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將入京城
四周傳來人聲時，紀淺汐知道她們快到京城了。
這個陌生的已經不記得地方。
已經入冬，天也冷下了，合歡站在一邊，手上拿著披風，按照明曄方才的吩咐將披風搭在了的紀淺汐的肩上。
“京城裏天冷，小姐注意些，小心著涼。”合歡輕輕囑咐道。
紀淺汐應了一聲，靠在一邊沒有動作，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輕輕道，“合歡，王爺呢？”
她已經許久不曾見過明曄了，有多久？四五日了吧？
自上次事情之後，紀淺汐就一直不曾見過明曄，不知是的因為愧疚，還是單純的並不想見她，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反正這幾日別說是明曄在哪裏，就是這個名字也很少聽到。
合歡大約是沒料到她這麽問，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卻又在下一秒強行堆上了一個笑容，“快到京城了，王爺事情也就多了起來，就是奴婢也不知道他在哪裏。”
“是嗎？”紀淺汐垂著頭，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他是不願意見我吧？”
合歡張著嘴，正要說話之際，又聽紀淺汐道，“算了，不願意見就不願意見吧，反正我現在也不怎麽樂意見到她。”
話音落下，紀淺汐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轉身往船艙裏走。
合歡愣了愣，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麽的好。
其實她是知道明曄在哪裏的，但不因為明曄之前又吩咐，不能把自己的行蹤告訴紀淺汐，並警告她，若是敢泄露一個字，就讓她自己看著辦。
有明曄的吩咐在，合歡無法，隻能遵命，眼睜睜的看著紀淺汐從最初的不甘心，漸漸變得無所謂，然後到現在的麻木。
合歡歎了口氣，“要是無法挽回，那也是王爺你自找的。”
合歡在心底默默吐槽了一句之後，幾步跟上了紀淺汐步伐。
其實合歡比誰都清楚，隻要明曄和紀淺汐說句話，至少上次的事情紀淺汐都會當初沒發生過。
上次紀淺汐醒來時睜開眼的看見的第一個人不是明曄，是合歡，所以合歡比誰都清楚，紀淺汐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但他們王爺比較傲嬌，不僅沒有這個最需要的東西給紀淺汐，反而還將此物打碎了，沒有給她或者是他自己一絲一毫的機會。
過了小半個時辰，七寒過來提醒他們可以下船了。
合歡攙扶著紀淺汐出去，遠遠的就看見明曄站在甲板上麵與身邊的宋謙遠說著什麽。
宋謙遠似乎是應了一聲，接著就發現了往那邊走過去的紀淺汐，轉頭大約是和明曄說了此事。
隻見明曄回頭看了一眼，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臉色也陰沉了。
偏偏這個時候紀淺汐還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猛地一抬頭與明曄目光對上了。
那一瞬間，合歡覺得自己聞到了火藥的味道。
她後退一步，正要退開一點，以免等會燒到了自己身上來。
但就在她認為戰火會燃燒起來時，紀淺汐忽然轉過了身，“我方才東西忘記拿了，我回去拿個東西，你在這裏等我就行。”
合歡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愣愣的應了一聲，眼睜睜的看著紀淺汐擦著自己的肩膀，轉身走掉。
消瘦的背影裏透露著幾分無助，但卻又在下一秒全部變成了倔強。
合歡歎了口氣，想著要不要過去與明曄說一聲，就見宋謙遠湊了上來，“我來代替你們王爺問一聲，我那傻徒兒往哪裏去了？”
合歡看了宋謙遠一眼，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明曄，才刻意提高了聲音，“二小姐說她有東西忘記拿了，回去找東西呢。”
“嗯？什麽東西？”宋謙遠意外了，偏頭正好就見合歡一本正經的眨了眨眼。
宋謙遠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合歡這是什麽意思，“哦？拿東西？合歡你還是真是會給她找借口，是被某個身在福中知不知的混蛋玩意兒氣跑了吧？”
合歡沒說話，隻是往宋謙遠身後看了一眼。
宋謙遠也是個人精，立馬往旁邊一讓，頭也沒回道，“怎麽？自己惹了人，還允許旁人說說了？哦喲，草民怎麽不知王爺還這麽小氣的？”
“你閉嘴。”明曄涼涼掃了他一眼，從鼻腔裏冷哼了一聲，“有你什麽事？”
“行。”宋謙遠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你有理，你說了算。我閉嘴，不過出於好意我還是提醒你一句，這的京城可不比莫涼，你要是不看緊一點，說了就真沒了。”
明曄仍是沒反應，目光冷冷一撇，宋謙遠便跟一縷煙似的，咻的一聲便不見了。
合歡仍是站在原來的位置，這時一轉頭，衝明曄一抱拳，“奴婢去尋二小姐。”
話音落下，她轉身準備離開，卻又在下一刻被明曄叫住了，“這幾日，紀……她如何？”
合歡雖是明曄的人，但此刻卻是站到了紀淺汐身邊，“奴婢不敢隱瞞，二小姐情況十分不好……主子，之前宋師父也說過，二小姐現在的樣子不宜大悲大喜。”
“知道了。”明曄淡淡應聲。
就在合歡以為他要親自去找紀淺汐時，聽她家王爺冷冷淡淡說，“現在隻能這樣了，等回了京城，會有人讓她好起來。更何況……更何況她已經想起來，大悲大喜估計也不重要……”
“恕奴婢直言。”合歡頭一次打斷了她家王爺的話，“奴婢這幾日一直伺候在二小姐身邊，並未覺得她想起了什麽事情。”
合歡不是明曄，覺得紀淺汐是想起來還是沒有想起來都無所謂，反正她隻是伺候在身邊的一個丫鬟，這些事情不用她來操心。
自然也就沒了那麽多的顧忌，甚至有好幾次故意在紀淺汐麵前提起以前的事情，就是為了試探一下，紀淺汐是不是真的想起來了。
但是事實證明，紀淺汐對於她所提起來的那些話題，全是一臉的茫然和不解。
這個表情實在不像是一個想起了以前所有事情的人該有的表情。
明曄沒料到合歡會這麽說，短暫的錯愕之後，竟是有些茫然道，“那她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