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潛私宅
“算了，之前我說要跟著你，你趕我走，我沒聽你的話，事到如今，我就更沒有聽的必要了。這以後，你若是作死了自己，我替你收屍便是了。”元皎皎氣惱道。
“噗。”蘇舜欽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元皎皎更氣了。
“或許你自己沒有注意到，你如今對我是又愛又恨的。”蘇舜欽收起笑容，溫柔地看著元皎皎。
“你！每回都要逞口舌之快！”元皎皎轉身欲走，才想起自己現在是站在城牆之上，隻好回過頭來，悻悻說道：“帶我下去。”
蘇舜欽低下頭，攢起拳頭放在嘴邊，假裝自己並沒有笑。
“你是不是笑了？”元皎皎黑著臉，有些不開心。
“沒有……沒有。”蘇舜欽走上前去，攬住了元皎皎的腰。“我還沒試過用輕功帶人，要是等會兒一不小心把你從城牆上扔下去，你可別怪我。”
“真的假的？”元皎皎這話剛問出口，蘇舜欽就抱著元皎皎跳下了城牆。
元皎皎被嚇了一跳，緊閉著雙眼，連大聲喊叫都忘了。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安安穩穩地站在地麵上了。
“好啊你，蘇舜欽你又耍我！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蔫壞蔫壞的！”元皎皎握起拳頭，就差打到蘇舜欽臉上了。
“哈哈，是你比較好騙。”蘇舜欽知道，元皎皎並不好騙，他能騙到她，隻是因為她信他而已。
說來也奇怪，與元皎皎在一塊兒的這些日子，蘇舜欽並沒有少瞞她些什麽，甚至還經常利用她，可她卻還是很信任自己。
元皎皎看起來也不傻啊。
二人一路打打鬧鬧回到了鎮子上。進鎮之後沒走兩步，就發現前路被人群圍了個水泄不通。人群大多圍在一間屋子前，裏一層外一層地一直圍到了大路上。人群正嘰嘰喳喳地不知在討論些什麽，元皎皎和蘇舜欽湊上前去，才勉強聽到了些情報。
“我剛剛還跟老陳在說他家兒子的事兒呢，怎麽人一會兒就沒了啊？真是太可怕了！”
“誰說不是呢，這回這妖怪真是來勢洶洶，老陳一家七口人竟全被妖怪挖去了心肝！他昨日還在為他孫子上學的事情發愁呢……”
蘇舜欽在人群中聽了個大概，便用力擠進了第一排。元皎皎見狀，便也跟了上去。
老陳一家死狀極其慘烈，七個人心與肝的地方都被妖怪掏出了一個血窟窿，屋子四處是血，空氣中還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蘇舜欽趕緊轉身捂住了元皎皎的眼睛。
元皎皎剛從人群中擠進來，就被蘇舜欽蒙住了眼睛，根本沒來得及看清現場的慘狀。“你蒙我眼睛幹什麽？”
“我之前說過，以後我會注意的。”
蘇舜欽的聲音從元皎皎的頭頂傳來，元皎皎的耳朵卻不知為什麽燙了起來。
原來他之前說的‘以後我會注意的’，是在說以後會注意保護她，包括她的心身體和心理。
“我哪有那麽嬌氣？隻要這心肝不是你掏的，我就都能接受。”元皎皎扒開蘇舜欽的手，直麵了慘案現場。
“yue~”元皎皎見著這滿屋的鮮血，一時間竟有些反胃。
蘇舜欽無奈，隻好再次蒙住了元皎皎的眼睛。“以後，你最好還是相信我的判斷。”
“自己將眼睛閉著，我要去看看那些傷口，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蘇舜欽說道。
“恩。”元皎皎應了一聲，之後便閉上了雙眼。
蘇舜欽順勢上前查看，卻被剛剛到來的官差攔住。
“這位公子，案發現場是不可以隨意碰的。”官差攔住他之後，叫了身後幾名小兵。“來人，把他們抬到國師府上。”
“等一下，為什麽要把屍體抬到國師府上？”蘇舜欽問道。
“國師說了，妖怪食人心肝之事，茲事體大，他得親自查驗。”官差說完便將地上的七具屍體抬了回去。
蘇舜欽看著官差遠去的背影，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又在想些什麽啊？你每回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都會有大事發生。”元皎皎皺了皺眉頭，如今的她似乎已經找到大事發生的規律了。
“我想去私宅看看。”蘇舜欽說道。
“私宅？國師住的那個嗎？”元皎皎覺得蘇舜欽一定是瘋了，這才剛剛從即漠的手裏逃出來，又上趕著送死？“我覺得我給你收屍日子越來越近了。”
“我先送你回縣丞府。”蘇舜欽拉著元皎皎就要往縣丞府走。
“你不打算帶我一起去私宅？”元皎皎問道。
“你今早不也看見了嗎？私宅守衛森嚴，我帶著你不好混進去。”蘇舜欽說道。
“好吧。”這種情況下，她跟著蘇舜欽後麵，確實不是什麽好事。“那你小心點。別被發現了。”
“放心吧。”
蘇舜欽將元皎皎送到縣丞府門前，卻發現縣丞府上下都掛著白綾，似是要辦喪事。他們知道，應是湘娘昨晚歿了。
“我們似乎也不好再住在縣丞府了。”元皎皎看著縣丞府門前的白燈籠，心裏堵堵的。
“這個給你，就在那邊的客棧裏開兩間屋子吧。”蘇舜欽拿出一錠金子，放到了元皎皎的手上，然後指了指不遠處的城來客棧。
“你哪兒來的金子？”
“從縣丞府裏偷的。”蘇舜欽正言道。
“恩？”
“好吧，昨晚死皮賴臉跟縣丞要的。”蘇舜欽挑眉。“這不重要，你趕緊去開兩間屋子，然後就在城來客棧待著，不要亂跑。”
“知道了，我會的。”元皎皎拿著金子就去了城來客棧，也不敢回頭看蘇舜欽，怕一回頭，自己就吵著鬧著要跟蘇舜欽一起去私宅了。
蘇舜欽跑到私宅，看到私宅周圍守衛的兵衛，心髒控製不住地抖了三抖。這麽多的兵衛，要是他被抓到了，肯定會被捅成篩子。
於是，蘇舜欽就站在角落裏觀察了三個時辰，發現他們每隔一個時辰就會交一次班，私宅的東南角在換班的時候會形成一個死角區，隻要他再過半個時辰從那個死角區翻過牆去，應該還有不被發現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