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與你並肩
“紀小姐，你快跑！”
紀淺汐也不廢話，轉身就跑。蕭嵐帶來的仆人們見了，連忙去追。
她體力雖是不如蕭府仆人們好，但值得慶幸的是，巷子七拐八拐，又因為是晚上，夜色濃，一時半會也沒被追上。
身後腳步聲有些近，紀淺汐深吸一口氣，撿起不知道是誰叫門前的籮筐罩在自己身上，憋著痛蹲了下來。
前方又從岔路，蕭府的人追到這裏，“你們去左邊找，其他人跟我去右邊，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出去！”
“是。”
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紀淺汐才掀開自己腦袋上的東西，慢吞吞的從地上站起來。
不讓她跑出去？她非要跑出去不可？
她看了一眼兩條岔路，往左邊去了。
*
此時晉王府。
明曄還未歇下，就聽外麵管家說華昱來了。
“請到書房去。”他放下手中的一道密函，取了屏風上的外衣，方才打算去見華昱。
臨時想想，又將剛才擱下的那道密函塞進了袖中，這才往書房去了。
華昱深夜拜訪，是為了紀淺汐的事情而來。
自上次她去了皇宮便一直不見回去，已經過了兩日，派人去宮中問了幾回，都說是已經離開了皇宮。
華太後又在皇宮裏秘密叫人找了幾次，依舊不見其人。就連相宜那丫頭都不知道去了哪裏。
華茹聽聞此事，哭暈了兩回，身體本就不好，如今更是臥床不起。
華昱心裏知道急不得，但還是按耐不住自己內心焦躁，遵從本能在深夜裏去了晉王府。
離開華府前，華茹還拉著他的衣袖哭得雙眼紅腫，“汐兒那孩子做事穩重，不會無緣無故就這樣沒了消息，肯定是被什麽人威脅了。昱兒，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她。”
華昱什麽也不能承諾，隻能拍著安慰讓她安心。
若紀淺汐真是被劫持，那對方也是有些能耐。不僅做得滴水不漏，連鳶樓都查不出一點痕跡來。
京城這麽大一片天地，能有此本事的，華昱所知道的就那麽幾個。
他正想的出神，沒注意到明曄已經到了書房。
“華公子深夜拜訪，可是想到了什麽？”明曄揮手將下人攔在門外，自己回身將房門掩上了。
華昱被他的聲音拉回神，放下手中茶盞，起身請禮，“王爺。”
明曄淡淡一點頭，示意他坐下。
“臣這幾日查了淺汐接觸過的所有的人，”華昱也沒和他廢話，直接道，“得知她和王爺因為上次賭坊的事情和蕭府的大公子蕭嵐有些過節，不知此事可是真的？”
華昱這麽一說，明曄就猜到了他的意思，他袖中的密函拿出來，遞給他，“是真的。你看看這個。”
華昱將密函接過，展開看了兩眼，掃到蕭嵐的名字時，呼吸一頓，那雙如同月牙的眼中也就多了一點懷疑和計較。
“淺汐入宮麵聖那日，蕭嵐也在不久後入宮一次。”明曄在一邊坐下，道，“聽那日未央宮宮人的意思是本意是要去請蕭丞相，但去的不巧蕭丞相不在，這才請了蕭嵐去回話。沒想到的是，等他們去了才發現蕭丞相已經在了。”
華昱沉吟半響，接話道，“身為丞相府的大公子，不會不知道蕭丞相出門去了哪裏。”
明曄點頭道，“正是這個道理。他未時一刻從丞相府出門，申時末才出宮。丞相府到皇宮不過小半個時辰，未央宮的宮人又說他大概是未時末離開的未央宮，那中途這一個時辰他去了哪裏才是關鍵。”
他話音落下之後，華昱好半響沒有聲音。
兩人一時之間便陷入了沉默裏，安靜得連蠟燭燃燒時發出的聲音都能聽見。
“本王方才正打算去一趟丞相府，”明曄開口開口打破沉默，手指在案幾輕輕敲了敲，“你來了正好替本王查一件事。”
華昱放下手中密函，偏頭正色道，“王爺請說。”
明曄便道，“昨日我聽到一件有有趣的事情，得知蕭府的那位大小姐並非是在與她夫君鬧和離，而是不知什麽原因，蕭小姐這位夫君已經……去世多時。”
華昱一震，眼中多了一點不可置信。
不過他也聰明的人，知道明曄讓他去查此事，多半是因為此事看起來並未如同表麵上那般簡單。
他垂頭思量半響，拿定了主意，“三日之內必定給王爺一個答複。”
明曄沒說話，親自將華昱送出府，正要叫管家先將拜帖送去丞相府時，七寒忽然飄到了他身前，整個人都是一種戒備狀態。
“什麽人？”
作為晉王的侍衛，他此話一出門房處的所有人都在一瞬間，戒備起來，紛紛擋在了明曄身前。
本來還是空無一人的通道上，慢吞吞的響起一個拖著步子走路的聲音，就在眾人心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時，眼前極其緩慢的出現一個人。
她走了幾步，像是用盡了一身的力氣，半路上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本來還被人保護著的明曄在一瞬間飄到了那人身邊，將人從沾滿寒氣與露水的地方拉了起來。
“誰幹的？”他開口時，嗓子沙啞又帶著戾氣。
跌跌撞撞刨出來被七寒和晉王府的人當做刺客的人，正是從蕭嵐手裏逃出來的紀淺汐。
她有氣無力的抬頭看了抱著自己的明曄一眼，嘶啞道，“……蕭嵐。”
“七寒！”霎時，明曄周身殺意盡顯，“去丞相府……”
去丞相府幹嘛還沒說出口，衣袖就被紀淺汐拉住扯了扯，明曄垂下眼，聽她小聲道，“王爺，此事我要自己處理。你若牽扯其中，會為你帶來麻煩。”
“麻煩已經夠了多了，還怕這一件？”明曄冷哼，“敢動本王的人，他也要看看自己腦袋夠不夠砍……”
紀淺汐抬起手摟住明曄的脖子，伏在他肩上，輕聲道，“王爺，你聽我說……我想和你並肩站在一起，能夠強大到保護好自己，讓你沒有後顧之憂，安心做自己的事情。所以明曄，這件事情你讓我自己處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