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替妹擇婿
眾人又是一驚，皆有些沒反應過來華昱此話為何意。
紀淺汐在腦中搜索了一番，未能想起華昱什麽時候多了一個未曾婚配的妹妹。
皇帝異訝，驚奇道，“朕竟不知你家還有一個未婚妹妹，華卿你莫不是在同朕開玩笑吧？”
華昱沒有妹妹，別說同胞的妹妹就是旁支的堂妹也沒有。倒不是華府的人重男輕女，不生女兒，而是自華府當家有先見之明，為避免自家女兒入宮為妃，卷進皇權之爭，凡是華府出生之女，或是未滿十五許給夫家，或是自小便有娃娃親。
但唯獨華太後是個例外。
如此就是皇宮的人想要同華府聯姻，也是沒了機會。
所以明桓才會將心思動到紀淺汐這個華府的外甥女身上。
“皇上有所不知，舍妹因是不足月出生，以至於自出生時便被送去別院修養，”華昱不急不緩，倒是叫人看不出他話裏的真假，“母親擔心孩子養不活，便不曾對外說過此事。如今妹妹年歲到了，身子漸漸好起來，母親心疼，便打算等她及笄之時接回家。”
華昱說情真意切，就是華太後都險些信以為真，擔心道，“如此重要的事情，哀家怎不曾聽你父親提及？”
“回太後的話，母親生舍妹時父親在外不曾歸。”華昱又對皇帝道，“父親自知對妹妹虧欠太多，所以才想著挑一個品行端正舉世無雙的男子擇為舍妹夫婿，並許下諾言父親百年之後，華府一半生意交由妹妹打理。”
紀淺汐瞪大了眼睛，華昱這話是什麽意思，怕是在清楚不過了。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隻覺華昱此番作為有些冒險。
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置華府於深淵之地。
華府富可敵國，如今隻要等上幾十年，便可毫不費力的將華府一半資產歸為己有，無論怎麽看，都是十分劃算的事情。
如此想來，就是皇帝不由也心動了。
純貴妃心思一轉，心中有了計較，她用帕子輕拭嘴角，遮住了那一揚起來的笑容。
“華府女兒必定才貌雙全，隻怕要找到一個舉世無雙的男子怕是有些困難。”純貴妃擔心道。
聞言，紀淺汐不由嗤笑一聲，純貴妃這話是什麽意思，沒人比她更清楚。這老女人做夢都想讓明桓娶一個華府的女兒為妃。若非當初華府婉拒，又怎會輪到她做了那倒黴鬼？
紀淺汐眼珠一轉，在心底哼笑了一聲。而後又猶猶豫豫道，“臣女認為魏王爺便是這樣的人……”
她聲音很小，幾乎聽不見。落在旁人耳裏，也就多了一點小女兒嬌羞。
皇帝聽了此話，卻是皺眉，並未及時表態。
都是生在皇家，又是自家兒子，無論是品行還是野心，身為皇帝和父皇怕是沒人比他更清楚。更何況，華府一旦介入朝廷後宮，這意味著什麽，誰都猜得到。
這麽多年，皇帝之所以對華府放心，就是因為他們安分，做生意便是做生意，沒有參政的打算。如今突然提出此話，且不就是直接說出想從政的打算？
華太後察覺皇帝的猶豫，適時出聲提醒道，“婚姻大事，不能兒戲。依哀家看來，你妹妹尚未及笄，不急這一時，眼下不如先處理了老九和淺汐的事情。”
華昱抬袖，作了一禮，笑道，“娘娘說的是，是臣唐突了。”
如此一來，純貴妃又不甘心了。
她才不管華府參與進來是不是對皇家有什麽威脅。隻知道若是明桓娶了華昱妹妹這塊香餑餑，離他們母子稱霸天下便不遠了。如此大好的機會，且能錯過？
“皇上，”純貴妃生怕皇帝就此改變了主意，連忙起身跪下道，“桓兒是個好孩子，如今主動退出成全了曄兒和二小姐，表麵雖是什麽都未說，但臣妾他心裏會有想法……”
這話說的直白又露骨，就差抱著皇帝的大腿大喊明桓就是那舉世無雙的男子，快將華昱妹妹賜婚給他。
“是啊父皇，”明曄勾著唇角，笑的戲謔，“兒臣無辜，可不想做那等搶了三皇兄女人的人。”
話落，招來紀淺汐一記白眼。
她怎麽不知自己什麽時間什麽地點成了明桓的女人。
皇帝端過一邊的茶水，垂著撥弄浮在水麵的茶葉，依舊不曾開口，叫人看不出他此番究竟是什麽意思。
該不會……
紀淺汐眉心一跳，以為是自己理解錯了華昱的意思，下意識的轉頭看著他。
華昱察覺目光，轉過頭笑了笑，不動聲色的眨了眨眼。
純貴妃有些不甘心的咬著唇，卻又不敢在此時惹怒皇帝，隻好垂著頭絞著手中的帕子。
少頃，皇帝終於放下杯盞。茶杯與桌麵相碰，發出不輕不重的脆響，卻無端叫人心底一顫。
“此事容後再議，都退下。”皇帝道，臉上還掛著一點笑意。
“皇上……”純貴妃不甘心的揚起頭，“難道桓兒……”
皇帝轉過臉，笑吟吟的看著純貴妃，“朕說了，容後再議。愛妃可聽懂了？”
純貴妃背脊一僵，藏在袖中的人幾乎狠狠一抖，那一點不甘心也僵硬在臉上，後麵的措辭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就這一點，紀淺汐覺得明桓才是得了皇帝的真傳，言笑晏晏，看似好說話，其實說出的每一句都不容人抗拒。
明曄雖然也笑，但她卻覺得明曄的笑容與皇帝相差了十萬八千裏遠，不像是得了真傳，倒像是偷學來的。笑容戲謔張狂，叫人猜不透他的真正意義。
幾人從未央宮退出時，華太後還在裏麵不曾離開。純貴妃吃了癟，滿臉的不甘心，陰沉著臉，連宮人都不敢靠近一分，甚至隔著一段距離，紀淺汐都感覺到了她那散發出來的陰鬱之氣。
三人往宮門處而去，紀淺汐等著華昱解釋剛才的事情，半響卻見他一絲要解釋意思都沒有。
她又按捺不住心中好奇，隻好問道，“兄長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不知你家中還有個同胞妹妹？”
華昱搖著折扇，閑適悠然，“淺汐表妹都不知道我有一妹妹，剛才還說魏王殿下品行端正，舉世無雙。如此看來，你很了解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