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母女二人
有紀淺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合歡很順利的就帶著蘇夫人混進了行宮。
入雲才剛剛將手中活做好，轉眼就看見合歡帶著蘇夫人過來了，她並未見過蘇夫人，隻以為是合歡找回來的奶媽子。
“合歡姐，你回來了啊？”入雲打了一個一聲招呼，“方才娘娘還問你什麽時候回來。”
“娘娘？”合歡也意外了一下，“她不是……”
“我也奇怪呢。”入雲撓撓頭，有些想不通，“不知是不是華大人方才來了，與娘娘說了幾句話啊，娘娘想開了。”
合歡抬眼往緊閉大門的正廳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是想要看清什麽，但可惜個隔著厚重的房門，什麽也看不見。
“華大人來這裏做什麽？”合歡看似隨口問了一句。
入雲搖搖頭，“奴婢不知道。”
身後蘇夫人卻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眼珠一轉，眼中隱約閃過一絲計較，但很快她又在入雲好奇的看過來，將頭垂下了，裝作什麽也不知道。
“入雲，娘娘叫你！”這時，守在外邊的入畫喊了一聲。
“知道了。”入雲應聲，回頭對合歡欠了欠身，“那我先去了。”
合歡點點頭，看著入雲離開之後，對身邊的蘇夫人道，“夫人這邊請。”
蘇夫人便隻是一點頭，並未上前，跟在合歡身側輕聲問，“方才那丫頭說皇後娘娘問起了你，你不去看看？”
“不去。”合歡很直接的搖頭道，“不瞞夫人奴婢伺候娘娘這麽久，知道她是什麽性子。隻怕是因為當時華昱在，不知華昱勸說了什麽，她便是表麵應著，其實根本就不想見到奴婢。”
“難為你受了如此多的委屈。”蘇夫人試探道，“合歡，要是本夫人給你一個徹底離開紀淺汐的機會，你願不願意抓住？”
合歡一時沒搭話，偏殿就在不遠處了，合歡才開口道，“夫人，你知道我是晉王府出來的人，想要接近陛下的方法很多。但您也知道，就算方法在高明，也擺脫不了我是奴婢的身份。”
這下輪到蘇夫人沉默了，她大約是在看合歡這句話的真假，深深看了合歡好幾眼之後，才點點頭。
她臉上帶著一點誘惑的味道，“所以，本夫人願意給你這個機會。”
沒等合歡開口說話，蘇夫人便又道，“你知道蘇府就泌兒一個孩子，如今泌兒已經嫁人了，我因為身體的關係，生不出孩子了，但蘇府偌大的家業，不能後繼無人。”
合歡適時做出一個驚訝的表情來，“夫人別是在同合歡開玩笑罷？合歡隻是一個奴婢……”
“本夫人說你是蘇府小姐，誰敢有異議？”蘇夫人冷笑，眼中帶了一點輕蔑，“哦，行宮裏住著的這位，你也不必擔心，如今她自身難保，顧不上你。”
“是，合歡全聽夫人的。”合歡眨眨眼，垂下了頭，替蘇夫人推開了偏殿的門，“夫人請。”
蘇泌早早就聽見合歡的聲音，這會兒正艱難的挺著肚子從榻上下來。
聽見開門聲之後，頭也沒回，“合歡，怎麽樣？父親有說什麽嗎？”
“他什麽也沒說，”蘇夫人抬腳跨進去，輕聲道，“叫我來看看。”
蘇泌一愣，片刻之後猛然回過頭，“娘親……”
當年蘇夫人生蘇泌時，難產生了一天一夜才將她生下來，當時傷了元氣，後來在想要孩子就有些困難，於是對僅有的孩子越發溺愛的不行。
如今聽她叫一聲娘親，更是心都軟了，立馬就撲過去，一把將蘇泌抱住了。
“傻孩子，叫你受苦了。”蘇夫人抱著蘇泌在一邊坐下，眼淚都出來了，“當日就和你說了不要去見他，你偏生就是不相信，如今被困在這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蘇泌抬手擦掉了蘇夫人臉上的淚水，自己的又掉下來，“娘親，孩兒好想你……”
所有責罵的話，頓時說不出口了。
隻剩蘇夫人無奈的歎了口氣。
合歡靜靜站在一邊看了一會兒，也沒出聲打擾，退出殿中，將房門掩上，守在門口打發了前來上茶的人。
合歡一走，蘇夫人臉上神情就冷下來了，哪裏還有方才的半分溫情。
“如何？紀淺汐可有發覺？”蘇夫人目光一撇，往蘇泌肚子上看了一眼，“我聽說她會些醫術，可有給你把過脈？”
蘇泌有些忐忑的看了蘇夫人一眼，點點頭，“把過。但她並沒有看出來。”
“怎麽如此不小心？”蘇夫人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紀淺汐如此小心謹慎的人，若讓她知道你是……還不得要了你的命！”
“娘親，別生氣。”蘇泌趕緊安撫道，“女兒像娘親保證，紀淺汐絕對沒有看出來。”
蘇夫人皺著的眉頭，還是沒有鬆開，“不行，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紀淺汐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沒看出來？你別忘了她師父是宋謙遠，當年先帝都敬三分的太醫。”
蘇泌看著蘇夫人，幾次欲言又止，最終卻還是什麽也沒說出來。
“還有……”蘇夫人一抬手，瞪著蘇泌，“那個合歡，到底可信不可信？”
饒是方才一番試探，蘇夫人對她的回答很滿意，但還是很難消除她內心的疑問。
“女兒倒是覺得可以利用。”蘇泌並未說可信還是不可信，“娘親，她會些功夫，要是利用的好了，可是咱們手裏的一柄利器。”
“這倒是。”蘇夫人點點頭，眼裏多了一點讚同，“方才見來行宮的路上，見她對本夫人還算盡心，想來若不是真與紀淺汐反目了，應該不會如此。”
蘇泌親自過去給蘇夫人倒了一杯方才泡的茶水，水是蘇夫人來之前泡的這會兒溫度剛剛好。
“娘親肯能不知道，”提到這裏，蘇泌就笑了，“這幾日女兒卻看得清清楚楚，紀淺汐根本就不許人提合歡一句，一提就發火，就入雲入畫也遭受了無妄之災……”
她話還沒說完，忽然就聽外麵有人道，“怎麽？本宮將你趕到這裏來，就不是你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