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4章 一鳴驚人
這三千荊兵,既是去蒼山城質問冬衣之事,亦是過去運送冬衣的人。
而蒼山城裡,派出去的後勤軍遲遲不歸,生了疑惑,亦派出一支兩千的士兵去打探情況。
蒼山城左右兩座城,北安城和扶鳩城向來與蒼山城聯繫緊密,每隔兩天就會互派使者去交流,以方便傳遞信息。
然而已經過去四天了,蒼山城還沒有派人過來,他們派過去的人又不見回,駐守兩座城池的將軍驚覺不對勁,親自帶兵前去蒼山城。
四路人,從四個方向彙集而來。
橫野軍就在他們彙集的中間點上。
首先發現橫野軍的是從蒼山城出來的這支人馬,他們來到橫野軍之前守株待兔的埋伏點時,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哪怕橫野軍在血跡之上鋪上厚厚的黃泥,但經過幾次激烈的戰鬥,血液染紅了這一段道路,路的兩邊也留下了許多戰鬥痕迹。
「難道是庄衛乾的?」蒼山城的帶兵將領第一反應是庄衛,一想到庄衛,就想起庄衛那神出鬼沒又強大的手段。
庄衛,已在所有荊兵心中留下了恐懼的陰影,在他們眼中,庄衛是無所不能的,無人能敵的,凡是遇到庄衛的荊兵,幾乎都是全軍覆沒。
蒼山城的將領自己把自己給嚇壞了,馬上點燃了信號煙火,又迅速派人回蒼山城報信。
煙火一起,方向又在蒼山城,另三路趕來的荊兵見此,以為蒼山城被襲,立即快馬加鞭地趕去。
彭廣涪在帶兵撤退的路上,與閔東雷派來的三千荊兵狹路相逢。
敵我雙方狹路相逢,除了戰鬥,拚死相搏,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戰鬥一觸即發,一開戰就是白熱化。
雙方離得太近,殺得太近,宓崢把青龍弓往背後一背,抽出大刀,嗷地叫了一聲,朝著荊兵殺了過去。
宓崢的刀法學自蕭溍,是蕭溍針對戰場近身戰設計出來的刀法,沒有任何技巧可言,一切招數都是為了最快速殺掉敵人。
宓崢的體質,是宓月綜合了她所學的所有醫術,借鑒了中醫經脈學,西方科學理論,再結合了蠱與毒的優勢,取長補短創造出來的秘術。
因為宓崢天生體質異於常人,加上年紀小,宓月的秘術在宓崢身上得到了最佳的效果。
可以說,宓崢是蕭溍與宓月精心培養出來的,一身本領更是集二人所學之精華,如今第一次在戰場上發揮出來,一鳴驚人,一鳴驚天。
宓崢一人衝上去,一人就殺出一條血路,荊兵無人能擋。
彭廣涪在後面看到了,驚得又嘶了一聲:「這小子,怎地如此厲害?箭術了得,刀法更是有大開大合,有大將之風,此子決非池中之物!」
宓崢殺了一個爽快之後,等他回過神來,才發現周圍都是荊兵,沒有一個自己人。他嚇了一跳,馬上調轉回頭,又掄著一把大刀要殺出去。
這一支荊兵的主將也是個好戰之人,見宓崢如此囂張,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把荊兵當成無物,怒得提著雙錘就沖了過去。
宓崢初生之犢不畏虎,明知自己陷入敵陣之中,危險重重,卻不慌不忙,提著刀就和對方主將硬碰硬地砍起來。刀與錘相碰,砍得火花四起。
宓崢身在重圍,一邊與對方主將硬碰硬地硬拼,一邊又要提防時不時偷襲的小兵,險象環生。
「大小姐,二少爺有危險!」許向榮盯著下面的交戰,發現宓崢陷入重重敵軍包圍之中,情況危急,急得大聲叫道。
在許向榮旁邊,宓月一身男裝,臉上戴著一張黑色的面罩,罩住大半邊的臉。雖然看不清臉,但她從容地坐在馬上,透著不凡的氣度。
宓月望著下面的戰鬥,氣得不輕。
這個魯莽的傢伙,一心只顧著殺,連自己陷入險境都不知道。
她拔出腰間的唐刀,雙腿一夾馬腹,朝著戰場沖了下去。
庄衛亦拔出長刀,緊跟其後,在宓月的身後結成了一個三角形的沖陣,整支隊伍如同一支破空的利箭向荊兵射去。
人雖未到,氣勢已如虹,交戰之中的兩國士兵不由自主地朝這一支突然殺來的隊伍望去。
臉戴黑罩,腰間狗頭刀,背後帶**,庄衛!
這才是真正的庄衛!
令人聞風喪膽的庄衛!
宓月一馬當先,她就像箭頭最尖的那一處,極尖極銳,勢如破竹。鋒利的唐刀在她的揮劈之下,瞬間解決了一名荊兵,輕易地撕了開荊兵陣營的一道口子,殺入陣中。
許向榮和庄衛緊隨其後,將荊兵一方的口子越撕越大,彷彿要將他們切成兩半。
彭廣涪發現庄衛是來相助於他們的,激動地朝麾下士兵大聲喊道:「兄弟們,全面進攻!沖啊!」
要說荊兵對庄衛是恐懼心理,那麼對楚兵來說,庄衛就是他們最敬仰的人,是他們所崇拜的強者。
庄衛就在此,來相助於他們,與他們並肩作戰,他們彷彿此刻與神同行,渾身充滿了力量。
一邊是嚇破了膽的荊兵,另一邊是宛若神助的楚兵,結果可想而知。
當荊兵主將被宓月一刀砍下馬,又被宓崢補了一刀后,整支荊兵就潰散了。
庄衛與楚兵乘勝追擊,追殺潰逃的荊兵。
宓月站在馬上,淡淡地看了宓崢一眼,打馬離去。
宓崢愣在原地,不解地摸著頭。
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公子只朝他淡淡看來一眼,就讓他生起一股又怕又慫的感覺。明明方才他陷入重圍,周圍都是荊兵的困局都不帶皺一下眉的,為何只被對方瞧了一眼,就開始發慫發虛了?
還有,他怎麼感覺這位來幫他的公子有點眼熟?以前見過嗎?
不單這位帶頭的公子,旁邊有一個像是中年的男人看著也有點眼熟?
是他的眼神出現問題了嗎?
不待宓崢細想,常智常勇嚇得沖了過來,「少爺!少爺!您沒事吧?您身上好多血,少爺您是受傷了嗎?快點讓小的給您包紮。」
宓崢滿不在乎地說:「都是小傷,這些血多是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