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香消玉損

  「她真的死了？」季雲凰終於停下腳步，居高臨下詢問。


  「真……真的，她畏罪自殺了。」獄卒回答，這是早已對好的台詞。


  「屍體在哪裡？！」


  「燒……燒了……」


  「燒了？！」季雲凰簡直大怒，身上的殺氣已壓不住：「哪個給你們的膽子？！」


  他這一發怒，周圍的溫度也似低了好幾度，四名獄卒抖索的更厲害，伏地：「稟太子爺，寧姑娘死後，我們立即稟報上去，上面的人說，天氣太炎熱，屍體存放不住。寧小姐畢竟是寧侯爺之女，既然已經招供並認罪自殺那便不再追究，怕她的屍身臭在牢里，便命我等將它燒了，裝殮進骨灰罈中，送回靖遠侯府了……」這也是早就安排好的台詞兒。


  季雲凰手腳冰涼，到了此刻他已經明白這是一個局，這局十有八九是自己的父皇設置的。


  樂軒帝先是將他絆在皇宮中，隨後便派人以雷霆手段捉拿了寧雪陌，連夜刑訊逼供，讓她在受盡折磨孤立無援的狀態下不得不招，隨後便被滅了口……


  他雖然猜到了這局的幕後之人，可是卻不明白樂軒帝這麼處心積慮對付一個小姑娘到底是為什麼？

  她沒權沒勢，無依無靠，對皇權形不成半分威脅不是嗎？


  他百思不得其解，眼前似乎閃過寧雪陌那笑盈盈的小臉——

  心臟深處像是被針扎了一下！

  昨夜還對他言笑晏晏的女孩子就這樣死了？


  她明明有一身特殊才能的！明明能在長空國大放異彩的！

  他轉眼看了看四壁的刑具，再看看跪下的那四名獄卒，眸中閃過厲色，緩緩問道：「屠一刀呢？讓他來見本王！」


  四個人便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說了屠一刀的下落。


  說他昨夜自大牢出去后，喝醉了酒，失足跌入落霞湖中，今早有人來報信他們才知道云云。


  季雲凰略有些納悶，據他所知屠一刀是不好酒的，可以說平時極少喝酒，他曾經說過，常喝酒的人手不穩，而他所做的營生是個極精細的活，手不穩不行——

  這樣的人會喝醉酒？


  這疑問在季雲凰心上一閃而過便不放在心上。


  對他而言，那樣一個人的死活他根本不會在意。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那四個人身上：「既然找不到他，那本王便問你們，昨夜你們對寧姑娘總共動了幾種刑罰？」


  四個人自然不敢承認，拚命磕頭矢口否認。


  季雲凰如何不知道他們的技倆？

  目光冰冷，聲音也冰冷：「不承認沒關係，那本王就讓人把這刑房內的刑具都讓你們品嘗一遍吧！」


  他沒來得及救她，那他就替她報仇便了！

  ……


  外面陽光正好，季雲凰站在刑部大牢外，抬眼看了看天上懸挂的那一輪太陽，輕輕嘆了口氣。


  不過一夜的時間，一切都改變了。


  那樣一個千伶百俐的小姑娘已經香消玉損，他再也看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