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手王炳章
走出關島機場,濕熱的空氣迎面撲來。這個熱帶島嶼上到處都是茂盛的綠色,鳳凰樹冠上開滿了火紅的花,要是在平時,喜愛攝影的張hong堡肯定會拿出數碼相機拍風景了,但是此時,他沒有這個心情。因為移民局的官員在等著他們。
「我是代表我們總人數四千萬的zhong功組織來向美國政府尋求人權和人道援助的……」
通過翻譯王華,移民局的官員聽完張hong堡的介紹后,那位官員當即表示理解和支持,並宣布:對他們在緊急條件下使用他國(印尼)護照進入關島,按照新法規給予豁免,不作刑事處理,並儘快向上級主管部門彙報,像這樣的政治庇護應該不成問題,爭取十五天內解決問題。張hong堡聽完王華的翻譯后,當即表示感謝。一顆懸著的心似乎鬆了一下,但是仍沒有落地。因為他看見閻慶新面無表情。
「怎麼?有問題嗎?」他輕聲問她。
「看著吧!要是真這麼順利達成目標,就真是天意了。」
果然,接下來事情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移民局對曾經的應允開始迴避,繼而乾脆持拒絕態度。他們建議說:
「請張先生先解決個人的政治庇護,你組織的問題以後再說。在還沒有獲得政治庇護之前,只好先請你們去移民監獄。」
移民監獄即是曼基勞聯邦拘留所,座落在關島首府阿格那城以北,一條顯得陳舊和破落的蜿蜒山路的盡頭。即使在太平洋清晨陽光的照耀下,暗綠色的圍牆仍顯得這裡很陰森。張hong堡萬萬沒想到,他在這裡一呆就是444天!
二零零一年四月十七日,就在中美兩國即將就飛機相撞事件進行談判的前一天,美國移民局無條件釋放了關押在關島監獄近十五個月的張hong堡。
比張hong堡早七個月出獄的閻慶新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勝利了!整整八個月的辛苦和努力沒有白費。她慶幸張hong堡得到了上天的眷顧,她突然對美國這個信仰上帝的國度產生了好感,她要感恩上帝,回報上帝,兌現自己之前的諾言,只要是張hong堡被釋放,她就信仰上帝……
迎著多家媒體的攝像頭,張hong堡走出了被關押了一年多的關島曼基勞聯邦拘留所。早已等候在監獄大門外的閻慶新走上前來,和張hong堡擁抱在一起,她哭了,輕聲說:
「你受苦了!」
張hong堡也動情地說:「你也辛苦了!」
……
他們一刻也不想再在關島這個受難之地停留,隨即趕往機場,乘上了飛往華盛頓的航班。
獲悉張hong堡出獄,散居海外各國的民運人士紛紛發來賀電。身在美國的時任中國民主黨主席的王希哲、自由中國運動負責人連勝德在賀電中說:
「張先生獲得自由,必將繼民主運動、各種人權運動和法輪功運動之後,為zhong功的爭取合法權利運動開闢一條新的戰線,它將成為中國人民反對中共專制政權總戰線的一個重要部分,一支強大的,人數眾多的,領導堅強的生力軍!」
看了賀電中的吹捧,熟諳政治的閻慶新很高興,她說:
「看吧,你重生的機會來了!大顯身手的時機到了!」
張hong堡卻並不感冒,他看了看賀電,沒有說話。心想:
「我可沒有你們說的那個高度!我就是想早點兒出獄!」
「怎麼,民運這樣看待你,你不高興?」閻慶新不解地問。
「想把我和zhong功綁到他們的戰車上,沒門兒!」張hong堡不領情地說。
「哎——,你什麼意思?合著這些人救你救錯了?」閻慶新看著他的反應也很來氣。
「救錯了?你願意讓我繼續呆在監獄里是不是?你看我罪還沒受夠是不是?」
張hong堡越說越來氣,他一個巴掌揮手就打了過去……
從去年七月閻慶新出獄以來被她招入麾下,一直協助她救援張hong堡的連勝德聽到哭鬧聲連忙從旁邊的房間過來,見是張hong堡一臉怒氣地和閻慶新發火,就知趣地迴避了。
