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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他同意了

  ":"  梁寒燼走回病房的時候深夜的天空突然響起轟隆隆的雷聲,第一場春雨開始了。


  淩然正坐在沙發上看醫學的書籍,聽到聲音他抬頭看向梁寒燼,“這麽快,沒進去看看。”


  “沒有。”梁寒燼看見床上昏迷的女人不安地動了動,他走過去握住林六月微涼的手。


  淩然知道他和白薇的關係不好,不然他們兩個也不會相遇。


  “等她可以出院了,會有人送她回我父親那裏。”梁寒燼摸了摸林六月蒼白的臉頰。


  “雖然我不喜歡林六月這個女人,但是要我說,你就不應該救白薇出來。”在淩然眼裏傷害梁寒燼的人都該死,要不是梁寒燼一直攔著,他早就想弄死白薇了,不過把白薇再送回梁木振身邊對白薇來說或許還不如死了。


  見梁寒燼不說話,淩然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白大褂,“她今晚應該不會醒來了,你也好好休息。”


  聽到病房門關上的聲音,梁寒燼仔細看著床上的女人,因為窗外雷聲的原因林六月不安地動了動身子,或許她說的沒錯,白薇終究還是他的母親。


  梁寒燼脫了白襯衫,半裸著上半身,掀開林六月的杯子,慢慢躺了進去,昏迷中的人感覺到冷氣,不自覺地縮了一下,但是很快聞到熟悉的氣味,又往梁寒燼的懷裏靠了靠,習慣性的摟著男人的腰將頭緊貼著男人的胸膛。


  ……


  第二天,林六月醒來的時候,轉頭看到梁寒燼的側臉,再也沒有了以往醒來的開心,看到自己還在男人懷裏,林六月恨死了自己這種習慣,慢慢從男人懷裏退出來。


  病床並不大,林六月沒推多少就感覺道自己已經退到了邊緣,她還來不下床,就被一雙手抱了回去。


  她抬頭看去,男人並沒有睜眼,“梁寒燼,這是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允許自己,允許他共眠一張床,他們之間隔著殺父之仇,她怎麽還有臉和他這麽親密。


  梁寒燼抱著她的手沒鬆反而更加緊了。


  許久,梁寒燼親了親她的額頭,“餘生已經買好了早餐,吃飯吧。”


  林六月閉著雙眼,沉默代表了她的一切態度。


  她不想和梁寒燼吵,她也知道她終究是沒辦法給父親報仇了。


  梁寒燼端著清粥,吹了吹放在她嘴邊,林六月絲毫張口的意思都沒有,梁寒燼緊了緊手掌,“不好吃是嗎?我們回家,你不是一直喜歡大廚做的牛角包嗎?我們回家吃。”


  他抱起林六月,吩咐伸手的餘生和淩紅丹,“準備回家。”


  “梁少,你的胳膊……”餘生有些擔心。


  梁寒燼沒說話,徑直抱著林六月走了出去。


  林六月既沒有掙紮也沒有說話,她知道梁寒燼決定的事情她抵不過的。


  ……


  玫瑰莊園。


  白姨接到消息已經早早等在莊園門前。


  “少爺,你的胳膊?”白姨第一眼就看到梁寒燼已經有些泛紅血的胳膊。


  “飯準備好了嗎?”梁寒燼問道。


  “準備好了。”白姨還是有些擔心。


  林六月也隨著白姨的視線看過去,其實剛才她在車上就隱約看到了,但是她隻能假裝沒有看到,她在梁寒燼懷裏動了動,一開口,嗓音全是沙啞,“我自己走。”

  這次梁寒燼終於聽她的話,將她放下來了,淩紅丹扶著她。


  兩人坐在餐桌前,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人動筷子,整個別墅前所未有的安靜。


  林六月低著頭看著眼前的食物,絲毫沒有要動的跡象。


  梁寒燼深深看了她一眼,“淩紅丹。”


  淩紅丹立刻出現在客廳,“梁少。”


  從知道林六月失蹤的那天起,淩紅丹就知道這一刻總會到來。


  “說說我交給的任務。”梁寒燼的聲音帶著黑暗的色彩。


  “保護林六月。”淩紅丹麵色嚴肅,她知道自己這次犯了大錯。


  “說說你犯了什麽錯?”梁寒燼依舊盯著林六月懨懨的臉。


  “是我沒保護好六月,讓她遇險,我願意接受梁少的懲罰。”從林六月消失的那一刻,淩紅丹就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她一直在等著梁寒燼的懲罰。


  “很好。”梁寒燼這才側頭看向淩紅丹,“地下室懲罰人的模樣估計也見到過,來人。”


  立刻有兩個保鏢走了進來。


  “送她去地下室。”


  林六月聽到這句話,終於有了動靜,抬頭看著梁寒燼,她知道梁寒燼在逼自己。


  梁寒燼突然又改變了注意,麵無表情地吩咐道:“不用去地下室了,就在這。”


  兩個保鏢和淩紅丹都愣了一下,梁寒燼懲罰人一般都是在見不得光的地下室,這還是第一次。


  “是。”


