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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欲加之罪

  雁朵頤把那袋子撿起來,打開一看,然後問旁邊那人:「這可是你丟的?」


  那人一看,立馬說:「是的,正是小人的,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雁朵頤:「你越獄出逃,現在又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坤奇:「那不是我的!」


  雁朵頤一笑,對旁邊的人說道:「各位,都聽到了吧,他自己也承認了,錢袋不是他的。」


  周圍的人看到也都笑了,指著坤奇說他是個蠢賊。


  「不是,我是說那不是我偷的!」坤奇再怎麼辯解也沒用了。


  「不是你偷的?人贓俱獲你還要狡辯?給我打!」


  兩個大漢就圍攏上去,對坤奇一頓拳打腳踢。翔飛和雁始終在一旁看著,但是對方人太多,他們不敢出手相救。


  雁朵頤:「現在認不認?」


  「我沒偷!!」


  「嘴還挺硬的。去把羽卿先生和西楨先生請來,就說我有吉事相告。」雁朵頤露出一臉得意。


  坤奇十分惱火,他開始反抗了。他兩隻手開始用勁往裡拉,抓住坤奇的那兩個大漢明顯感到這強大的力量了。他們雙手抓住坤奇的手,身體往外傾,帶著手往外拉。但是這些都沒用,因為他們的腳在地上往中間滑,整個人都被坤奇往中間拉。一旁的打手見了立即上去幫忙,一邊兩個。


  坤奇每隻手和三個人較力,他臉上全是汗了,牙齒咬得咯咯發響。


  「啊——」坤奇大吼一聲。那幾個大漢全被拉到中間,撞到一起倒在地上了,呻吟著。這場面讓旁人看了都吃驚一驚。


  坤奇沖著他們吼道:「來啊,再來啊!」


  坤奇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翔飛見了,在一旁喊道:「阿奇哥,快跑!」


  坤奇回過神來,拔腿就跑。


  雁朵頤喊道:「快抓住他!」那些趕緊爬了起來去追坤奇。


  翔飛和雁始終跟在坤奇後方跑。坤奇在人群里鑽得連方向都分不清了,只管把前面的人推開。


  這些人多半都是喝了酒的,要麼也被這火熱的氣氛熏醉了,或是被那些飽滿柔嫩的肉體給蹭軟了,連走路都打趔趄,更別說被這麼突如其來地一推了。於是,坤奇跑到哪,這些人、這些桌子就翻倒在哪。而後方的人窮追不捨,一邊追一邊大喊,又驚得那些嬌弱的女子陣陣尖叫。一時間,整個賭場陷入了巨大混亂之中。


  坤奇和刀歌從小就經常被人追著跑,在這種情況下逃跑,他實在太擅長了,甚至他還能體會到樂趣。鬧騰了好一陣,坤奇正想著可以回去跟刀歌好好炫耀一番了,只聽到一聲「把門先堵起來」,情況便發生了急劇轉變。


  那些剛剛還在嚷嚷著被擾了興緻的賭徒們,趕緊都退下桌散到一旁了。原本擠得滿滿的場子一下子變得空如棄樓,而只剩下坤奇和那幾個追他的大漢在還在跑。坤奇這下沒地方躲了。


  「還跑?」雁朵頤說道,「把他抓起來。」


  這些大漢知道坤奇力氣大,學了乖,幾個人一擁而上,把坤奇死死壓住,才沒坤奇掙脫。


  雁始終見狀要去幫助坤奇,但是被翔飛拉住了。


  雁朵頤走了上來,指著坤奇說:「先給我狠狠打一頓!」


  那些大漢正尋思著怎麼出氣呢,現在得到命令,馬上對坤奇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坤奇被打得鼻青臉腫。翔飛和雁始終在人群里偷偷看著,卻又不能去救,煎熬至極。


  「住手!」


  雁朵頤一看,原來是雁羽卿和蔚西楨來了,立即對那些打手說:「你們怎麼能動手呢?都給我退下!」


  雁始終看到蔚西楨來了,趕緊往人群里退了些,生怕被看到了。


  「兩位先生。」雁朵頤行禮。


  蔚西楨:「聽說是急事,我看公子卻也沒有急的模樣。」


  雁朵頤搖扇一笑,說:「此吉非彼急。方才賭場有人偷竊,被我現場抓獲,兩位,你們說這是不是吉事呢?」


  對於雁朵頤這種故弄玄虛的做法,雁羽卿和蔚西楨已經是司空見慣了。雁羽卿便問:「公子,這東西失竊與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兩位一看便知。」說完雁朵頤帶著雁羽卿和蔚西楨來到了坤奇面前。