次日,閻慶新讓連勝德看她腿上的多處淤血和傷痕。還有兩個充血的眼球,淤血發黑的眼眶。
「這個,這個也下手太重了!」 連勝德吃驚地說:
「他這樣打女人?!」
「就是,脾氣怎麼這麼暴?」特地從巴黎趕來參與張hong堡救援的曾任民主中國陣線監事的岳武看著閻慶新,也是一臉的可憐。
「他一直都是這樣!」 閻慶新很無奈地笑了笑說。
「你也真能受!我去給你買眼藥,可別感染了。」早就盯上張hong堡這塊肥肉的老牌民運旗手王炳章,也不惜屈尊來到張hong堡和閻慶新的身邊,他對待女人很細心,說完就飛快地出去了。一小會兒的功夫,真的買來一小瓶眼藥遞給閻慶新。說:
「趕緊滴上。」
老閻接過眼藥,傷心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
「要是他張hong堡哪怕有像這樣一次、半次對我,也算是他的真心。」
「夫妻嘛,總有不理智的時候。」 王炳章勸她說。
「夫妻?誰跟他是夫妻?我們也算是夫妻嗎?」閻慶新隨口說了一句,像是問自己,也像是問他們。
……
當憤怒和怨恨都平復了許多,看著清瘦而憂心的張hong堡,閻慶新雖沒有了以往的心疼,甚至對面前這個人都有些麻木了,但還是覺得有責任關心他。高度警惕的她發覺周圍環境有些異樣,她提醒著張hong堡:
「雖然你這一出來就打我,我還是要告訴你現在的處境。要不是考慮到WTO和南海危機,美國人能這麼輕易把你放了,你趕得時機太好了。你雖然被放了出來,但還沒有獲得政治庇護,美國人隨時可以把你關進去或遣送回國。」
「這些我知道,老天助我啊!」
「這邊放了你能算完嗎?人家希望你像李洪志一樣和中國對著干那,一個李洪志就夠他們忙活了,如果再加上你,那中國就得亂套!」
「這我也清楚,我不會像老李那麼傻!但我也不會讓他們省心!」
「問題是你不答應美國人的條件,你的政治庇護就不容易拿到。」
「這就是天天向全世界標榜人權和人道的美國嗎?」說著,張hong堡激動起來:
「他們輕易就接納了李洪志,難道我還不如他?論人,論勢,論財,論思想,論功法,我都比他強!美國也太小瞧我了!肯定是李洪志提供了國家機密,答應了和美國人合作。看來美國人一樣看重利益,所謂自由是有代價的!」
「別著急,我們還有辦法。我已經替你找好了給辛普森辯護的大律師沙皮諾,由他組織律師團,向美國移民委員會上訴,我們會成功的!」
張hong堡激動地上前握起閻慶新的手,真誠地說:「還是你最關心我,對不起,前天把你打傷了。」
「傷在身上,痛在心裡。我費了這麼大勁把你從美國監獄撈出來,我總覺得這是我應該做的,也不要你什麼感激,但這剛剛安頓下,你就對我大打出手,我真的不能接受。」閻慶新傷心地數叨著,她頓了頓,接著說:
「我和那個要和我結婚的瓜地馬拉人邁克只是逢場作戲,還不是為了讓他這個律師給我們賣力。他想和我結婚,那是一廂情願,你不必擔心。」
「在我心裡,你一直是我的女人,是老大。」
「哼,老大算個屁,這不張曉,啊,就是那個小李芸,從香港來了,又年輕又漂亮,又會外語,我就靠邊站唄!」
「你看張曉不順眼,那就不用她算了。」
「別啊,咱們還是以工作為重。」閻慶新看火候已到,就轉了話題:
「你不是一直都很奇怪,為什麼美國人選擇了李洪志而沒有選擇你嗎?」
「我不是希望被選擇,只是有些納悶是咋回事。」
「其實也沒啥好奇怪的,一是李比你來的早;二可能是李比你單純。」
「單純?」
「對,美國可能比較顧忌我過去的軍方背景。從這方面說,是我害了你!」
「反共不反共不能由老美說了算,要老美來選擇我幹啥?要真是像你所說的,倒是你救了我。」
「你不用安慰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倆人說著不覺相視一笑。但是那笑里,似乎少了溫情。
