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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辦法避稅

  五月中旬,眼見著龍林炎調動了一切可能調動的力量,歷經半年時間,氣功大學在北京還是批不了。看來在北京是無望了!學習過五行八卦的張hong堡知道,自己從東北艮地來,從命局來看,西南坤地才是真正的財寶福地。本來執拗於繼續在北京大展手腳的他,不得不調轉方向,計劃下個月再去四川。既然京畿重地容不下自己,那不如找個世外桃源,四川山清水秀!也不錯!張hong堡給閻慶新打了電話:

  「我需要這樣一個地方,你看看那邊有沒有……」


  「好的,你說!」


  ……


  閻慶新放下電話,就找朋友去打聽……只有幾天,她就回電了:

  「師父,我找過了,有個地方環境很優美,氣場特彆強。感覺上像自己的家一樣。」


  「啊,這就好!我儘快過去看看。」


  閻慶新只跑了兩次,就說好了。合同的草稿都寫好了,就等張hong堡來最後簽字生效了。


  剛剛進入六月份,張hong堡緊著處理手頭的事情,隨時準備著啟程。他實在是太興奮了!在北京努力了很久沒實現的,在四川竟然十多天就搞定了!

  六月三號晚上,張hong堡動身前往四川。


  坐了一夜的火車, 張hong堡到了成都。當閻慶新看見張hong堡一個人出了站台,把她嚇了一跳,她急忙迎著他跑過去,她已經好久沒有以小步緊跑去迎接一個


  人的那種快樂了。


  「你怎麼一個人跑來了,怎麼不帶幾個保衛呢?成都太亂了。」


  「北京更亂。」


  「這太危險了,萬一有個啥事,都——」


  「好了,別擔心!我這不挺好的嗎?不會有事兒的,你忘了我是誰了?」


  被張hong堡這麼一說,她到真是不那麼緊張了,不過還是嗔怪了一句:

  「你辦事總是讓人揪著心。」


  「你不也是一樣一個人出來的嘛。」張hong堡安慰她。


  「嗨!你不知道,剛才可險了!今天早上,我特別找了個部隊的朋友,一開始答應出車,後來又怕燒軍車,就不出了。我又找了個朋友從單位偷偷開出一輛小車,就我和司機兩個人。路上到處都是一夥一夥兒的人,中間被一伙人強行攔下,也不聽我們說,就掀車,說『官倒官倒』,就把汽車掀起來了,右邊輪子騰空,只有左邊兩個輪子著地。就要點火燒汽車了。當時把我嚇壞了。我偷偷讓人把車開出來,真要燒了,我到哪兒拿錢賠?」閻慶新急匆匆地說著:


  「我急中生智,功到用時方知有,我說『師父保佑我!一定要度過這個難關!我就覺得好像你在講,沒事。於是心馬上就靜下來了,我把記者證也掏出來了,這時,一個好心人給說了兩句話,他可能是他們的頭頭。這樣就把汽車放下來了,那人還說,不準往前走,往後退!我們趕快上車把車子開回去了。我再也不敢找車,騎自行車到車站,這不,找了個計程車才把你接到。」閻慶新一口氣講完剛才冒險的經過,又忙不迭地問:


  「你知道喔噢?」


  「我知道了,沒事。」


  剛才閻慶新的一句『師父保佑我』,讓張hong堡明白,他已在她的心裡成了神!


  看著表情淡定的張hong堡,還有些緊張的閻慶新在心裡讚歎道:

  「還真有臨危不懼的人啊,太有魄力了!」


  稍事休息,六月四號下午,閻慶新和124大院的邱科長就陪著張hong堡趕到了道教聖地青城山後的幽靜山谷之中。從都江堰到中興鎮,再到金井村,山路蜿蜒向上。


  「好一塊風水寶地啊!」張hong堡不覺讚歎道。


  「怎麼好?說說看。」閻慶新笑著問他。


  「這可是五龍飲水之地!是卧龍山脈!一到這裡,心霎時就平靜了!就像多年的遊子回到家一樣,太難得,也太久違了!」


  張hong堡的感嘆讓閻慶新很是感動,她知道,表面上風光無限的他實際上內心已經厭倦了所謂上流社會的喧鬧和繁華!

