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睚眥必報
“哼，一堆破事而已。”明曄冷哼，神色之間滿是不屑，“說出來隻會惹人心煩。”
聽他這語氣，紀淺汐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她想了想才道：“你那位父皇，有時候做的事情還真是叫人難以猜測。”
明曄隻是看她一眼，並未搭話。
“清和寺那邊的事情如何了？”紀淺汐轉移了話題。
“父皇既是心疼三皇兄，想要召他回來，我又怎麽會錯過這個機會？”明曄勾著唇角，不甚明顯的笑了一下，“三皇兄如此孝心，怎可辜負？”
“純貴妃呢？”紀淺汐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我聽說她醒了？”
“謠言罷了。”明曄神色淡漠的勾著唇角，眼眸裏一片冰冷。
紀淺汐便閉了嘴沒在多問，心思轉了轉，便猜測此間多半有什麽不得不說的秘密。
“倒是你，”明曄突然話鋒一轉，將矛頭對準了紀淺汐，“是不是瞞著本王什麽事情？”
紀淺汐支支吾吾嗯了一聲，試圖混過去。
明曄卻是不給她這個機會，一伸手捏住了紀淺汐的下巴，將她轉了過來，“別以為能躲過去。”
紀淺汐斜著目光瞅了他一眼，“你都猜到了，還來問我做什麽？”
明曄湊上去在的她嘴角親了一下，“給你一個自己交代的機會。”
紀淺汐默然片刻之後，方才道，“我讓景泫去南疆是有機會的。”
“嗯？比如？”明曄問道。
紀淺汐便看了他一眼，總覺得明曄好像已經猜到了原因，“南楚祁王一已經到了淮陰。”
明曄挑了挑眉，沒想到紀淺汐說的這麽幹脆，倒是讓他小小的意外了一下，“南疆這個地方可不是鬧著玩著的。”
“是啊。”紀淺汐伸出手指纏繞著自己長發，彎著唇角勾著一個俏皮的笑意，“再說了，我又沒說要景泫一個人去。”
明曄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冷哼一聲，“你想都不要想。”
“我也沒說我要去南疆啊。”紀淺汐突然往前蹦了一下，“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你有前科。”明曄撇了她一眼。
紀淺汐腳步一頓，回頭笑了笑，沒接話。
“王爺，方才尋芳閣來了消息。”這時七寒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明曄身後。
紀淺汐往後退了一步。
明曄點點頭，示意七寒繼續往下說。
七寒瞥了紀淺汐一眼，這才道，“顧小姐死了。”
紀淺汐站在一側，唇邊勾著一絲笑意，好似顧漪瀾死不死和她都沒什麽關係。
“怎麽死的？”明曄神色如常，比紀淺汐還要穩。
七寒倒是犯難了，餘光瞥見紀淺汐臉上笑容淺淺，“聽尋芳閣的人說她失蹤了幾日，後來是尋芳閣的仆人在荷花池裏找到的她……”
七寒說到這裏欲言又止，明曄卻是忍不住皺眉，“為何是在荷花池？”
七寒垂下頭，“屬下方才去看過了，顧小姐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傷，是被割傷的。而且選房個的人說她被撈上來時並未穿衣服，胸口上有個字……”
明曄挑眉，“何字？”
七寒道：“該。”
這時一直沉默的突然道，“那不是被割傷的，是被瓷器劃傷的。”
七寒不說話，明曄偏頭，皺眉問，“你是如何得知？”
“不出意外的話，我是她死前倒數第二個見過她的人。”紀淺汐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明曄皺眉，眸色沉了下來，“你尋芳閣了？”
“是啊。”紀淺汐攏了攏長發，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合歡沒和你說？哦，她跟我一起去的。不過場麵太過血腥，後來她跑了？”
紀淺汐說的無所謂，明曄卻是眸色又沉了沉，臉上隱約有了怒氣，“你難道不知那是什麽地方？”
“知道。”紀淺汐彎著嘴角，眼底卻不見笑意，“不然也不會帶合歡去了。”
“紀、淺、汐！”明曄一字一字吐出這三個字，“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紀淺汐便攏著衣袖笑了，“可我是這個意思……我不知道王爺至今還留著她的性命做什麽，但我一直都容不得她。睚眥必報，這才是我。”
明曄眸色一沉，驀地一步上前，捏住了紀淺汐的臉，“你非要惹怒本王？”
紀淺汐臉被捏住臉說不出話，隻是收起了嘴角的笑意，倔強的瞪著眼前的人。
七寒看不去，小心翼翼的替紀淺汐求情，“王爺，紀小姐方才說了她是倒數第二個見過顧小姐的人，也不一定就是……”
明曄語氣不耐煩，一個眼神瞪了過去，“閉嘴！”
七寒便閉了嘴，同情的看了紀淺汐一眼，把自己當做了一個背景。
“顧漪瀾死不死和本王沒關係，”明曄嗓音低沉，壓著怒氣，“本王隻是不想你再沾染上那些肮髒的事情！乖乖待在本王身邊不好？”
紀淺汐眨了眨眼，輕輕掙紮了一下，明曄便鬆開了她，“有些事情我需要自己去做，即便在我身邊的人是王爺也不行。”
顧漪瀾本就該死，但她卻一直留著她的性命，即便是最後一刻，也沒想過要了顧漪瀾的性命，因為對於她來說，讓顧漪瀾這麽輕輕鬆鬆的就死去，太便宜她了。
她要讓顧漪瀾活著受罪。
可惜，有人先一步察覺到了她意圖，將人給埋了，似乎還想嫁禍給她。
“王爺……”管家匆匆趕來，“京兆府那邊來了人，說是紀小姐沾染上了人命，想請她去一趟。”
明曄仍是看著紀淺汐，聲音清冷，“滾，不見。”
管家有些為難：“可是……”
“本王說了滾，”明曄猛地一轉頭，“怎麽？你也不聽本王的話了？”
管家不敢惹盛怒之中的明曄，別開了目光，“老奴這就去回了……”
“慢著……”紀淺汐出聲打斷了管家的話，“我跟他們去。”
明曄一把拉住了紀淺汐的手，力氣很大，仿佛要將她的手捏折，“紀淺汐！”
紀淺汐皺眉，一點一點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冷淡道，“如今局勢王爺還不清楚？難道還要因為臣女背上一個窩藏罪犯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