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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雨中邂逅

  中午的時候,熱過來了,給他們送來一些吃的,還帶了一些消息:

  「那個女孩被關起來了,我沒有機會接近,不過目前一切都好,並沒有出什麼事。你們趁熱吃,我不能久留,先走了。」


  熱走後沒多久,天空響起幾聲雷鳴,下起雨來了。餘暉的雨向來都是這樣,說下就下了,而且大。雨點打在地上,一會兒空氣里就瀰漫著灰塵的味道了。好在這門還能關上,刀歌關上門,雨就不會飄進來了,透過破舊的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雨景。


  這房裡的東西和其他被遺棄的宅子一樣,除了都蒙上了一層灰之外,看不出當年曾發生過慘劇。


  關上門后一會兒,子嫣便捂著鼻子,神情也有些不悅。刀歌見了,立即問:「怎麼了子嫣?」


  「哥哥,好臭……」


  刀歌看看坤奇,坤奇好像也聞到了。刀歌鼻子不好,他就認真地聞了聞,確實是有一股惡臭,是死老鼠的味道,他就又去把門打開了。然後刀歌就和坤奇找起老鼠的屍體來。


  循著臭味,很容易他們就找到了那隻死老鼠。刀歌用棍子挑起那隻老鼠,說:「鼠兄,你比我們先住進來,現在您屍骨未寒,我就要這樣把你扔出去,實在是不好意思了。」說完刀歌就出門,棍子一揮,把老鼠扔了過去。


  刀歌扔完老鼠,丟掉棍子就轉身準備回屋,忽然聽到「啊呀」的一聲,他連忙回頭來。原來那裡站了一個少女。恐怕是剛才丟出去的老鼠砸到這少女了,刀歌十分尷尬地走了過去,問:「姑娘,沒……沒有砸到你吧?」


  這少女長發披肩,穿著淡藍色的長裙,她的頭髮有些被沾濕了,正在把貼在臉上的髮鬢用中指扶到耳朵上去,她微笑著說:「沒有,還好我躲得快。」


  刀歌這才看清這少女的長相——原來就是那個從樹上掉下來的女孩,他驚喜地說:「是你?那個人你還沒找到嗎?」


  少女很驚奇地看著刀歌,說:「你怎麼知道我在找人?你看到他了?比你大概矮一些,眉毛要尖一點,白衣服,帶著一把劍。」刀歌的身高是屬於較高的,比坤奇他們都要高一些。


  刀歌納悶了,問:「不是一個和你長得差不多,衣服顏色淡一點的嗎?」


  少女一聽,好像明白了什麼,笑著說:「哦!你是說我妹妹啊,她已經到這裡了嗎,你碰到她了?」


  「你妹妹?」刀歌聽少女這麼一說立刻就明白了,說,「原來我們沒見過,我之前見的那個是你的妹妹,對嗎?」


  「嗯,是的,她應該是在找我。但是我要找另外一個人,就是剛才說的,你有沒有見到過?」


  刀歌想了想,說:「沒有呢——哦,進屋裡來吧,這雨太大了,站在這裡也會被淋濕的。」刀歌這時候仔細看了一下,眼前這個少女和那個奇怪的少女長得真是一模一樣。


  刀歌把那少女領進屋,少女看到屋裡還有人,就微笑著點頭打招呼。


  刀歌對眾人說:「她在外面躲雨,我讓她進來避一下。」


  子嫣站起來,走上去迎接,但是由於心情的原因,她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並沒有說話。那少女就和子嫣坐在一起。


  「你要好好睡一覺。」那少女握著子嫣的手,她接著說,「你的身體很虛弱了,但這並不只是因為你身體的疲憊造成的。」說完那個少女看看周圍,根本沒有可以睡的地方,她就說:「你靠在我身上睡吧。」


  子嫣便把身子靠了過去。那少女輕輕地拍著子嫣的後背,面帶微笑。


  果然,子嫣沒一會呼吸就緩下來了,漸漸進入了夢鄉。


  小姘一直陪在子嫣身邊,眼前這位女孩,似乎充當了小姘的替身。刀歌心裡欣慰之餘,更多的是吃驚,他輕聲問那少女:「你怎麼知道她累了呢?」


  「我還知道有個人中毒很久了。」


  刀歌這下就更驚訝了,朝余涼看過去,問:「你是說我涼叔?」


  少女微微一笑。余涼這時打量了一下那少女,臉上也露出一絲疑惑。他身上這毒只要不用內力就不會發作,沒有任何錶征,這少女是如何知道的呢?


