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有女漪瀾
他自己去青樓就算了，還拖著明曄是幾個意思？
幾年不見，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這筆賬看她等會怎麽找紀景泫算！
陰沉著的臉進了府，路過下人見二小姐臉色不太好，紛紛避讓，唯恐招惹了她不快，引來記恨。
如今這將軍府的風向是變了，大小姐與柳夫人沉寂的好似這院中沒了這兩人，若不是偶爾經過梅園，還能聽到裏麵傳來的怒罵聲，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將軍府隻有二小姐和華夫人。
“我聽景泫說，你昨日在晉王府一夜未歸？”聽聞紀淺汐回來了，華茹便叫人將她叫了過來，皺眉道，“汐兒，你怎能如此沒分寸？”
此事的確欠妥當，紀淺汐無從反駁。但昨日就那個情況來看，就算她想回來，就算是爬也爬不回來。
華茹見她垂著頭不說話，不由歎了口氣，“不是娘親反對，隻是汐兒，你可知晉王殿下……他若真心待你，那是好事。倘若不是，你又當如何？”
紀淺汐吸了吸鼻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娘親是擔心顧小姐麽？”
華茹沒說話，是默認了。
“這些事情，華昱表哥之前同我說過。”紀淺汐揉了揉鼻子，偏頭的打了個噴嚏，“外人隻知顧家獨女漪瀾，不知養女顧苓。如今獨女年幼，還未及笄，養女已是大皇妃。對女兒來說，就僅僅是如此。”
她不擔心顧苓或者顧漪瀾中的任何一人，她真正擔心的是明曄這個變數……
“你要知道，大皇妃與晉王一同長大，還有過婚約，交情自然不是旁人比得。”華茹擔心的看著紀淺汐，“大皇子又是個……兩人若是沒斷幹淨，以後吃虧的是你。”
紀淺汐攏了攏衣襟，忽然覺得背脊發涼，“人心難測。”
話落，見華茹臉上擔心更深，紀淺汐隻好故作輕鬆道道，“娘親隻管放心便是，女兒與晉王爺隻是有些利益牽扯，仔細論起來連朋友都不是。”
誰知這麽說，華茹卻是更加擔心了，正要追問幾句，卻見紀淺汐擺擺手，不願意多說了。
“女兒要證實一些事情，還需太後娘娘幫忙。”紀淺汐牽了牽衣袖，起身替華茹倒了杯茶，“上次的事情未曾同娘娘商量，還在生女兒的氣，所以隻能勞煩娘親替女兒跑這一趟了。”
華茹搖搖頭，輕斥紀淺汐做事莽撞，上次若非明桓和純貴妃不曾計較，僅僅是憑借華太後和華昱的兩句話，她與明曄怕是難逃一劫。
“什麽事？你且說來。”華茹拍了拍紀淺汐的手背，問道。
紀淺汐在一邊坐下，“前日宮中太醫出診記錄。”
宮中太醫離開太醫院，去了哪裏，幾時走，幾時回都有相關記錄。想來身為太後，想要一份這樣的記錄應該不難。
用過午膳，這份記錄便送到了將軍府，特意在信中交代，要紀淺汐看過之後便將其處理了。
等到記錄裏找到自己想要證實的東西之後，紀淺汐隨手將抄錄的出診記錄扔進了火盆裏。
“相宜，去取披風來，隨我去一趟寧侯府。”在華茹驚訝的目中之中，紀淺汐不甚明顯的笑了笑，“女兒昨日碰到大皇妃還以為是巧合，今日看了這個才知，原來裏麵還有這樣一出戲。娘，女兒去去就回。”
華茹並未細問，隻是叫人備了禮，又吩咐下人先去寧侯府遞了名帖，囑咐紀淺汐在外小心些。
到了寧侯府時，早有下人在側門處等著。相宜替紀淺汐遞了名帖，等候的丫鬟對她身後的人欠了欠身，帶著往裏麵走去。
到底是寧侯的獨女，從小又當做掌上明珠護著，如今受了傷更是心疼到不行，恨不得自己替顧漪瀾受過。
到了顧漪瀾的院中，寧侯夫人也在。不知是不是因為紀淺汐霸占了晉王妃的位置，寧侯夫人看她的眼神略顯怪異。
兩廂見了禮落座之後，寧侯夫人才推說有事離開。
“其實昨日就應該來看妹妹的，”紀淺汐將手中禮物遞給侯府的下人，“不想昨日大皇妃登門造訪，便耽擱了，妹妹不會怪我吧？”
這麽說著時，紀淺汐一直觀察著顧漪瀾的臉色。但不知是她隱得太好，還是根本就不知道還有大皇妃這號人物，除了臉色帶著病態般的蒼白，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紀姐姐能來看我，我已經很高興了。”顧漪瀾毫無心機的嘿嘿笑著，滿臉純真，“姐姐是不知道，我隻是傷了手臂，誰想娘親和爹爹卻緊張的好像我手臂就此斷了似的，關著我不讓出門，快憋死我了。”
“別看隻是傷了手臂，往後落下病根，可就麻煩了。”紀淺汐不由得放柔了語氣，“我懂些醫術，妹妹可介意我替你號一號脈？”
話落，紀淺汐清楚的看見顧漪瀾笑容一僵，眼珠子也飄忽不定的轉了轉。等察覺到紀淺汐一直在盯著她看之後，才故作鎮定的伸出手。
“大夫說是小傷，上次暈倒也是因為受了驚嚇。”顧漪瀾道，“隻是王爺太擔心妹妹的安危了，所以才著急的請了禦醫，弄得我好像很嬌弱一樣。”
紀淺汐沒接話，伸手探上顧漪瀾的脈搏。
這哪裏是小傷，根本就沒受傷！
上次在晉王府紀淺汐第一次替顧漪瀾號脈時，就察覺到了。但那時她不清楚明曄的到底是如何想的，也就沒有聲張，謹慎起見，才挑了太醫的說法。
片刻之後，紀淺汐收回手，轉頭看去，見顧漪瀾並沒有看著她，而是垂著頭盯著自己的指甲不知道在想什麽。
“那日遇到大皇妃時，我也遇到了那些刺客。”紀淺汐漫不經心道，“挺狠的，什麽預兆都沒有，直接動手，險些將紀府的馬車弄翻。”
顧漪瀾抬起頭，眼裏帶著擔心，“這些人真可惡，紀姐姐你有沒有傷到哪裏？”
“若非大皇妃及時出現告知，隻怕今日我也不能坐在這裏和顧小姐說話了。”紀淺汐彎腰，望著顧漪瀾那雙靈動的大眼，小聲道，“妹妹，你是想要我死，還是王爺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