來到陌生的國度,又遭遇美國人的威脅,張hong堡和閻慶新都清楚地意識到,即使已經出獄,他們未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讓他們欣慰的是孫炳才、樊呂梁、王茹平、史毅芳等人已經通過在泰國的聯合國難民署的申請,被安排到了丹麥。楊文傑和陳國勝卻不知去向,後來得知他們已經於去年轉道回到了中國大陸。
在閻慶新的建議下,張hong堡發表了一封致中國海外民運人員的答謝信,這是他出獄后的第一件大事,信中,他對參與救援他走出關島監獄的各國的民運人士表達了感謝。
信,寫得可謂面面俱到!沒有一個落下的,誰都挑不得理!當然,僅僅是這種精神上的答謝是遠遠不夠的!必須還要用美元來表達!當然是「救」者有份!只要是曾經為救援自己出過力的,都有份兒!當然美元的數額是不等的!魏京生五萬,王炳章三萬,王希哲兩萬,張曉一萬……不等!張hong堡在這件事上表現得很大度,畢竟是個謝恩的行為!儘管這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儘管這讓張hong堡很是心疼,但他還是咬咬牙論功行賞了!哪知道禍根卻由此埋下了。俗語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可是,當鬼對金錢的慾望無限放大到它散發出十足的魅力時,鬼就不再去推磨掙錢了,而是會直奔撒錢的人,去要他的命!然後把他的錢據為己有!
出獄后的勝利感讓張hong堡很是興奮了幾日。不過,如何對待民運這群人,他確實也算是費了心思。儘管民運所有的救援都是在和自己達成「戰略同盟」的基礎上進行的;儘管自己也曾承諾過「合作的契機由此開始」。但是,他的確不願意這種無奈之下被脅迫合作的轉型!張hong堡是一個打擦邊球的高手!在中國大陸zhong功十幾年的發展就是他一直在和政府玩擦邊球!這一次,他想和民運再打一次擦邊球,既不反誰,也不順誰,進而在尋求完美轉身後站穩腳跟。再說了,他覺得並不欠民運什麼,救援所有的費用,包括交通、住宿、公關、遊行等等,我都承擔了,該感謝的我也都謝了!就算是付的高昂的傭金吧!
話又說回來,你民運不是也有所求嗎?不也是為擴大民運陣營嗎?
尤其是那次王炳章在監獄中,觸碰他的底線,讓他想起來就大為惱火。
那是在年初,民運人士組織了第二批聲援代表團,由王炳章牽頭來到了關島。
王炳章與律師在關島移民監獄共同會見了張hong堡。誰成想,與張hong堡第一次見面的王炳章,一見面,甚至來不及寒暄,就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
「張先生能否提供zhong功在國內黨政軍中的學員弟子名單?」
「這……」張hong堡瞪大了眼睛,故意作出一臉的驚訝,來掩蓋心裡的竊喜,不屑與憤怒。他看出了王炳章的底牌,原來如此!自己辛辛苦苦掙下的家業和培養的骨幹怎能拱手讓人?看來和民運的所謂合作也不過是一場利益交換!世界上哪有免費的午餐?!
此次張王首次會面,揭開了zhong功和民運合作與較量的序幕!
「可笑!我的人我的弟子是我張hong堡的資源和財富!他們不能成為你們的棋子兒!我的人怎麼能給你們衝鋒陷陣,當炮灰?你也太會算計人了!看誰算計過誰?」
但是,閻慶新卻不這麼看。zhong功本來都這樣了,就是加入民運又怎樣?國內的弟子們已經查的查,關的關,還不反抗豈不太窩囊了?!何況,民運的那幾個大佬從骨子裡根本就瞧不起zhong功、瞧不起你!表面上稱呼個張大師,其實只要稍微一注意,從言語和眼神中就可以察覺到他們對你張hong堡的那份不屑!在他們眼裡,你折騰得再熱鬧再歡,也就是個民間的下九流,或者就是一個暴發戶。他們連個張先生都很少稱呼!你還打擦邊球?還能擦著邊兒過去嗎?曾經頭腦靈活又智慧無比的一個人,怎麼如今變得有些不識時務?不會是打擊受多了,刺激得大腦神經萎縮了?要不然,怎麼那天和自己會有那樣的言論?