  「你再有名也就是人家隨叫隨到的一個被耍的猴,撐死了你還是個弼馬溫!」


  他突然想起劉艷刺耳的話。


  「也許她說得對,在大人物眼裡,氣功再「神」終歸還是下九流。還是要回歸山林的。」


  張hong堡望著山谷感嘆著。他這時才有些明白了古來佛道大德所以「雲深不知處,長居山野中「的妙處。


  「將來在這裡我就是王,就是聖,有事你們就得來山裡拜見我,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被呼來喝去。」


  仲夏季節,四川盆地難得的艷陽高照,即使是下午五點多了,也讓人覺得有些燥熱。世代居住在金井村六組的村民周觀雲正光著膀子,在自家門前的石孟江河中挖沙淘金。


  「老周,淘金呢?」邱科長招呼著:

  「今天咋樣?淘金多少?」


  「唉,今天一丁點兒都沒淘到!」周觀雲失望地嘆了口氣。


  張hong堡憑著自己在金礦局多年的經驗,手指周觀雲淘金木船附近的一堆石沙說:


  「那裡面有黃金。」


  周觀雲苦笑了一下:「我上午才翻過那堆石沙的。」


  「你去淘一下嘛。」 張hong堡堅持說。


  為了給初次見面的客人一個面子,周觀雲半信半疑地有些不情願地再去淘那

  堆石沙,結果不過十來分鐘,淘金木船上竟留下了6克多沙金!


  「怪啊,好生奇怪。真是有金啊!」 周觀雲驚喜地望著自己手裡淘到的金沙,

  高興地對旁邊的兩個人說。


  「哈哈哈……」看著周觀雲驚奇地神情,邱仕木和張hong堡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我就是干金礦出身的,這點專業的手眼還是有的。」


  一直跟隨在身旁的閻慶新更是佩服的看著張hong堡,她可不認為張hong堡露的是專業水平,他太謙虛了,分明是特異功能。


  ……


  踏勘完畢,繞了好遠的路才回到成都。因為到晚上,計程車也開始被燒了。到處是燒剩的鐵架子。


  第二天,在閻慶新的安排下,張hong堡就和部隊留守處草簽了協議,順順利利把佔地四十六畝的124大院拿下來了,他們都很高興。閻慶新感謝張hong堡對她的信任,張hong堡也很欣賞她的公關能力。看事辦完了,張hong堡打算馬上回北京。


  「再多呆一兩天吧,外邊亂亂鬨哄的。」閻慶新柔情挽留師父張hong堡。


  「我那邊還有些事急著要處理呢。」


  「就多呆一天!」


  「怎麼?不干事業了?光兒女情長了?」


  「沒有……」


  「過些天我不還得回來嗎?再過倆月,等這邊都安排好了,我就在四川不走了。」


  「嗯……」


  成為大師以後,女人的投懷送抱和在大學進修期間清心寡欲的生活方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尤其成名之後,張hong堡覺得他和女人的關係不再是感情問題,而是駕馭問題。雖然那些女性追隨者對他的始發,是源於感情,可是,她們對於自己的虔誠和恭敬,還有她們在自己面前的順從和卑微,越發使得張hong堡感覺自己高大和尊貴起來!他喜歡用這種大男子主義的氣勢來對待女人!從骨子裡,他對女人有一種由來已久的鄙視與憎恨!她們越是對他恭恭敬敬唯唯諾諾,他就越覺得她們賤!但是對於那些願意追隨自己的女人,張hong堡不會把她們撿到筐里都是菜,他很清楚自己的俊朗外貌對她們的吸引力,更清楚要駕馭她們,就要從性上開始,因為有了性關係就是他的女人,她們對自己就更忠誠。性,是他同女人們之間遠近標準的一種區分,甚至是作為一種恩賜,藏密的雙修里不也是有此一說嗎?


  賓館房間里,側邊的玻璃窗透進來的陽光,柔和了張hong堡的側臉,縈繞著淡淡的光暈,瞬間讓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唯有他是最矚目的,像一顆星辰!閻慶新感覺上有些恍惚和朦朧,那一刻世上彷彿只有他們兩個人。


  「你知道中國為啥在古代被叫做『神州』?」


  「神州?是不是因為有太多的『神』!?」


  「最起碼和『神』有不解的淵源。」 張hong堡說話的時候眼神偶爾瞟到她,這讓她更加欣喜,

  「可為什麼又沒有了?」


  「共產黨是講無神論的么。」


  「毛澤東打倒了一切牛鬼蛇神,卻被人樹立成了神!你覺得可笑么?」


  「嗯,是有點兒。」


  「但是,你沒想過這是為什麼嗎?」


  閻慶新一直都很新奇張hong堡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不同尋常和過人之處,除了聰明、博學、有氣魄,彷彿他的腦子時刻不閑著,不知什麼時候就能冒出新的想法,

  「從來也沒想過。」


  「其實中國一直是多神文化,因為它從古以來就屬於農耕文明。長期靠天吃飯、


  依賴自然恩賜的小農經濟特別需要神的呵護,萬物皆有靈的思想深入人心, 什麼灶神河神山神土地神等等,這些民間信仰才真正體現了人們真實的信仰生態——實用哲學。」


  「但是——」閻慶新剛想插嘴,張hong堡對她擺一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我知道你想說啥,真正的無神是在文革之後,毛澤東去世之後,人們心中的神倒了,對他的信仰也倒塌了,形成了空白期。但是當心中真的無神了,人們還真就受不了!心裡還保持著有神文化的那種慣性,希望,追尋或者說期待『神』的出現來填補……」閻慶新聽得是暈暈乎乎,但對他的崇拜更加深了。張hong堡心裡卻很清楚,他沒有說出來的一句話就是,我就是毛澤東之後的另一個人們需要樹立的神!