  很快就有人搬來還帶著血跡的懲罰人的東西。


  淩紅丹半跪在地上,在鞭子即將落下的時候,林六月虛弱的聲音響起,“我吃,放過她。”


  淩紅丹也明白了梁寒燼當著林六月麵用刑的目的。


  很快,林六月拿起麵前的牛角包使勁往嘴裏塞,可是沒咽下一口,嗓子都仿佛在流血一樣,痛,難以忍受的痛,眼淚不自覺的又流了下來,牛角包混著淚水,明明是她最喜歡的食物,此刻卻猶如刀子般難以下咽。


  餐廳的人默默看著這一切,就這樣安安靜靜的。


  淩紅丹此刻也紅了眼,這樣的林六月太讓人心疼了,“六月……”


  林六月就這樣吃了大半的牛角包,梁寒燼卻是越看越覺得痛的無法呼吸,猛然拍了一下桌子,驚的一旁的林六月也頓了一下手裏的動作,“別吃了。”


  林六月這才停下動作,抬頭看著他。


  “帶她下去。”梁寒燼說的是淩紅丹,“地下室不用去了,把她送給淩然,淩然會處理。”


  看著淩紅丹被送出門,林六月突然外頭扶著餐桌吐了起來,她連跑向洗手間的力氣都沒有了。


  “月兒。”梁寒燼慌了,立刻扶著她,將她的半個身子放在懷裏,任由她嘔吐。


  她本就沒有吃太多的東西,剛才吃大牛角包全數吐了出來,她她突然,梁寒燼趕緊為了一口水給她,讓她漱口。


  “白姨,打電話給淩然。”梁寒燼不知道她還有哪裏不舒服。


  林六月坐直身體,盡量不去接觸梁寒燼,虛弱的聲音響起,“梁寒燼,讓淩然帶鎮定劑過來吧……”

  “或者安眠藥。”


  梁寒燼的身體瞬間冷了下來。


  林六月的眼裏帶著絕望和哀求,“給我打鎮定劑吧。”


  她真的受不了,受不了每天一睜眼就是梁寒燼,受不了一睜眼就意識到自己愛上了殺父仇人的兒子,更加受不了她居然還和這個男人生活在同一屋簷下,她沒法接受。


  梁寒燼的手緊了又緊,最終還是沒有說話,一直這樣維持著剛才抱她的姿勢,低頭蹲著。


  最終,梁寒燼緩緩吐出一句話,“你剛洗過胃,不能吃藥,也不能過多打鎮定劑。”


  林六月留著眼淚的雙眸慢慢閉上,站起身,“知道了。”


  她虛弱的身子晃了晃,梁寒燼也跟著站起身想要去扶她,林六月退後半步的動作讓他頓住。


  白姨看到,趕緊上前扶住林六月,白姨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從兩人的相處來看,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吩咐了人去收拾餐桌,白姨扶著林六月上樓。


  梁寒燼維持著抬手的動作久久沒動。


  淩然過來的時候,梁寒燼一動不動的站在房門外的走廊上,看到淩然過來,沙啞著嗓子說道:“她在裏麵。”


  沒過多久,淩然關了門走出來,“我剛給她打了營養針,但是這樣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


  梁寒燼伸手想要拿煙,摸著空蕩蕩的口袋,突然想起來,自從林六月上次沒了那個孩子,他就再也沒碰過煙,他就怕萬一她再有孩子,一不小心傷到孩子。


  淩然從口袋裏掏了一支煙遞給他,“她的身體目前沒什麽大礙了,慢慢養就可以,隻是,她的情緒還是過於激動,她剛才……要求打鎮定劑。”


  梁寒燼狠狠吸了一口煙,雲煙裏看不清他的情緒,隻能聽到他暗啞的嗓音,“給她打吧。”


  “好。”


  抽完煙,淩然等身上的煙氣散盡再次走進臥室,林六月此刻依舊盯著天花板,醒著,現在對於她老說醒著的每一刻都是痛苦的。


  聽到動靜,她轉頭看著淩然,淡淡的聲音響起,“他同意了。”


  她知道淩然能再次回來,一定是梁寒燼同意了給她打鎮定劑。


  “林六月,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淩然自然是不懂她的痛苦,隻知道她給梁寒燼帶來了不少痛苦。


  林六月沒說話,而是閉上了眼睛,等著他打鎮定劑。


  看著林六月漸漸睡過去,淩然才走出臥室,看著靠在長廊上的人,“打完針,她已經睡過去了。”


  “嗯。”梁寒燼點了點頭,推開臥室門走了進去。


  明亮的房間裏,林六月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恬靜的臉帶著不正常的蒼白,好像遇到他後,她的生活總是這樣,帶著痛苦。


  他記得去年她昏迷的時候他很多時候看到的都是這樣的她,那時候她可以出院了,他將她帶回了玫瑰莊園,前一個月,他一直都是抱著她睡,直到後來他發現自己可能是夜晚抱的太緊,她的胳膊總是被壓倒,他才將她送到了樓上的病房,那時他也是這樣,天天在床邊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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