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作壁上觀
聽到這聲音，紀淺汐就知道是誰來了。
她又偏頭去看明曄，“太後娘娘也是你請來的？”
來人正是華太後。
除了明曄在這裏麵牽線搭橋，紀淺汐實在是想不到其他原因，本應該已經回宮的華太後為何會出現在這種偏僻的地方。
明曄倒是沒有否認，隻是道，“本王隻是好奇紀小姐與三皇兄的關係。你不好奇？”
“一點都不。”紀淺汐別開頭，去看明桓的反應。
紀玉兒與明桓是什麽關係，沒人比她更清楚的。所以她真是一點都不好奇。
華太後緩緩出現在眾人眼前，旁邊跟著顧漪瀾和蘇泌，倆丫頭吃驚的盯著摟成一團的明桓和紀玉兒，一副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樣子。
蘇泌紀淺汐不了解，但就憑顧漪瀾剛才在這裏和明曄親密無間的樣子，就知她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明桓沒料到已經回宮的華太後會突然出現在如此偏僻之地，旁邊還跟著太傅之女和寧侯之女。匆忙之下，將神誌已經不清的紀玉兒推開，翻身站起，鎮定自若的整理著亂掉的衣衫。
“祖母不是回宮了麽？”明桓撣了撣衣擺，重新帶上笑意往太後走去，“怎麽到這麽偏僻的地方來了……”
話音未落，便被紀玉兒抱住了腿，嘴裏呢喃不清的叫著王爺。
華太後臉色一下子便陰沉了下來，盯著明桓不說話。倒是旁邊的顧漪瀾惦著腳尖搖頭晃腦的打量著抱著明桓大腿的人。
“哎呀，這不是紀府的大小姐麽？”顧漪瀾轉著眼珠，“桓哥哥你不是說來找紀姐姐麽？怎麽會和她在一起呀？”
顧漪瀾古靈精怪，鬼點子多，這看似糊塗茫然的一句話，卻將明桓逼到了大火之上灼烤著，想忽略都難。
偏巧明桓逼出內傷，還不能對顧漪瀾如何。
“本王也想知道這是為什麽？”明桓一揮手，幾個懂眼色的宮人便垂著頭過來，目不斜視的將紀玉兒拉開，“本以為紀府的大小姐多麽矜持，原來隻是表麵，連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也做的出來。”
又是兩三句話的功夫，便將自己推得一幹二淨，毫無關係。
華太後仍舊沒說話，目光落在紀玉兒身上，眼裏閃過一絲厭惡。
明桓進一步道，“皇祖母，紀小姐這樣子明顯是中藥了。這是皇宮，若是無人幫助，就是給紀小姐十萬個膽子也不敢做這種事情。孫兒擔心若是不將此事查清楚，傳出去了有損皇家顏麵。”
華太後臉上的慈愛徹底消失了，“老三，你身份尊貴，一舉一動都代表了皇家。又即將與紀府的二小姐完婚，現在卻和紀府大小姐之間不清不楚的，你要哀家如何查？”
明華心思一轉，很快認錯道，“皇祖母說的是，是孫兒考慮不周。”
“這有何難？”明曄適時出聲，語氣裏夾著戲謔的笑意，“九弟剛才聽得清楚，紀小姐一心隻在三皇兄身上，這樣的美人三皇兄就是娶回魏王府也不吃虧啊。”
“九弟，”明桓驚訝一閃而過，目光卻是落在跟在明曄身後走出來紀淺汐身上，“我竟不知九弟和淺汐關係如此好。”
話裏的諷刺紀淺汐是聽出來，她看了明桓一眼，覺得有些稀奇。
分明是自己心懷鬼胎再先，如今倒是先怪她不守婦道了。
“王爺與長姐關係也挺好，”紀淺汐聲音很輕，正好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見，“說起來王爺認識長姐比臣女要早呢。”
明桓探究的目光在紀淺汐和明曄身上掃過，“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紀淺汐垂著頭沒說話，渾身都被委屈籠罩著。明曄看輕笑一聲，替她回答道，“三皇兄和紀小姐在這裏做什麽，我與二小姐便在這裏做什麽。”
他倒是真想做點什麽，可惜沒成功。僅僅隻是的親了她的手指，便被甩了黑臉。
“你……”明桓皺眉，正要說話之際，餘光瞥見紀淺汐一瘸一拐走到華太後跟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明桓眉心一跳，隻覺跪在地上的人格外陌生。
紀淺汐抬頭看著華太後，眨眨眼，淚水便無聲落下了，“臣女有一事相求，求太後娘娘成全。”
那雙明眸與華茹有幾分相似，華太後一見她落淚，便不由想起當初華茹父母去世時，她伏自己懷裏無聲落淚的樣子，瞬間心疼的不行，感覺自己的心都揪了起來。
“傻孩子，快起來，”華太後憐惜她，伸手親自去攙扶，“你這樣子，不知道還以為哀家欺負了你。”
紀淺汐抹了抹淚水，跪著不起，“娘娘若是不答應臣女的請求，臣女便跪著不起。”
華太後更心疼了，見她鐵了心不起來，隻好道，“哀家答應你，哀家答應你，你快起來。”
聞言，紀淺汐露出一個笑容來，很短暫，下一刻又不見了。
她跪著給華太後磕了一個頭，帶著濃濃的鼻音道，“臣女不想嫁與魏王殿下，也不想做什麽王妃，求太後娘娘成全。”
嘩！
此話一出，不僅連明桓沒想到，就是明曄都未曾想到紀淺汐一直打的是這個主意。
眼中懷疑一閃而過，很快拿定主意，決定作壁上觀。
“你……你這是……”華太後踉蹌著後退一步，被宮人驚呼著攙扶住，“你這是為的什麽啊？老三與你長姐之間還什麽都沒發生，你又何必置氣呢？”
紀淺汐跪在地上沒搭話。
明桓臉上各種神色交錯閃過，片刻之後重新帶上笑意，幾步上前，要將紀淺汐拉起來，放柔了的語氣道，“你且放寬心，除了你我誰也不娶。”
紀淺汐偏頭看著明桓，臉上淚痕未幹，“王爺待臣女好，臣女無以為報。隻是臣女已非完璧之身，配不上王爺……”
這下別說是華太後，就是明桓心態再好，笑容也僵硬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紀淺汐，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反應過來之後，第一件事情便是回頭看著抱著手臂作壁上觀的明曄，如果是這樣，那麽紀芳容說的話就是真的。
紀淺汐與晉王明曄。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