紗的女孩兒，把她錄進來吧。”
“好好，一定。”老王的答複裏帶著濃濃的奉承，鄭凱倒是不在乎他怎麽想。
“哦，對了，你就說剛剛的事情是公司的一個測試而已，一定要把她拉進來。”
“好好，知道。”這次的話音裏明顯帶著那種隻有男人才了解的笑聲，鄭凱掛斷電話，隨便他怎麽想，在這裏鄭凱已經聚集了濃厚的威信，也隻有兩朝元老的老王才敢用這種略帶戲謔的話音跟鄭凱說話了。
再這樣下去不行了，要是被一個女孩兒弄到茶不思飯不想，還不想工作的地步，說出去就讓人笑話了，還是看工作吧。
“鄭總，事情辦妥了，我叫她明天來上班，您看安排個什麽職位好呢？”
“隨便吧，要是你不嫌棄，掃廁所也行。”
“開玩笑，這樣吧，就讓她當你的秘書吧，你看怎麽樣？”
“你還真以為我養秘書呢？嗬嗬，就隨便給她安排一份兒工作吧。”掛斷電話，老王還真是人老成精過頭了，招個女職員進來就放到鄭凱身邊，不過情有可原，畢竟鄭凱還是第一次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人點名，更重要的這人還是一個女孩兒。
收起腦海裏亂七八糟的想法，繼續工作，這不過是一個插曲，讓鄭凱開心一笑的插曲而已，現在，笑過了，就該回到現實了。
一個平平常常的工作日，還是這樣過的，不過似乎，今天很輕鬆，現在已經是下午了，還是感到精力充沛，今後應該多到招聘場去轉轉，或許是一個不錯的放鬆的方法，現在還是找點兒東西吃吧。
要是沒有應酬，鄭凱不喜歡到高檔的地方吃飯，反過來，他喜歡朝那些小吃街亂轉，在鄭凱的嘴裏，高檔的地方吃東西隻不過是人少一點兒的區別而已，而正好，大多數時候鄭凱都喜歡人多，有的時候看到一件新開的店麵，吃到味道還不錯的小吃，這種感覺，有點兒像驚喜從天而降，這才讓人心情愉悅，而在中海，不知道每天有多少小吃店鋪開張、關門，這更是讓他找到充足的理由一有時間就到這裏“淘寶”。
酒足飯飽之後，坐在位子上，看著人來人往的人潮，微眯著眼睛，看著這些人從鄭凱麵前走過，突然覺得這世界很真實，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雖然鄭凱性格很開朗，但是骨子裏有著迷人的成熟感覺，鄭凱也樂意承認，在他的字典裏，成熟是一個褒義詞。
呆坐了把那個小時，感覺差不多了，這才起身，慢慢朝公交車站走過去，躋身於人流之中，才會感覺，不管你在做什麽事兒，相對於這麽多的人來說都是渺小的，這讓鄭凱敬畏自己的生命，說感謝他的父母，或許有點兒矯情，但是鄭凱覺得，他感受到的這些恰恰是他相對於同齡人思想成熟的原因。
今天一天，到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