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可惡的女人啊
似乎是被暗地裡威脅了。
景炎輕笑一聲,褪去一身的頹廢,起身直視著午日當空的太陽,眼底卻沒有因此而泛起絲毫溫度。
「去哪?」
歐陽雄滿意地給出一個地址,景炎沒有多想,放下手上的工作就開車往那地方去。
到達所說的目的地才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目的地是一所在市內較為出名的郊外溫泉山莊,水天一色的景緻能夠讓人徹底放下一切疲憊。
不過……這種地方,一般都是什麼大款帶著自己的情人過來,或者是應酬什麼工作的時候才會願意放血。
景炎並不覺得歐陽雄對自己有什麼意思,可是讓他來這裡的目的也實在有些奇怪了。
如果說是因為還想要撮合他和歐陽雨的話,那也不可能了,最近歐陽雨和那個白澤的新聞鬧得沸沸揚揚的,歐陽雄哪裡還有可能將他再給推出去亂來一場。
然而不去那樣想的話,就實在是想不通,歐陽雄的用意是什麼,直到他剛萌生退意的時候忽然在木質長廊盡頭看見一道窈窕的背影。
那模樣,像極了讓他夜不能寐的女人。
景炎睜大了眸子,一瞬也不願意眨動,想要衝上去的念頭已經直鑽腦海之中,可是腳步卻無法動一步。
不行……一切都是假的,她現在怎麼會在這裡……
可是……
景炎到底還是沒有衝破自己的想念,等快步跑起來的時候,他臉上都帶著一抹簡單的笑意。
不管是不是,都得去看看才是。
直到停止腳步,那一直背對著他的人也轉身看過來,順帶著他還看見了她身後的歐陽雄。
女人瑩瑩一笑,略微僵硬道:「你好。」
聲音是清脆而又嬌氣的,沒有歐陽雪的那種空靈乾淨,不是她……
景炎的笑容有些苦澀,沒有再將目光放在她的身上,直接對著始作俑者問道:「伯父不知道您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讓他飽受相思之苦就算了,先在還弄出一個這樣劣質的冒牌貨來?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要讓你別再沉浸在回憶里,你應該多去外面看看,好姑娘實在不算少。」歐陽雄說得坦蕩而又大氣,聽得景炎發笑。
「伯父,您也許是一個很不錯的商人,卻絕對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如果是他的話,有個男人願意對自己的女兒這樣痴情,那絕對不會想著再讓人有任何選擇別人的機會。
可歐陽雄卻全然沒有這種想法,在他眼裡,似乎只有長久的利益更加能夠讓他安心。
「是你想太多了,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我也沒有任何強迫你的想法。」歐陽雄的臉色暗淡下來,揮揮手讓那一旁臉色不好看的花瓶小姐先行離開。
打了不少玻尿酸和填充劑,笑容都僵硬得可以算是標本的姑娘跺跺腳,有些不甘心地離開。
然而景炎目光都沒有落在她身上。
景炎垂下眼睫:「如果伯父找我過來就只是為了剛才那種事情的話,那抱歉,我公司還有更多需要緊急處理的事情。」
話說得客套而又不給人解釋的地步,歐陽雄張了張嘴,過了許久才從嘴中吐出一句話道:「……不……我還有其他事情想要和你說一聲。」
「好。」
景炎從那溫泉山莊出來的時候,還正好和歐陽雄談成了一大筆的生意,最後歐陽雄無意間提起歐陽雨的婚事。
「他們兩個人現在濃情蜜意的,就想著快點把婚事給定下來,希望到時候你能賞個薄面出席一下。」
景炎點點頭,話說得有些婉轉道:「如果到時候有空的話,那我一定會到場。」
反而言之,如果到時沒空的話,那就也不能多怪他了。
歐陽雄沒有多說什麼,只點點頭。真不知道當初為了歐陽雨什麼都能做的人,現在怎麼就真的能夠在聽到人結婚的消息沒有一點反應。
到底是他太過絕情了,還是真的對歐陽雪太過深情了?歐陽雄不懂,怎樣都無法想明白,最後也只能夠看著那人面無表情地凝神望著某一處。
歐陽雄開玩笑般道:「那行,如果你有空出席的話,能不能當個伴郎?到時候說出去也是讓人添光的事情。」
「伴郎?」景炎從嘴中輕吐出兩字的疑問句,隨後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只淡然反問道:「伯父你確定嗎?」
難道就真的不怕他這個伴郎會把新郎的風頭給蓋過去嗎?
歐陽雄能夠從人的眸子里看出其中的意思來,不由得失笑道:「你也真是能夠說得了這樣的大話!」
這哪裡能夠算是大話?
那新郎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似乎都沒有他的身份更加具有話題性,到時候風頭真的是會被人給搶盡。
景炎不太為意:「要是沒有這種資本,那我也不敢像現在這樣說話,伯父我們還是先吃點東西飽腹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回到公司,景炎又要面對漫無目的的行屍走肉生活。
其實下午的時候歐陽雄一直在暗示著他,想要讓他表現出對歐陽雨的感情來,可是他很無力地發現,真的沒有。
之前會那樣喜歡人,也許是因為帶著某種虔誠的意味,覺得這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什麼的,喜歡她或者是其他怎樣,都是必須的。
而非像現在這樣,沒有一點情緒。
不管歐陽雨現在是什麼樣子,他都不會再提起一點興趣來了,似乎是真的徹底斷了某種想法。
而造成這一切的女人,就是冉可馨。
景炎在椅子上坐下來,看著辦公桌面上的原木相框中那人明媚而又燦爛的笑臉,嘴角也跟著揚了揚,卻只曉得無比的苦澀。
男人抬手近乎輕柔地觸碰著那相框,手指落在那照片上人臉的位置:「不管怎樣假裝,不高興就是不高興,我沒辦法瞞住自己的大腦。」
一天沒有把人給找出來,他就一天都沒有辦法讓自己高興起來,彷彿她就是一個魔鬼,自己消失了也就算了,居然還順帶著把能夠讓他興奮的某個點也給順走。
「真是可惡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