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一個誓言
“你想說什麽？”終漓漓站在房間裏，隻將房門開了一條縫，警惕的看著身後的人，“時候不早了，你趕緊說，說完了我要睡覺。”
紀景泫看她如此警惕，心中一梗，一時不是滋味。
不就是親了她一口，至於把他當毒蛇猛獸麽？
紀景泫不服氣的哼了一聲，搭在門上的手一用力，連著躲在門後麵的終漓漓，一起給推開了。
“你幹什麽？”終漓漓幾個趔趄，眼見就要撞到身後的桌子上時，又被紀景泫抓住手腕給拉了回去。
“對不住。”紀景泫毫無成心的道歉，“但若是不這樣，你肯定不會好好聽我說。”
終漓漓噎住了，她方才的確是打算開條縫直接將人打開，但誰想紀景泫不按套路出牌，竟是這麽簡單粗暴的直接將人給推開了。
終漓漓瞪了紀景泫一眼，“有完沒完了你？有話快說，說完快滾，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你這是打算今夜過後，一輩子都不和我說話？”任憑終漓漓掙紮，紀景泫都不曾將人鬆開半分，“我認為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麽意思。”
終漓漓一抖，不知道說什麽了。
她知道或多或少的知道一點紀景泫對她的心意，但是……
她不能……
因為他們的身份是那麽近，又那麽遠。
“紀景泫，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終漓漓垂下頭，遮住了眼中情緒，“你明知道我們不可能，你還招惹我，到底是想怎樣？”
紀景泫捏住終漓漓的下巴，逼迫她抬起頭看著自己，“我隻知道你是終漓漓。”
有一瞬間，終漓漓覺得有些恍惚，她看著眼前的紀景泫，甚至就想這樣衝動得不管不顧的抱住他，告訴她一直壓抑在心裏的感覺。
但是她不敢，她一個黑暗裏長大的人，害怕將這樣有朝一日自己身上的幹淨玷汙了眼前如此幹淨溫暖的他。
她也害怕紀景泫因為自己背上世俗的眼光，罵她是個怪物。
“紀景泫，”終漓漓看著眼前的人，隔著一層霧，“我比你年長，而且若是沒有之前的事情，我現在很有可能也姓記，而不是姓終。”
“我知道。”紀景泫眯縫了一下雙眼，“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比我年長，是不是姓紀。我隻知道，我喜歡你，我就要得到你的人，你的心，占據你的所有。”
當年知道那些過去的人都已經死了，而活著的人集體選擇閉口不提以前的事情。
默契的很。
終漓漓還是有些不能理解，“可是……”
紀景泫並未給她開口的時間，直接用行動正證明了他方才的話都是真的，並沒有和終漓漓開玩笑的意思。
“答應我，漓漓。”紀景泫有些急切的吻著她，急需要尋求她的一個承諾，“留在我身邊，留在我身邊，答應我……”
終漓漓被他吻得窒息，幾乎沒有說話的餘地。
好。
她回手抱住紀景泫，那雙隔著霧一樣的眼眸裏帶著濃濃的悲哀——多麽簡單的一個好字，但她的卻是無亂如何也說不出來。
終漓漓啊，他那麽喜歡你，但你又能給他什麽呢？
連答應留在他身邊這樣簡單的願望都不能實現。
他抓著救命稻草一樣狠狠握住終漓漓的腰，發狠一樣的咬著她的脖子，溫柔的親吻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尖，她的唇。
又粗暴的扯開她的衣衫，將人丟在榻上，將她壓在身下，將她臉上的隱忍，失落和迷茫全部收眼裏，逼迫抬起頭看他，從她漆黑的眼裏找到自己的身影。
又在她意亂情迷之際，握住她的手，是個十指相扣的姿勢。
“終漓漓……我要你從今往後都記著……你生是我紀景泫的人，死是我紀景泫的死人！”他咬住她的脖頸，陰狠之間，又帶著溫柔繾綣，“你要是敢違背，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違背？
違背什麽？
她什麽都沒答應啊。
*
天亮了。
即便昨日夜裏被折騰得筋疲力盡，到了後麵她幾乎不記得紀景泫說了什麽，她也每天的同一個時間醒來。
睜開雙眼，總算在紀景泫臉上看到了一個久違的放鬆的表情。
她歎了口氣，輕手輕腳的起身。
從下床穿衣，到開門出去，幾乎沒有驚動榻上睡著的人。
下了樓，終漓漓找了個地方坐下，叫小二隨意上了一點東西，便開始盯著手中的杯子出神。
一直到宋謙遠出現，在她身邊坐下，“你們兩個……昨夜動靜挺大。”
終漓漓轉過頭看著眼前的人，抿了抿唇，垂著頭沒說話。
這個樣子的終漓漓十分少見，宋謙遠像個八婆附體一樣，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怎麽昨夜還是那小子強迫你不成？”
終漓漓搖了搖頭，良久之後才輕輕開口，“我想求你一件事。”
這下宋謙遠是真驚訝了，從他認識終漓漓那日開始，就從未從她嘴裏聽到過了一個求字。如今聽她說出來，宋謙遠唯一的感覺就是稀奇。
他探手試了試終漓漓額頭的溫度，又往窗外看了一眼，“你沒發燒，今日太陽也不曾往東邊出來，怎麽今日這樣反常？”
終漓漓又沉默了一會兒，方才在宋謙遠涼涼的眼神中抬起手腕，撩開了衣袖，“因為這個。”
自她手腕中間，浮現出一條紅線，一直延伸到衣衫深出，通往致命的地方。
“昨日發現的。”終漓漓苦澀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晚不晚。”
不知為何，一向涼薄的宋謙遠這一瞬間竟然是說不出話來了。
半響，宋謙遠伸出手，搭在了終漓漓手腕上，遇到後麵，眉頭皺得越深。
紀景泫翻了個身，並未摸到自己昨夜抱在懷裏一宿的人，本來還模模糊糊的臉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跟吃錯了藥一樣從榻上彈了起來，匆匆忙忙的穿好衣衫，臉上全是害怕，跟丟了魂似的。
大步過去打開門正要出去時，與門外人撞到一起，看樣子是想推門。
瞥見紀景泫起來後，便笑了笑，“起來了？明曄到了，正想來叫你呢。”
紀景泫鬆了口氣，一把將人摟進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