  「兩位請看。」


  坤奇的臉本來就被畫的一塌糊塗,加上青一塊紫一塊,根本難以被認出來。


  蔚西楨:「我並不曾認識此人。」雁羽卿也搖頭。


  雁朵頤:「不,兩位不僅認識,而且他還很熟。」說完雁朵頤叫人去提來一桶水,然後拿起瓢舀水便朝坤奇的臉上潑,潑了幾瓢水后,他抓起坤奇的衣服在坤奇臉上狠狠抹了一把。


  蔚西楨一愣:「怎麼……」


  場下眾人也認出了坤奇,個個都在說:「不是被關進牢房了嗎?難道越獄了?」


  雁朵頤:「如何,我說得沒錯?」


  蔚西楨上前問坤奇:「阿奇?你不是……」


  「我逃出來的。」


  坤奇這話一出,頓時一片嘩然。


  「你……你真是……唉!」


  雁羽卿:「公子,不知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先生也聽到了,他是越獄出來的。剛才他在這裡偷東西,又被抓住了,而且數目不菲,大家都親眼目睹。」


  蔚西楨可是個愛極了面子的人,聽到雁朵頤這麼一說,他當時臉都漲紅了:「阿奇啊,你、你、你……」


  「我沒偷!」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沒有偷,那就當著大夥的面把事情好好說清楚。」


  「我是打算偷錢,但是,但是我還沒……」


  「大家都聽到了吧!」雁朵頤大聲打斷了坤奇的話。


  「什麼……你,你簡直氣死我了……」蔚西楨怎麼也想不到一個被抓了的人竟不為自己辯解,還說出這樣的話,他已經被氣得在大口喘氣了。幸虧刀歌不在,不然恐怕要被坤奇這話氣得吐血。


  雁朵頤壓抑住內心的喜悅,說:「兩位先生,我知道此人是你們的好友,所以就沒有上報。我們都知道兩位先生都是將朋友義氣的,所以,就交給你們處理了。」很明顯,雁朵頤這是欲擒故縱。


  蔚西楨手一甩:「不必了,公事公辦,還勞煩公子送至大堂,交給提審官大人審問。」


  「那……朵頤就秉公辦理了。」雁朵頤心中暗自得意。


  一行人來到了提審大堂。翔飛正要上去看,卻發現雁始終沒跟上來,就問:「怎麼不走?」


  「你去吧,我不去了……」


  「那麼多人,他們看不到我們的。」


  雁始終還是擔心:「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翔飛就只好自己去了。坤奇被推到大堂中間,提審官一看,認出了坤奇,道:「此人不是在牢中嗎?這……這是如何一回事!?」


  「大人,此人越獄逃出,又在城西作案,被我當場抓獲。」


  提審官:「大膽!屢教不改,一犯再犯,還膽敢越獄,是罪加一等!」


  坤奇:「我說了我沒有偷東西!」


  「人贓俱獲,還要狡辯,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來人,給我上刑!」


  兩個士卒就下去抬刑具上來了。雁羽卿看向蔚西楨,只見蔚西楨一臉怒意,把頭擺向一旁。


  雁羽卿這時候說:「大人,且慢用刑!」


  「羽卿先生,有話請講。」


  「大人,用刑在定罪之後,而定罪需有人證物證。如今人證物證未見,定罪尚早,更無論用刑。」


  雁朵頤:「羽卿先生重情重義,如此情況之下還為朋友辯解,朵頤我十分敬佩。此處是公堂,憑我一面之詞而沒有人證物證,確實難以服人,那我就將我所看到的交代給大人。」


  提審官:「朵頤公子請講。」


  雁朵頤示意在後面的那幾個人上前來,說:「大人,他們便是人證,他們親眼見到此人偷竊,而且也聽到此人承認他確實是去偷東西。」


  「可有此事?」


  「是的,小的親眼看到他混在人群里,鬼鬼祟祟的,然後也從他身上搜到了丟失的錢袋。」


  「嗯。」提審官點著頭,「這是人證,那物證呢?」


  雁朵頤:「大人,這個,便是物證,是從此人企圖逃跑之時從身上掉落下來的。」


  提審官命人把那袋錢拿上去,查看兩眼后詢問道:「這個錢袋,是誰的?」


  「是小人的。」一個人上前答道。


  提審官:「羽卿先生,您可還有疑問?」


  雁羽卿:「如情況屬實,羽卿無話可說。」


  雁朵頤一聽,說道:「依羽卿先生之意,是懷疑我所說的情況不屬實了?」


  雁羽卿沒有回雁朵頤的話。


  這時候雁朵頤對提審官說:「那就恕朵頤直言了。大人,之前此人曾在東飛樓犯事,羽卿先生曾力保,後來兩位守門的下人主動承認受賄,被抓入大佬。可被關入大牢后才一天,兩人便離奇失蹤了。」


  「這正如此。」


  「大人,我已經找到了一些線索。」


  「哦?公子請講。」


  「我調查過,那兩個守門的下人本不是我東飛樓的,而在是半年前被人安排到門口擔任守衛的。」


  「東飛樓下人的更換實屬平常之事,朵頤公子作為東飛樓少主人,應該比我更清楚,這有何不妥之處?」


  「大人,請聽我講。那兩人失蹤當晚我曾去到過大牢,探望過他們。回來之時,我在路邊看到一輛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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