「民運想利用我?我還想利用他們呢!別以為打著政治的旗號他們就高了,其實能高到哪去?不過幾個跳樑小丑而已!靠著民運混口飯吃!真以為自己就是政治家了?連個三流政客都算不上!」
「宗教和民間會道門領袖參與政治,在歷史上很常見。漢末的張角張寶張梁,清末的洪秀全,近代的孫中山,蔣介石,陳其美,劉伯承等,都曾經是江湖人物。孫中山曾是洪門的洪棍,負責軍事,在推翻清庭的鬥爭中,洪門的弟兄起了很大作用。黃花崗七十二烈士中有不少是洪門兄弟。蔣介石更是曾腳踏青紅兩幫。我締造的zhong功,在宏揚中華傳統文化方面,早已超越先人。接下來要做的,應當是在繼續發展zhong功在海內外的組織和經濟實力的同時,為促進中國的全面政治轉型做出貢獻。從這個意義上說,我不是一位民運領袖么?如果我利用zhong功現有的資源,公開組黨,不行嗎?當然行!但是我不會這麼干!因為這是最有可能使zhong功走入困境的下下策。關起門來講,我的能力和擁有的資源超過當今民運中的任何一個領袖和團體。但我不想太早在政治上有所動作,而是要在海外先紮下根來,在留學生和華人中發展自己的力量,爭取在經濟上站穩腳跟。在這個基礎上,從人權和宗教自由的角度,介入政治,和美國及西方政治宗教領袖建立良好的關係。中國現在已不是一百年前的中國了!不用再像孫中山那樣以革命的形式實行社會變革。我想做的,是中國的聖雄甘地!超越於政治之上,帶領中國人走出百年來的怪圈,真正走入二十一世紀。」
這樣的言論似乎還是典型的張氏大話風格,但又讓人覺得很空,閻慶新無言以對。她沒法辯駁他,只有順從他,像一隻被馴服了的母鹿!但是,她的高傲還是有的,就像是頭上頂著高貴的鹿角一樣,儘管僅僅成為了裝飾,但是,她還一樣可以向別人昭示!而這種向外人昭示的、她與生俱來的貴氣正是偶爾擊中他張hong堡心底的利器!
幾千年來,中國每一次的改朝換代都伴隨著生靈塗炭,都是「苟富貴,勿相忘」式的以不平等心去追求不平等!而張hong堡所渴望做的聖雄甘地,其實也並不是中國所需要的!殊不知,正是因為這些「聖人」一味去追求「理想社會」,才導致了現實社會的災難!
這一天,張hong堡邀王希哲到華盛頓DC見面。儘管已經風聞張hong堡同意資助王炳章、彭明等提出的組織海外臨時政府的大計劃,但王希哲還是不能相信,因為這需要很多的錢,他不相信只是身為氣功大師的張hong堡會有這麼大的財力!在張hong堡的臨時居所,王希哲當面詢問此事:
「大師真的想資助王炳章、彭明等提出的組織海外臨時政府的大計劃嗎?這可是需要龐大的經費支持,可能嗎?」
「臨時政府堅持三四年需要多少錢?兩千萬?三千萬?夠不夠?這些錢我已經準備好了。」
面對張hong堡神氣泰然自若地反問,王希哲心裡暗暗吃驚。張hong堡接著說:
「自由中國運動,民主黨對救援出了力,我願意提供資助。」
王希哲沒有說話,還能說什麼呢?你張hong堡一會說幾千萬,一會又說資助,看來「臨時政府」大計劃就不敢奢想了,那完全是當一種大話說了。
「大師,不如我們就實事求是,辦點急事,您看怎麼樣?」
「好哇。你有什麼計劃?」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去年年底見面時你答應的,建立一個自由中國運動DC辦公室的事。」
「好。這不需要幾個錢。要小連(連勝德)儘快提出預算;讓邁克和老閻立即去尋找適合做辦公室的房子。」
……
王希哲很高興地回到了奧克蘭。隨後就給張hong堡寫了感謝信和估算,再後來為國內民主黨受挫,又催了他一次。但此事後來也不了了之。當然,這也屬於后話。
