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離開
白暖暖真的是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這要是碰上了什麽壞人，那她可真的是羊入虎口，被賣了還要幫人家數錢。
“你還問為什麽？我怎麽教你的/是不是說過男女授受不親？你是女孩子，顧澤沅是個大男人，你說為什麽？”
白大師感覺自己快被白暖暖氣得七竅生煙了，還真的是女大不中留。
顧澤沅聽到白大師的話之後，心裏一緊，就好像自己的什麽東西要被搶走一樣。
而白暖暖則是有些失落，也有些不甘心。
自己從小就開始跟著師傅學醫，而從小到大，自己就一直待在醫館給師傅打下手，師傅總是當她是小孩子，她又何嚐不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在師傅的庇護之下？
可是每個人都是要長大的，自己不可能一輩子都跟著師傅，所以白暖暖這次同意去當顧澤沅的私人醫生，不僅僅是因為顧澤沅的病症比較難解決，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想看看自己學醫到底到了什麽程度了。
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之後，才能找到自己的短板，她不想被護著一輩子，她也想成為師傅的驕傲。
“師傅，我覺得病者是不分男女的，我心裏知道界限，我也會保護好自己，你就放心吧。而且我就是想看看我到底有沒有本事幫他治好病。”
白暖暖睜著水潤潤的大眼睛看著白大師，眼中滿是認真和倔強。
看到了白暖暖眼裏熟悉的倔強之後，白大師歎了一口氣。
暖暖這孩子的脾氣他是再清楚不過的，小時候為了學搭配一味藥，愣是兩天沒合眼，哪怕自己生氣也沒用。
罷了罷了，白大師最後擺了擺手，“你要去便去吧，但是千萬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被騙了。”白大師說這話的時候看著顧澤沅，“有些人呢，看起來雖然十分體麵，可是背地裏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你這小丫頭看不明白的。”
白暖暖聽自己的師傅總算是答應了讓自己當顧澤沅的私人醫生，隻顧著高興了，哪裏會去分析白大師的話？
顧澤沅聽見白大師這麽說，哪裏會聽不出來白大師這是在說自己？
白大師就像是一個老父親一樣。看了顧澤沅一眼，眼裏帶著審視和警告。
顧澤沅勾唇一笑，“白大師，請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暖暖，保護好她的。”
瞧瞧，明明隻是去給人家當私人醫生，愣是搞得像是兩個人是要結婚了一樣。
白大師十分痛心，有種自己好不容易養得水靈靈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雖然這頭豬看起來人模狗樣的。
白大師歎了一口氣，“你過來，我先幫你把把脈。”
顧澤沅聞言走上前，十分客氣地先給白大師鞠了躬之後，才把手遞給了白大師。
白大師對顧澤沅傲嬌一哼，把手搭在了顧澤沅的手腕處。
過了一息的時間，白大師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他放開了顧澤沅的手，又依次看了顧澤沅的眼睛，還有口舌。
見到自己師傅的表情之後，白暖暖像是十分得意。
“你看吧師傅，我就說了顧澤沅的情況不簡單吧。”
顧澤沅看到了白暖暖的得意模樣，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比較好，隻好這樣看著白大師。
他真怕自己會忍不住給白暖暖一記暴栗。
白大師看了看白暖暖，又看了看顧澤沅，說：“暖暖，你先去收拾東西。”
白暖暖十分聽話地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顧澤沅見狀，也猜到了白大師這是有話要跟自己說。
“你這病症，應該是從小就這樣了吧。”白大師雖然是疑問，但是語氣卻十分肯定。
顧澤沅不解，可還是確定了白大師的想法。
看到了顧澤沅點頭的時候，白大師的表情有些難看。
他倒是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
實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罷了。暖暖跟你離開之後，你要保護好暖暖的安全。長這麽大，她還沒有離開過醫館，更不知道外麵的險惡。”
本來想說什麽的白大師在看到了白暖暖已經拉著自己的行李箱走過來的時候，改了口。
顧澤沅雖然疑惑，但是白大師不說，他也不會去問，隻鄭重地點了點頭，“等我的病好了之後，一定毫發無損地把暖暖送回來，請您放心。”
對於麵前的這個老頭子，顧澤沅說不上為什麽，突然從心裏感覺到了敬畏。
白大師見到白暖暖過來之後，又恢複了老頑童的模樣。
“丫頭，在外麵可不要闖禍，不然我可是不會去帶你回來的。”
白暖暖的臉上帶著笑意，嘻嘻哈哈地跟白大師告別之後，上了顧澤沅的車。
白大師站在小院裏，看著二人離開之後，臉上的表情帶著挫敗還有不安。
慢騰騰地去關上了小院的門，看到剛剛白暖暖還特地把去山上采的藥全部都拿出來曬之後，白大師的心裏十分複雜。
歎了一口氣，白大師踱步走進了屋裏，“本來已經計劃了這麽久，不會讓暖暖跟顧家的人扯上關係，沒想到還是讓他們見麵了。”
白大師的臉上滿是飽經風霜的皺紋，這時候的白大師看起來更像是蒼老了幾十歲。
如果白暖暖在場，看到白大師這樣，一定十分訝異，自己的師傅怎麽會變成這種頹然的模樣了？
屏風後麵的人一開始沒有說話，房間裏彌漫著淡淡的藥草香味。
沉默了半晌，二人誰都沒有再開口，最後屏風後麵響起了玩著念珠的聲音。
“這一切都是天命，非你我能阻止的。”
聲音帶著看透一切的淡然，還有悲天憫人的慈悲。
秋術的話讓白大師欲言又止，最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也罷。”
白大師隻是沒想到，自己已經攔得十分久了，最後還是這麽陰差陽錯地讓這兩個人見了麵。
早知道一開始就不讓顧澤沅待在這裏。
似乎是看穿了白大師心中所想，秋術淡然一笑，“別想了，這件事情非你我之力可以阻止。萬物皆有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