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識破身份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幾乎是瞬間，所有人都將目光移到了白爺身後的那個丫鬟身上。
紀淺汐袖中手緊了緊，勉強維持淡定。
蕭嵐果然知道了她是誰。
“哈哈哈哈……”在議論紛紛的聲音中，明曄突然毫無征兆的大笑起來。
紀淺汐低頭看著明曄，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此刻究竟是要明曄以大局為重，還是以她為重。
“這可不行。”明曄囂張的翹著腿，臉上全是猖狂，“且不說我就這麽一個丫鬟，無論輸贏都不會給你。蕭公子就這麽有把握贏的人是你？”
聽到這句話的紀淺汐，莫名鬆了口氣。
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在明曄說出這句話時，心裏是淡淡的歡喜。
明曄與明桓果然是不一樣的。
蕭嵐目光一下子就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他看了紀淺汐好幾眼，像是遺憾，又像是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
他起身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繞過人群往明曄走去。等走近了，才懶懶的靠在賭桌上，勾著那雙美人眼，傾身看著明曄的雙眼，“不要你的丫鬟也可以，拿你來換如何？”
氣氛在一瞬間變得格外奇怪，同時紀淺汐感覺到了蕭嵐身上的殺意，他笑談砝碼時，已經在想怎麽取人性命了。
這個蕭嵐，不得不小心。
“好說。”明曄好似不懂蕭嵐這句話的含義。
紀淺汐卻是不由緊張起來，為明曄捏肩的力道就重了起來。
明曄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反手握住紀淺汐的手，還有心情調笑，“來來來，那個誰借我一點運氣。”
紀淺汐：“……”
白擔心了。
蕭嵐像隻慵懶的貓，他眯縫了一下雙眼，眼裏帶著探究和尋思。
不過閑話卻是扯到這裏就結束了，他一個翻身抓著骰盅手一斜，還未看清她是怎麽動作的，一連串的花活之後，紀淺汐聽到了骰子在骰盅裏清脆的聲音。
明曄坐在椅子上，看都不曾看一眼那邊吸引了大批觀眾視線的蕭嵐，反倒還去問旁邊的人，“哎，來了半天也沒口水喝，你們這裏有這麽窮？”
紀淺汐無奈翻了翻眼皮，心道明曄不是來查事情，是來耍寶的。
蕭嵐也注意到自己被明曄無視了，那雙美人眼在一瞬間陰沉了下來，但這也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快又恢複入如常，甚至還變本加厲的玩起了花活，引來周圍人群的一片唏噓。
如此大概玩了一刻鍾，終於停了下來，骰子一下子便落在了明曄跟前，同時也終於引起了明曄的注意。
他好似這才回神，“啊，咱們比的是誰的點子小是吧？”
“自然。”蕭嵐揚著下巴，嘚瑟的樣子活像一隻花孔雀，他沒骨頭似的靠著賭桌，挑釁的看著明曄，“不如就請白爺這位丫鬟替我揭開這骰盅。”
紀淺汐偏頭看看蕭嵐，又看看明曄，站在原地沒動也沒說話。
明曄拍了拍紀淺汐的手，將她拉到了眼前來，“別這麽木，蕭公子都發話了，你好歹也賣他個麵子，看我做什麽？”
紀淺汐被他扯得踉蹌了一下，偏頭責備的看了明曄一眼。不過，也沒說什麽，在蕭嵐眼皮底下揭開了骰盅。
嘩！
那一瞬間，賭坊炸開了鍋。
五顆骰子全部疊在了一起，最上麵一顆是一點。
五顆骰子，隻有一點，最小的點數。
蕭嵐是莊，就算明曄的點數和他一樣，那也是明曄輸。
紀淺汐剛剛平靜下去的心再次提了起來，擔心的看著明曄。
明曄倒是無所謂，還能在驚歎的同時遞給了紀淺汐一個安撫的眼神。
“蕭公子不愧是蕭公子。”明曄由衷的拍手稱好，“那麽接下來輪到我了。”
話落，他輕輕一拍賭桌，骰子和骰盅受到力道紛紛跳了起來，接著就見明曄抓過骰盅將骰子接了進去。
不像蕭嵐那麽多花活，他隻是隨意又懶散的搖了兩下，便扣在了桌子上。
不出所料，周圍傳來了質疑的聲音。
紀淺汐提著一顆心，毫無知覺的一把抓緊了明曄的衣袖。
蕭嵐意外，“白爺這就好了？”
明曄點點頭，“好了。”
蕭嵐：“不後悔。”
明曄不耐煩的哼了一聲，“大丈夫絕不後悔。”
蕭嵐收起來了笑容，冷哼一聲，搶先揭開了骰盅，片刻後……
“哈哈哈哈……”周圍傳來一陣哄笑。
紀淺汐抿唇，臉上鎮定如常，然而手指卻攥緊了明曄的衣袖，力氣大的要將他的衣袖都給撕扯下來。
蕭嵐臉色陰沉，“白爺這是在尋本公子開心？”
“事關生死，我尋你開心做什麽？”明曄探頭往桌上看了一眼，五個骰子整齊排列在賭桌上，皆是六點。
在別人看來，輸得徹底。
“白爺是不是沒搞清規則，咱們比的是小，不是大。”蕭嵐語氣也沉了下來。
“這不是小是什麽？”明曄手指著賭桌，“蕭公子是不是眼神不太好？”
“這分明……”話說了一半，突然沒了聲，蕭嵐霍地站直了身體，不可置信的看著賭桌，“你……白爺這是耍老千？”
隻見賭桌上剛剛還整整齊齊排列的五個骰子，一瞬間全部碎成了粉末。
零點，沒有點數。
白爺不愛聽這話，一拍賭桌戰起了身，“白某行得正坐得端，最不屑這等下三濫的手段。怎麽？蕭公子這是要耍賴？”
“我家公子有沒有耍老千，剛才諸位看得清楚。”紀淺汐插話道，“蕭公子輸不起便不要賭，平白誣蔑我家白爺做什麽？”
蕭嵐臉色實在是談不上多好看，但有這賭坊的規矩在，應該不至於當眾發難。
紀淺汐正要鬆口氣，誰知輸不起的蕭嵐竟真的輸不起，一揮手，立馬有人圍了過來，“本公子說你耍老千便是耍老千。哼，別妄想找借口。”
明曄沉著臉，將紀淺汐拉倒了身後，“沒想到丞相府的蕭公子竟是這等貨色，白某今日真是長了好一番眼。”
“少廢話！”蕭嵐冷笑，臉上的美麗變成了惡毒，“誰派你來的？目的是什麽？老實交代了，本公子還能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