張hong堡的出獄答謝讓拿到美元的大多數人很高興,但是卻讓少數幾個人心裡很生氣。王炳章就是其中最生氣的一個。前前後後忙活了一個夠,三萬美元就打發了?!自己的價碼也太便宜了!他張hong堡也太瞧不起人了!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救他出來!一定讓他說好到底給多少錢再救他出獄才對!這張hong堡做事也太不講究、太不自覺了!到底還是下九流的行當!還能指望育出什麼好鳥?就給這麼點兒就算是糊弄過去了?不行!王炳章越想越有氣,就想著怎麼樣才能讓張hong堡多出點兒血,再多弄些錢?於是,就找到閻慶新,發了一頓牢騷后,試探著問:
「張大師這樣對待你我,我們有必要對他忠誠嗎?」
「你說呢?」閻慶新不知他想要幹什麼,試探著問了一句。
「依我看,張hong堡也不是什麼好人,他不仁我們就不義!」
閻慶新心裡一驚,忙問:
「你想算計他?他可是算計人的祖宗!」
「那又怎樣?想法子再把他送回監獄!說好了多少錢,這次等著真付錢了,再把他弄出來!這次可要只認現金,不要空頭支票!」
「你想好了要多少錢嗎?」
「至少也得二百萬美金!」
「你的胃口挺大呀。」
「那當然!你以為我在這和他玩兒呢,再說了,中國的民主事業也急需錢!」
「老王!在我面前何必把自己裝得冠冕堂皇呢?是你急需錢吧?」
「在這個世界上有誰不需要錢?你干不幹?」
閻慶新沉默了。
「幹什麼總受他的氣?又打又罵的?我就沒見過這樣的男人!還大師呢。」
見閻慶新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王炳章有了信心:
「一起干吧,這事兒我還得找個幫手……」
閻慶新雖然不想把張hong堡整垮,但也想藉此出出氣,讓他看看她的手段和駕馭能力。在泰國和香港時,他們就曾在一些小事上過過招,常常打個平手,有時閻慶新還能略勝一籌,張hong堡並不生氣,心裡還有些佩服。
王炳章就這個主意和一直混在他身邊的電腦商人周曉談了近兩個小時。但周曉反駁說:
「我們剛從關島將張hong堡援救出來,現在又設這樣的局把張hong堡送進美國監獄,那我們成什麼了?」
周曉拒絕參加。王炳章一看不行,最後只好拉著邁克入陣。由於王炳章有因為家庭暴力,曾幾次被新舊女友送進警察局的切身經歷,所以就以張hong堡對閻慶新施以家庭暴力的罪名向當地警察局提起控訴。
不幾日,邁克和王炳章去了警察局以張hong堡毆打閻慶新為由報了案,還出具了一部由王炳章製作的壞手機照片說是打人的兇器。
在美國像這類報警,一般來說警察很快就會到位的。幾天過去了,警察局沒有一點動靜,原來是警察局看了他們的所謂證據根本就沒有受理。他們緊張了,卻無可奈何。這件事就此落了空。後來,曾經參予了這個計劃的密謀,卻沒有得到利益期許的岳武,將此事透給了張hong堡。張hong堡笑了笑,沒說什麼,但他心裡記下了這筆賬!
五月四日,摸准張hong堡心理的王炳章假惺惺地以書面形式向張hong堡申請加入zhong功組織,張hong堡簽了字。之後,王炳章從來沒有練過zhong功,他才不練呢。五月十一日,在一個民運的會議上,當有人提出要和張hong堡合作的時候,王炳章氣急敗壞地說:
「張hong堡就是一個窮凶極惡的刑事犯罪分子,他和民主一點關係也沒有。張hong堡純粹是個魔鬼,怎麼辦?」
他多希望有人附和說,把張hong堡送回監獄去!但是,他的問話沒人響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