  少女看了一下屋外,雨還像還沒有要停的意思,就示意讓刀歌接她的位。少女起身走到余涼身邊,給余涼把脈,然後看了一下余涼的眼睛等部位,說:「時間太久了,毒已經散布你的全身了。我身上沒有葯,現在只能給你簡單地治療一下。」


  余涼盤坐在地上,那少女坐在身後。少女雙手端在胸前,左手手掌朝上平放著,右手只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在左手上方,閉著眼睛,然後輕輕念了一句什麼,兩手相互繞一圈右手拍打在余涼的後背上,左手伸到頭頂。


  只見余涼額頭上的汗珠一粒粒滲出來,嘴角流出近黑色的血,身體不由自主顫抖著。這樣持續了一會兒,那少女左手再一用勁,余涼身子往前一傾,竟吐出一大口黑血來。


  等余涼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少女已經起身了。余涼吸吐了幾口氣,只覺得整個人輕鬆不少,就像原來在身上綁了百十斤的東西,現在統統解開了,就連視野也明亮多了。


  「毒已經開始侵入你腦內了,如果再不解毒,你可能會癲瘋。」


  余涼想起之前與炙對話的那幕,自言自語道:「難怪我最近總是心神不寧……」而後他起身來,朝那個少女抱拳點頭致謝。


  刀歌他們三個都看呆了。坤奇:「你也太厲害了吧,你怎麼知道涼叔中毒了,而且還能治好。」


  那少女一笑,說:「並沒有治好,我只能幫到這麼多,如果想要痊癒,必須要有藥草。」


  「那也夠厲害了!」坤奇稱讚不絕。


  刀歌:「真是多謝你了。」


  那少女說:「沒什麼,這種事情對我來說是很小的一件事情,但是可以幫助你們,我很高興。」


  短短這一盞茶的功夫,少女幫助子嫣休息了,又幫余涼緩解了體內的毒,刀歌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總之真的十分感謝……」


  這時候雨停了,那少女要走了。刀歌讓子嫣趴在翔飛的腿上睡,他出門送少女。


  「我最後見到你妹妹是在那個方向,時間是昨天晚上。」刀歌指向門外。


  少女:「嗯,我知道了。」


  「哦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尤殊,我妹妹叫尤瑩,你呢?」


  「我叫刀歌。」


  「她叫什麼?」尤殊看著子嫣。


  「刀子嫣。」


  「嗯,記得要她好好休息,我走了。」尤殊微笑著說。


  「好的,希望你早點找到你要找的人。」刀歌也微笑著揮手。


  回到屋內,刀歌問:「涼叔,你覺得怎麼樣?」


  「感覺輕鬆了很多。」余涼暗自運了一下功,毒雖然仍舊發作,但已沒有那麼劇烈了。不過余涼知道毒畢竟沒有被解掉,他擔心這種狀態不會維持多久,他說:「你們怎麼樣,傷都好了吧?」


  刀歌和坤奇都點點頭。


  「那好好休息下,今天晚上我們去城主宮。」


  可是還沒到晚上,炙就過來了。


  「那女孩被轉移了,已不在城主宮。」


  「去哪了?」


  「我料想應在誓裁殿。」


  「她應該是個很關鍵的線索,不能落在誓裁的手上。」


  「嗯……」


  「我打算今天晚上行動。」


  「你想清楚了?」


  「嗯。」


  「如何安排?」


  「我們從外面進去,你們內應,我們找出小姘后交給翔飛,由他帶出來,我們斷後。」


  「那我現在必須回去告知大家。」


  炙出門朝四周看了一下,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才走。可是誰知道,就在屋頂上,一個人正靜靜地站著,他轉過身來——是影。


  天已經黑了一點了。現在的黃昏太短了,那些林樹擋著西邊投來的光,使得城裡暗得很快。


  「我們的目的是要把他們的注意力轉移到外面來,所以我們必須造勢。刀歌和坤奇,你們兩個跟在我後面。翔飛你往西,在西面等他們把小姘送出來。一旦接應成功,你帶著小姘就往西跑。如果有人追,就出城,出城是餘暉之漠,到了那裡,就沒人可以追上你了。」


  刀歌:「那子嫣呢?」


  「子嫣就在臨近的街上等我們,他們並不知道子嫣與我們是一起的,跟我們一起太危險。」


  刀歌雖然點了頭,但是他還是很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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