  六月六號張hong堡坐上返回北京的火車。


  清高的閻慶新對張hong堡再也割捨不下,對他,究竟是佩服?是尊敬?還是熱愛?喜愛?她自己也分不利索是什麼!閻慶新知道,自己已經離不開他,他在的時候,她很歡喜,他一走,她心中就空落落的,雖然她還有家庭,但張hong堡在她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正如張小嫻所說——「愛情是一個一百年的孤獨,直到遇上那個矢志不渝守護你的人,那一刻,所有苦澀的孤獨,都有了歸途。」但是,他是不是那個矢志不渝守護自己的人呢?她不知道!反正,她覺得他是她孤獨的終結!他是她的歸途……


  一個信仰無神的理性女人被一個引領有神信仰的男人所征服,這究竟是無神匍匐在有神的腳下?還是情慾輸給了信仰?閻慶新沒去想那麼多,她也不願意去想。但是在張hong堡看來,拿下這個女人,是他張hong堡決定性的勝利!


  從四川青城山選址回來,張hong堡的心情一直不錯!可是這幾天,聽說最近又有不少對海淀氣功研究所偷稅漏稅的舉報。張hong堡認為,問題是出在「錢」上。本來研究所就是自負盈虧,不掙錢時啥事沒有,可掙到錢了眼紅心氣的人就多,想當婆婆的自然也就多。雖然海淀氣功科學研究所掛靠在北京科技大學,屬於民辦科研機構,研究所每年向科技大學上交一定的管理費,好像不涉及交稅問題。但研究所半教學半企業的經營性質,在實現盈利之後,交稅也說得過去。可這個稅,張hong堡是不打算交的。面對來勢洶洶的舉報,聚攏在張hong堡身邊的身在有關部門的高

  參出了點子,還不如申辦公司,而且要辦中外合資公司,在交稅上,國家給予優惠,免三減二。


  有了高參的點子,再加上各部門弟子的鼎力相助,中美合資的北京國際氣功服務有限公司順利申辦下來了。這一下子就堵住了舉報他「偷稅漏稅」的那些人的嘴,龍林炎直誇他棋高一著。作為一直跟隨張hong堡創業的元老級人物,龍老師深知zhong功兩年多以來的飛速發展來之不易,她是看著張hong堡成長起來的,她已經由開始的幫忙變成了甘於奉獻的zhong功傳人。雖然她歷經政治運動,老於世故,但對於他,她是既崇拜,又喜歡,母性的慈愛讓他的一切在她心裡都是一個好,無論他的脾氣還是他對其他女性的寵愛,以及對她的冷落,她甚至也不允許別人說他一個不好。她知道他忙,許多時候,她只是遠遠看著他就心滿意足了,如果偶爾接到他的一個電話,她會激動好多天。


  七月,位於丰台六里橋小井的公司大樓租用到手。


  空樓一座,黃沙遍地,院里院外雜草叢生,里裡外外都需要收拾和裝修,各種設備要購置。即使還是租的,可這裡比起東升小學那幾排平房可強多了,張hong堡要把這裡經營成一個家。他親自指揮和參加裝修工程,同時他每天還要接待來訪的眾多人士,又要親自講課……就是有時忙得吃不上飯,睡不上覺,他也打心眼裡高興。雖然在北京建不了大學,但有了這個中美合資的招牌,有了地處北京的這座大樓,他頓時覺得高人一頭!縱覽氣功界,他當佔頭把交椅!

  十月,裝修一新的北京公司正式營業。張hong堡站在三樓辦公室里望著從大門陸陸續續湧入的人流,心裡美滋滋的。


  「你去向學員了解一下來公司學功的信息渠道來源,是在哪家電台、報刊上看到的廣告,都整理好了給我!我們好把有限的錢,用在那個打出效果最好的單位的廣告上!」


  「是,師父!」


  「還有,這一期學員用的被單之類的必備物品,你去前台和倉庫核對一下,看夠用不?要是這一期夠用就別再買了。」


  「下一期呢?這一期人少下一期就不辦了嗎?」


  「烏鴉嘴!下一期再說下一期的,等收了下一期的學費再買。」


  「是,師父!」


  員工哪裡知道張hong堡的心思,為租用和裝修北京公司,張hong堡花了他有生以來最大一筆錢,直花得他心疼,彷彿這院里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連著他的肉。他這時才體會到葛朗台吝嗇的原由,哎,掙錢不易啊!反正已經開門營業了,掙到手的錢能少花就少花,除了自己,這個大院里還有誰能給我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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