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邪氣
寧陽伯夫人氣不過,又狠狠地罵了梅紹成數句,也不知道她是失望梅紹成的窩囊,還是心疼那三百兩打了水漂的銀子。
梅氏姐妹不敢在寧陽伯夫人氣頭上勸說,只得等寧陽伯夫人罵得差不多,氣也出得差不多了,才出言相勸,「娘,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划不來。」
「一個個都是沒出息的東西,白吃了寧陽伯府這麼多年的糧食,一點小事也辦不成,臨到頭什麼都要我來管我來做!」寧陽伯夫人氣了一陣后,又與梅紹成說:「這一次廣平侯爺的壽宴,我再給你創造一個機會,這一次若是搞砸了,我定饒不了你!」
梅紹成大吃一驚:「又、又來?」
美人雖然多嬌,也多錢多財,但美人太兇悍,他也是怕的呀。
「今天叫你和兩個姑姑回來,就是為商量此事的,有你兩個姑姑幫忙,你必須把那夏靜月給我弄到手了。」
「怎、怎麼弄、弄到手?」梅紹成額角滲出絲絲冷汗。
「這不正在商量嗎?」寧陽伯夫人轉頭與梅沛鳳說:「阿鳳,你是住在廣平侯府里的,對那裡的地形最為熟悉,可有什麼良策?」
梅沛鳳與寧陽伯夫人相似的臉龐上,透出同樣的精明與算計來:「這還不容易,娘想讓他娶那夏靜月,最好最容易的法子莫過於毀了她的清白。她的清白都葬送在紹成手中,不嫁也不成了。到時她先失了清白,進門就低了三分,還不是由著娘來搓磨。」
此話正合寧陽伯夫人心意,「咱們就以此來籌劃。」
梅沛鳳說道:「這事倒不難,侯府花園中有一個池子,水深有兩米,我讓曼音姐妹領夏靜月往池邊走,再讓個丫鬟在後頭推她一把。她掉進了池裡,必會喊救命,到時紹成衝過來跳進池裡,把她抱上岸來不就成了?孤男寡女在池裡肌膚相貼,還摟摟抱抱的,被那麼多人看到,她若不嫁入寧陽伯府還想嫁給誰?除了寧陽伯府,誰又敢要她?」
曼音,是五太太的女兒羅曼音。
寧陽伯夫人讚賞不已地點頭,「沒錯,此計可行,就這樣辦吧。」
「祖母!」梅紹成著急地叫道:「這、這不太妥當吧?」
寧陽伯眼中厲色一閃,「如何不妥當?我看妥當得很!」
梅紹成解釋道:「那夏靜月她會游泳,就算掉到了池裡,沒等到我過去她自個就能游上來了。」
「此話當真?」寧陽伯夫人一愣。
梅紹成實在不想去招惹夏靜月,他可不想如那些痞子般被她的丫鬟給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真的!這事很多人都知道,年前遙安世子故意跳湖,她曾跳入忘川湖去救人的。她不是遙安世子的徒弟嗎?估計那一身水功就是遙安世子教的。」
大靖誰的水中功夫能比得上遙安世子?
若夏靜月的水功真是學自遙安世子,梅紹成跑去救人就要鬧大笑話了。
寧陽伯夫人惱怒道:「好好的一個閨閣小姐去跟男人學什麼水功,也不害臊!依我看,不如讓曼音領著夏靜月到偏僻的假山,然後紹成你就直接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飯。」
「這也不行啊!」梅紹成又忙忙叫道:「她身邊的一個丫鬟會武功,我若敢行霸王之事,她能把我揍成彎弓!」
「有這樣的事?」寧陽伯夫人問梅氏:「夏靜月身邊的丫鬟會武功?跟誰學的?」
梅氏輕輕一笑,「哪有什麼武功呀,我倒是聽說,那個叫初晴的丫鬟天生力大如牛,一人的力氣比幾個小廝的力氣還大。」
梅氏瞧了梅紹成幾眼,又笑道:「紹成這弱身板,我看呀,三四個他都不夠那丫鬟的力氣大。這法子還是算了,免得調戲不成,反害紹成被打個半死。」
寧陽伯夫頭痛地揉著額頭,「夏靜月從哪找來的丫鬟,怎麼會有力氣跟牛一樣大的人?」
「是她運道好,隨便一挑就挑了這個。那個初晴剛來時我是見過的,小小的一個跟個孩子似的,壓根一點都看不出是個力氣大的。」梅氏也暗悔不已,要是早看出初晴那小蹄子是個大力士,她就想法子弄到身邊當差來了,哪會便宜了夏靜月?
三個女人沉默地想著對策,梅沛鳳率先說道:「既推下池子不行,強來不行,那就只有一個法子了。」
「什麼法子,你說。」寧陽伯夫人盯著梅沛鳳問。
梅沛鳳壓低聲音,說道:「我們去外面買些迷藥過來,偷偷放在茶水裡讓那丫頭喝下去就行了。她失去知覺,還不是由著咱們想把她怎麼樣就怎麼樣。」
寧陽伯夫人正要點頭稱好,梅氏就反對說:「不行!這個法子若是可以,我那兩個莊子就不會落在她手上了!當時我底下的庄頭就是想在她茶里下藥,可沒想到那死丫頭的鼻子跟狗一樣靈,竟然聞出藥味來了。若想用迷藥,只有跟那些江湖人一樣吹迷煙,讓她躲無可躲。上次她在九香樓,不就著了匪人的道嗎?差點被人綁去賣了!」
梅沛鳳立即反對說:「那是侯府,又不是什麼下三濫的地方,怎麼可以用迷煙?何況侯爺生辰那天來的賓客眾多,若是用了迷煙把其他客人也迷倒了就出大事了,你們都忘了汪家和郭家的事嗎?這事兒要是被侯爺查了出來,我就麻煩大了!」
廣平侯夫婦本就看他們夫婦不順眼,再弄出這麼大的事,掃地出門事小,沒準還要把他們夫婦送到官府去了。
寧陽伯夫人越聽越惱火,這不行那又不行,難道就奈何不了夏靜月那小丫頭嗎?
明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怎麼就這麼難對付呢?平常這些輕輕易易就可以制服閨閣千金的招數,怎麼在她身上就不靈了?
「這死丫頭還真是邪門了!」寧陽伯夫人咬牙切齒地說道。
此話說到梅氏的心坎里去了,「娘說得對極了,那死丫頭就是透著一股邪氣!我在府里都被她壓得死死的,別提多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