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她非妖

  “冒犯了。”元皎皎被驚了一跳，屬實不曾想到皇後娘娘的反應會這麽大。不就為她擦個水嗎？她為什麽如此緊張？

  “本宮有些乏了。”皇後娘娘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才過於激動，便趕忙壓下了心中的情緒，擠出了一絲微笑來。“明日，我們明日再見。”


  “好。”元皎皎臉上帶著笑，心裏卻一點也不想這位皇後娘娘明日還來找她。


  “擺駕。”皇後娘娘身後貼身婢女道。


  一時間北湘殿外的宮女太監紛紛跪下，元皎皎見狀也跟在皇後娘娘身後，一出房門就學著她們一起伏地。


  “姑娘，你身份尊貴，不必伏地，半跪便可。”麗姨小聲提醒道。


  “噢噢。”元皎皎照做。


  眼見著皇後娘娘走遠，元皎皎才站了起來。“皇後娘娘為何要跟我套近乎啊？”


  “這個老奴也不敢妄下定論。姑娘走了這麽久，也該餓了吧，我去為姑娘做些膳食。”蘇舜欽在進宮之前曾經吩咐過麗姨，元皎皎的一應膳食都得由她親自做。


  “好。”元皎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覺是有些餓了。


  麗姨走後，元皎皎就將北湘殿內站著的宮女太監都遣出了房門。她可不想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


  “以後這位皇後娘娘你能避著不見，就避著不見。”白錦樺突然出現。


  “嗯？白姐姐你怎麽也跟到宮裏來了？”元皎皎驚訝道。元皎皎早上出來的時候沒在屋頂上看見白錦樺，還以為她知道自己要進宮，便回去找江原了，沒想到她竟跟了過來。


  “真龍之氣式微，如今的皇宮不必往昔，什麽牛鬼蛇神都能來這裏踩上一腳，我怕你一個人進宮，遇到那些不幹淨的東西。”白錦樺說道。


  “不……幹淨的東西？白姐姐你不覺得這個宮裏最不幹淨的就是我倆了嗎？”元皎皎與白錦樺一個半妖，一個蛇妖，好像沒什麽立場說別人。


  “我雖是蛇妖，但我已然跟著尊主修仙了，豈是那些小妖可比？”白錦樺微微惱怒。


  “白姐姐說得對。”元皎皎不再還嘴，尊重白錦樺心中的驕傲。“那白姐姐你剛剛說讓我盡量不要見皇後是什麽意思啊？難道皇後娘娘也是妖怪？”


  “她身上沒有妖氣，應該不是妖怪。”白錦樺答道。


  “不是妖怪就行。”隻要不是妖怪，元皎皎就還有些信心應付。


  “我今日都會藏在你身邊，你若是有什麽事，直接喊我就行。”白錦樺說完便消失在元皎皎麵前。


  “就這樣？白姐姐你還沒告訴我皇後娘娘究竟哪裏不對呢。”元皎皎苦笑道。


  “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哪裏不對。你現在不要再跟我說話了，又有人來了。”白錦樺的聲音回蕩在空蕩的北湘殿裏，元皎皎聞言，臉色更差了。


  剛剛才走了一個，現在又來了個？

  “姑娘，卓陽公主求見。”紅杏在門外說道。


  “請她進來吧。”元皎皎心裏稍微舒服了點，至少卓陽公主不曾像皇後一樣，不說一聲就直接闖進來了。


  “元姑娘。”卓陽公主一進門就與元皎皎打了聲招呼。


  “卓陽公主安。”元皎皎欠身行禮。“公主您怎麽也來瞧我了？”


  “也？皇後娘娘來過了？”卓陽公主一語中的。


  “啊……是的。”元皎皎總覺得自己此刻好像是卷進了媳婦與小姑子的爭鬥裏。


  “這是我從我宮裏帶來的密雲酥，想來姑娘從宮門口走到這北湘殿也餓了。”卓陽公主將自己貼身侍女手中的食盒接過手中，而後送給了元皎皎。


  “謝謝公主。”元皎皎接過食盒，心中百味雜陳。她一到這北湘殿，皇後娘娘和卓陽公主就一前一後地來了，她們真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在這北湘殿裏安插了耳朵。


  “小魚，你先下去吧，我有些體己話要跟元姑娘說。”卓陽公主將侍女打發走，不知是想說些什麽。


  “公主坐。”元皎皎將卓陽公主引到茶桌，且將手中的食盒打開，拿出了裏麵的密雲酥。“我剛來北湘殿，沒什麽待客的食物，這密雲酥，公主您就和我一起吃吧。”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來這裏，不單單是為了敘舊。”卓陽公主知道元皎皎的顧慮，便拿起盤中的密雲酥吃了一口。


  “那不知公主今日來，是所為何事？”元皎皎對卓陽公主其實並不排斥，因為她至少比皇後娘娘坦蕩些。


  “去年夏日，內宮中辦了場曲水流觴的盛宴，各宮娘娘都出席了。那時，我就坐在皇後娘娘的身邊。那日皇後娘娘一襲紫色長紗，一出場便豔壓了後宮諸位娘娘。”卓陽公主說道。


  “不知公主你為何與我說這些？”元皎皎有些不想聽下去了。她怕再繼續往下聽，就真的被卷進卓陽公主與皇後的爭鬥中了。


  “因為曲水流觴時，有水濺到了皇後的腿上，我透過那紫色的長紗，看見皇後娘娘的腿上出現了魚鱗般的東西。”卓陽公主繼續說道。


  “公主你看錯了吧。”元皎皎嘴上雖是這麽說，腦子裏卻已在猜測皇後娘娘的來曆。


  “我絕不可能看錯。那日之後我專門找過我皇兄，告訴他皇後是魚妖，可他怎麽都不信。就連國師都說皇後娘娘不是妖精，可我分明看見皇後腿上觸水便會出現魚鱗了！而且皇後娘娘洗澡時從不讓宮女服侍！”卓陽公主越發激動了起來。


  元皎皎結合之前皇後來訪時的情形，知道卓陽公主說的是實話。


  “卓陽公主你先別激動，若是皇後娘娘遇水身上便會出現魚鱗，那與她最為親密的皇上會不知道嗎？退一萬步講，就算這事兒是真的，皇後娘娘真的是魚妖，您來跟我說又有什麽用呢？”元皎皎想著，現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把自己給摘出去。


  “你不是有秦風玉佩嗎？那日我在燈會上都看到了，秦風玉佩可以收妖。”卓陽公主兜了一大圈，終於說出了真正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