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撿到寶了
“看來,不能坐以待斃了。”
白濟坐在老紅木椅上,緊皺著眉頭,輕聲開口。
若有外人在,怕是要覺得他在自言自語。
不過很快,另一個年邁聲音出現,“的確該先下手為強,趁著小丫頭還不諳世事,提早掐斷好些,免得日後情根深種,可就來不及了。”
白濟長歎一聲,聲音很輕,麵上掛著愁容。
好不容易將小丫頭養到十九歲,生命卻因一次救治橫遭變故。
難道這就是命運?
命運為何……如此不公。
“咳咳!”
屏風後,秋術輕咳兩聲,“這話想想也就罷了,可別忍不住說出來,到時,我可也救不了你。”
白濟會心一笑,指了指屏風道,“你個老頑童,又亂用心術!”
……
白暖暖餓的厲害,顧澤沅便就近找了家還算雅致的餐廳。
原本他那龜毛要求,秘書都要連續忙個三天三夜,才能挑出一家能被他看入眼的餐廳,要她知道白暖暖在場顧澤沅就如此‘委屈’自己,日後可要抱白暖暖的大腿了。
求問!究竟你是怎麽讓我們偏執且潔癖的大總裁,如此不拘小節起來的!
當然了,即便選好了餐廳,顧澤沅也隻是看著白暖暖吃,自己隻喝助理遞上的藥茶,當然,這藥茶也是白暖暖配的。
“慢點吃,別噎著。”
他貼心遞上方巾。
白暖暖卻搖搖手,狼吞虎咽一口,嘿嘿傻笑,“別了,弄髒了就不好了,我用這個就行。”說著,她從邊上的紙抽盒子裏抽出一張紙,又喝了幾口水順順氣。
幾日來,她可勞累壞了,今晚定要酣睡個痛快,才能補這幾日的虧空。
“去再要點菜來。”
顧澤沅瞧她吃的痛快,自己的心情也瞬間大好。小聲吩咐了助理,又幫白暖暖夾了些菜。
今天看到那個跋扈的中年男人對她那麽客氣,心裏對白暖暖也突然佩服起來,那麽艱難的病症,她都能夠解決個七七八八,雖然不能保證完全根治,但至少可以為老人延長壽命,關於這點,顧澤沅已經不能僅僅用佩服來形容。
看著白暖暖滿足的臉,心情異常好,隻要能看見她,在她身邊,就好像什麽煩心事都能夠解決。
他好像是,撿到寶了啊。
吃了半晌,白暖暖才察覺到,顧澤沅麵前的菜,竟是一口沒動。
咽了咽,她稍稍有些困惑的盯著他,“你,不是也餓了嗎?怎麽不吃?是不是不好吃啊?我覺得,味道還不錯啊。”
許是太餓的緣故,吃什麽都格外香。
顧澤沅一笑,不知如何回答,也隻能勉強吃了一口菜,隨後在口中咀嚼幾下,趁她不注意又給吐了。
這些東西,他是真的吃不來。
並不是看不起,單純隻是內心的萬分抗拒,還有生理反應,畢竟從小到大養尊處優,他從沒吃過民間食物。
甚至是垃圾食品。
水足飯飽,白暖暖摸了摸鼓起的肚皮,心滿意足的笑笑,“啊!恢複元氣了!”
於她而言,美食就是精神慰藉,因為吃飽後的滿足感,是任何東西都不能代替,更不能給的。
印象中,她好像從小就是個吃貨來著。
“吃飽了,那我們走吧。”顧澤沅起身,將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
外麵天稍稍黑了點,掛起了風,顯然有些冷了。
助理默默看著這一幕,隻敢在心中驚訝,同時飛速跑去車上取來總裁的另一件外套,誰知顧澤沅抬手拒絕了。
隻從餐廳到車上,能有多冷。
而他這麽想的時候,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做過些什麽。
好像就是下意識的關心,愛護,如果真問他,他必定是要死鴨子嘴硬的。
車上,司機耐心等待著。
沒有總裁的命令,他也不敢開車。
顧澤沅歪過頭,瞧著白暖暖仿佛有些不舍的望向窗外,方向是白氏醫館。
吃完飯剩下的錢,她已經讓顧澤沅找人幫忙送回去給白大師了。
其實師傅也是替她存著,日常花銷她這裏還是有的,況且現在住在顧澤沅家裏,吃喝不愁,似乎也沒什麽能花錢的地方。
不知道師傅收到那些錢,會不會開心些。
別再罵她翅膀硬了,一想起這些,她還怪傷心的。
“要不要回去說一聲?反正你隨時還能回來,我會找人送你。”顧澤沅試探說著,心中卻希望她不要下車。
不知道為什麽,就是這麽不願她離開自己身邊一分一秒。
可他到底不是個綁匪。
白暖暖晃晃小腦袋,兩對鈴鐺叮鈴響著,收回目光,她咧開嘴對他笑笑,“嘿嘿……哪裏就有那麽誇張了,又不是不回來了,我們走吧。”
說著,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圓溜溜的眼睛轉了轉,從身側背著的布兜裏掏出兩本破爛古書,“當當當當!你看這是什麽!”
顧澤沅微微蹙眉,空氣中飄出些灰塵,他被嗆得連連咳嗽起來。
白暖暖嚇了一跳,趕忙將書放到一邊,輕輕敲他的背。
顧澤沅卻一下抓住她的另一隻小手,推拒著,“別,別拍……”他可不想越咳越嚴重,趕忙掏出方巾捂住口鼻。
又悶聲咳嗽了會兒,這才緩和下來。
白暖暖摁下車窗,滿臉愧疚,“對不起啊,我,我光顧著把它偷出來,都忘了這兩本書被放了很久了,不好意思哈……”
說著,她想收回手,可有一股力道,卻在死死包裹著她。
愣愣看著顧澤沅牽著的她的手,白暖暖感覺自己的心髒好像加速跳動了,臉也燙的厲害,不知這是什麽緣故?
她生怕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趕忙一手搭脈,確認脈象健康後,心中更為疑惑,她為什麽?臉紅了?
顧澤沅輕咳兩聲,慌張鬆開了她的手,看向窗外,冷聲吩咐,“開車。”
難得,他也害羞了。
可白暖暖小孩心性,車子才剛開起來,她就忍不住給顧澤沅介紹這兩本書有多厲害,被白大師藏得多深。
她是趁著給老人治病的空檔,偷偷從他的書房偷出來的。
當然,她盡量壓製住自己的手不去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