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另有蹊蹺

  有人幫紀淺汐將蒙住雙眼的黑布拿掉了。


  她偏頭看了一眼，見是華昱。


  “兄長？”紀淺汐有些意外，難怪今日不曾在含章宮看見他，“你怎麽在這裏？”


  華昱似乎是鬆了口氣，“說來話長。”


  他轉頭看了一眼，已經遠走的馬車，又對紀淺汐道，“你方才也太胡來了，若非我偶然路過，你現在隻怕又是重傷。”


  紀淺汐想著快寫脫逃，至於危險什麽的，尚且未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兄長今日不在含章宮可能不知道，”紀淺汐說，“出了一點變故，我若不如此隻怕想要脫身有些困難。”


  華昱皺眉，目光沉沉的看著那已經不見的馬車，“方才馬車上麵是什麽人？”


  紀淺汐張了張嘴，正要說話之際，忽見華昱身邊有人一抬手，打斷了她的話。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紀淺汐這才注意到這人，“大人若是不嫌棄，不如先去我家，這裏不遠。”


  紀淺汐看看華昱，又看看華昱身邊的人，眼中已經有了意外，“王大人也在？”


  正是王觀。


  不過看見王觀不奇怪，看見王觀與華昱在一起才是奇怪。


  王觀聞言抬袖作揖，算是簡單的請了禮，張口就是與華昱方才一樣的話，“說來話長。”


  紀淺汐挑挑眉，用目光詢問華昱這是怎麽回事。


  華昱不答，移開目光假裝沒看見紀淺汐的詢問。


  “走，先去王府。”華昱道。


  紀淺汐也知道現在這裏不是什麽說話的地方，並未推辭，當即跟著華昱往王府去了。


  說是王府，其實就是趙府。


  王觀生父母早亡，本就是舅舅養大的，算是大理寺卿的半個兒子。


  前些日子王觀封了刑部尚書，作為三品朝臣，本該有自己的府邸，隻是如今府邸尚未翻修完，王觀便一直賴住趙府。


  大理寺卿趙大人此刻在皇宮，府裏就她夫人與趙小姐在。


  兩人沒想到王觀出去一趟，領回來一個戶部尚書，一個皇後娘娘，嚇了一跳，又去手忙腳亂的燒水泡茶。


  “不知皇後娘娘駕臨，有失遠迎，還望娘娘恕罪。”趙夫人領著趙小姐跪下請罪。


  紀淺汐知道自己出現在這裏是個意外，連忙將人攙扶起來，“趙夫人不必多禮，本就是本宮來的不巧。”


  趙夫人堆著笑臉賠不是，有轉頭去瞪王觀，大約是責備他無緣無故帶個皇後出來做什麽。


  王觀倒是怕這位舅媽怕的很，連忙轉移了話題，請華昱和紀淺汐上座。


  趙府主人不在，女主人更應該陪在身邊，更何況紀淺汐還是女客，更加不便由王觀來招待。


  見他們往書房去了，趙夫人連忙跟上去。


  但還沒走到門口，就被王觀無情的拍在了門後，“舅媽你不必擔心，我們就是商議些事情，等你茶泡好了，我們也就商議完了。”


  趙夫人咬牙切齒，“你……”


  還沒說完，便被拍在了外麵。


  趙小姐拉了拉趙夫人，“娘，表哥與皇後娘娘和華大人肯定是有什麽大事，你不要生氣。”

  趙夫人疼愛女人，隻好勉強將怒火壓下去。


  趙小姐今年剛好十五，正是許人家的年紀，但趙夫人舍不得女兒受苦，不想早早就將人嫁出去，即便上門來說親的媒人踏破了她家三幅門檻，至今也還將人藏著。


  但今日她見紀淺汐，忽然心思一轉，有了別樣的想法。


  “孩子，你隨我來。”趙夫人拉著趙小姐回屋，“娘親剛為你做了件心衣裳，你隨我來試試。”


  趙小姐一臉茫然的看著趙夫人，沒事試什麽衣服？

  但趙夫人什麽心思趙小姐且能猜到？隻能被硬拉著換衣服去了。


  而紀淺汐對此一無所知。


  書房內，華昱看了紀淺汐一眼，這才發現她脖子上有幹涸的血跡。


  “方才是怎麽回事？”華昱手指動了動，就想像往常一樣親自去查看，臨時想起這人是皇後，書房裏又還有別人，當即不敢動了。


  紀淺汐神色一頓，方才溫和的神色已經收了起來，隻剩凝重。


  “兄長……”紀淺汐看了華昱一眼，“太後娘娘……歿了……”


  “你說什麽？”華昱一下子就站直了，眼中隻剩不可置信，“好端端的為何會……”


  紀淺汐手往下壓了一下，示意華昱先別激動，“前些日子，宮人說太後娘娘夜裏睡不安穩，請太醫看了，又開了藥。之後我也去看過，但並未發現有何不妥，隻當是人上了年紀，配了安神的香料。”


  紀淺汐說著，神色也漸漸變得極為複雜，“之前我一直覺得是因為上了年紀，所以力不從心。但一直到今日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我才恍然明白，或許不是什麽上了年紀，而是有人要對太後下手。”


  聽紀淺汐說完，華昱良久沒曾說話。


  倒是一旁王觀忽然問了一句，“臣敢問娘娘，可有什麽證據？”


  知道王觀並無惡意，紀淺汐如實道，“因為方才劫持我的人曾去皇宮行刺，喊著要陛下性命。但直至方才他們才說，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我，刺殺陛下不過是為了轉移注意力。”


  王觀又問，“娘娘的意思是懷疑這兩者都是一個人做的？”


  紀淺汐點點頭。


  三人陷入沉思。


  最後王觀看了看華昱，見他並無反對之色，方才說道，“不滿娘娘，其實方才您會碰上臣與華大人，並非偶然。”


  紀淺汐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王觀，“王大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王觀歎了口氣，“臣與華大人今日未在皇宮，是因為奉陛下之意在查一件案子，方才剛有眉目，想去找嫌疑人問話，不料對方早有察覺先一步跑了，我與華大人追過去時，正巧就見您從馬車上掉下來。”


  也就說不僅華太後，明曄，還有王觀說的這件案子，很有可能都是一個人做的？


  紀淺汐打了哆嗦，到底要做什麽，“你們在查什麽案子？”


  王觀正要回答，誰料此時房門突然被人敲了兩下。


  紀淺汐察覺王觀一下子就緊張起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