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聚靈劫
蘇舜欽將手中的魚扔給了元皎皎，自己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符咒，不知念叨了些什麽，符咒便在蘇舜欽手中燃燒了起來。
元皎皎被驚了一跳，懷裏的魚又撅了撅，直接摔在了地上，元皎皎手忙腳亂地撿魚，一邊撿一邊叨叨：“跟變戲法似的。”
蘇舜欽將手中燃燒的符咒扔在樹枝上，火在木枝上緩緩升起。
元皎皎拿起兩根結實一些的樹枝想要將魚串進去，結果元皎皎還沒怎麽動，手中的魚就又開始撅了起來，元皎皎死死攢著魚尾，才不至於讓魚逃出去。
蘇舜欽挑了下眉，搶過元皎皎手中的魚，直接丟在了地上。“你那樣串是串不進去的。”蘇舜欽又搶過元皎皎手中的樹枝，直接‘刷’地一下插進了地上魚的魚腹裏。
“是個狠人。”
烤完的魚，又腥又苦，除了帶著點焦香，毫無可取之處。兩人卻還是吃得很香。實不相瞞，元皎皎這還是第一次覺得，有的吃就不錯了。
“啊~”蘇舜欽剛吃完魚，就捂著肚子呻吟了起來。
“怎麽了？”元皎皎趕緊扔下手中剩下的魚肉，上前詢問。“吃壞肚子了？”
凡人的身體果然不禁造，生老病死痛，無一可免，脆弱至極。
“我也不知道，我的身體不應該這麽差啊。嘶~”蘇舜欽又捂住了胳膊。
“胳膊也疼了？你剛剛下去摸魚是不是沾到水了啊？”蘇舜欽胳膊上的傷口略微靠近肩膀，元皎皎隻得將蘇舜欽的上衣都扯開，才隱隱能看見傷口。
蘇舜欽的傷口包紮的好好的，完全沒有被水浸濕過的痕跡。
“奇怪，也沒有沾到水，按理說，昨天敷過藥之後，不應該疼了呀。”元皎皎隻好打開包紮的布條，細細查看。
“不是疼，而是癢。嘶~”這種想抓卻不能抓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癢？那應該是要愈合了吧？”元皎皎鬆了一口氣。
“可是，過於的癢了……不像是正常的愈合速度。”蘇舜欽撥去胳膊上綠色的藥渣，他的胳膊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其上還飄忽著一縷妖氣。
“怎麽會這樣？莫不是剛剛吃的魚有問題？你吃完魚之後便腹痛難忍，其後胳膊就莫名其妙地愈合了。”元皎皎撿起剛剛被她扔下的魚肉，“這魚肉看起來很正常啊。”
蘇舜欽從腰間拿出秦風玉佩，施法過後竟從魚肉中吸出了一絲妖氣。
“此魚中的妖氣甚淺，以至你我都不曾看出來。看來，是這魚中的妖氣愈合了我的傷口。”蘇舜欽說道。
“真是奇怪，這不過就是一條普通的魚，為何裏麵會有妖氣啊？難道這附近真的有妖怪？而且就像祭月橋大妖那般，給它們分了妖氣？這不應該啊，給魚分妖氣，卻又不足以讓它們化成人形，那目的何在呢？”
“恐怕，這魚裏的妖氣，不是別人給它的，而是它自己吸收的。這裏離妖靈山不遠，偶有靈氣外泄也不是不可能。”蘇舜欽說道。
“可是，按理說，未通靈根的生靈是不可能自己吸收靈氣的呀。如果你吃的那條魚通了靈根的話，根本就不可能被我們輕易抓住。你也是，如果你不是有秦風玉佩傍身，也不可能吸收魚中的妖氣愈合自己的傷口。”
“我再下去抓幾條魚看看。”
蘇舜欽穿好衣服，脫了鞋子，卷起褲腳，又一次入溪水抓了兩條魚回來。
蘇舜欽拿出秦風玉佩，再一次施了法，竟又從這兩條魚內吸出了妖氣。“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
蘇舜欽這回也拿捏不準了，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回遇到。還好這些魚體內的妖氣並不是很多，要是再多些，這些魚沒有靈根，無法成妖幻化人形，就隻能妖化成怪物了。
“算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我們繼續趕路吧。”元皎皎見著蘇舜欽臉色不好，知道他是沒有將整件事情想通，正苦惱。
蘇舜欽沒點頭，也沒搖頭，隻默默不語地將魚丟回了小溪，穿起鞋向著鎮子的方向走去。
元皎皎看著他的背影，知道他還在想這件事。畢竟好不容易遇見他不知道的事情，多想想也是人之常情。元皎皎苦笑。
通往鎮子的路是真的被攔住了，但僅僅是設了一層關卡，站了十來名小兵在看守著大門。整個鎮子上方沒有一絲設了結界的痕跡。
“他們是不是對妖怪有什麽誤解？覺得有幾名小兵就可以攔住妖怪了？”元皎皎皺了皺眉，並搞不清其中狀況。
“請問官爺，現在是不可以進鎮嗎？我本是這鎮上的一戶人家，因進京趕考失利，便又回到家鄉。這鎮上是發生什麽事了嗎？何故如此戒嚴啊？”蘇舜欽上前問道。
“那你回來的可真不巧，鎮上有好幾戶人家都被妖怪給掏去了心肝，國師下令全麵戒嚴。你也別進鎮了，趕緊離開吧。”小兵說道。
“國師？國師何故來我們這小鎮啊？”蘇舜欽繼續問道。
“這你都不知道？國師是奉命來討伐妖靈山的，我們鎮是離妖靈山最近的鎮子，國師便來此處駐紮了。”
“討伐哪兒？”蘇舜欽一瞬間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討伐妖靈山？官爺，我不大清楚呢，人也可以和妖鬥嗎？這不是上趕著送死嗎？”
“你不是從京都趕考回來的嗎？你不知道當朝國師手眼通天，法力無邊嗎？”小兵開始上下打量蘇舜欽，麵露懷疑之色。
“我一心隻讀聖賢書，從未關注過這些事情。”蘇舜欽笑道。蘇舜欽這些年一直在千機山，確實不太了解朝堂之事。
“怪不得你考不上呢。我勸你跟你娘子啊趕緊找個別的地方落腳，這鎮子以後太平不了了，趕緊走吧啊！”小兵勸說道。
“我不是他娘子，我是他妹妹。”元皎皎上前糾正道。
“這長得也不像啊……”
“這種事情就沒必要糾結了。”蘇舜欽輕聲道。不知是在讓小兵不要糾結，還是在讓元皎皎不要糾結。
天色突然昏黃起來，鋪天蓋地的妖氣席卷而來，卻十分異常地全部朝著村莊的方向飄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