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替代物

  “漢林院書撰？”元皎皎倒是沒聽說將軍府與這一號人物有來往。“漢林院書撰是？”


  “張旭懷。他不是中了狀元麽，前日被賜職漢林院書撰了。”蘇舜欽一邊答話一邊接過了護衛手中的請柬。


  “這是什麽請柬啊？”元皎皎湊上前去，俯在蘇舜欽肩上，同他一起看那請柬。


  蘇舜欽展開手中請柬，露出了裏麵的內容。


  “喜帖？”元皎皎粗略掃了一眼。“張旭懷要成親了？還就定在三日後？”


  “他不是前些日子還來求娶白錦樺的嗎？”蘇舜欽也有些被驚到，這位張書撰還真是個人物，看來當初他也不是很喜歡白錦樺嗎？

  “幸好當初白姐姐沒有答應他，竟也是個薄情的。”張旭懷被拒絕，另立新歡當然沒什麽，可是，速度這麽快就不太好了。下聘、備婚可都有一套繁複禮節，張旭懷定在三後成親，估摸著，怕是在求娶白姐姐的時候，就已經認識現在的夫人了。


  “可有風聲說漢林院書撰的這位新夫人是什麽來曆？”蘇舜欽問那護衛。


  “街上是有些傳聞的。書撰的這位新夫人好像也不算是什麽‘新’夫人，據說那女子是他未中狀元前，在老家娶的。如今他中了狀元，他的新夫人便纏著他要舉辦一場盛大成親禮。”護衛將這些天在街上聽到的傳言都說了出來。


  “噢？”元皎皎與蘇舜欽幾乎是異口同聲。


  “他在老家有夫人，還敢來我們將軍府求娶白姐姐。真是麵子當鞋底，好厚的臉皮！”元皎皎憤懣道。


  “這喜帖便燒了吧，我們不去。”蘇舜欽隨手將請柬丟給了護衛。


  蘇舜欽不去這大婚，一是因為不屑，二是因為沒時間。屯軍去金州之事，恐就是這兩天了，他可不會因為一個漢林院書撰的成親禮，而推遲去金州的日子。


  “將序言與眉或道長喊來，我是有事同他們商量。”蘇舜欽吩咐道。


  “是。”護衛拿著請柬，應聲而退。


  “你是想在他們二人中挑一人出來，留在京都盯著即漠？”元皎皎不說是與蘇舜欽心心相印吧，但他的想法，她還是能猜出些許來的。


  “是的，但序言雖知曉些朝堂之事，卻沒有能力與即漠對抗，要是發生什麽事了……可師傅雖然有些手段，但卻對朝堂之事不甚了解。”蘇舜欽還是有些猶疑的。


  “你無法決定，所以就想問問他們是怎麽想的？萬一人家壓根就不想幫你呢？”元皎皎打趣道。


  “嘖！這說的什麽話，可都是過命的交情。”蘇舜欽笑笑。


  蘇舜欽與元皎皎在原地等了不過半刻，眉或與序言就相伴而來。


  “喊我們來幹嘛？”眉或來時在路上遇見了序言，方知二人都是被蘇舜欽叫來的。


  “自然是有事同你們商量。聖上下旨，讓我去金州平亂，可這京都吧，有個即漠，需要人盯著。”蘇舜欽直接說道。


  “這還需要想？序言一直跟著你，這次自然還是跟著你，京都這邊我看著吧。”眉或關鍵時刻，倒是還有些靠譜。


  “那序言就要跟你們去金州了？”杪冬突然從序言身後冒出。


  “你這藏得還挺好。”元皎皎歪了歪脖子，這杪冬站在序言旁邊，確實顯得十分瘦小。但若是他們兩個打起來，序言絕對不是杪冬的對手。


  “那是。”杪冬燦然一笑。“序言去金州的話，我也要去金州。”


  元皎皎點了點頭，麵上卻一臉鄙夷。這小杪冬究竟還記不記得自己接近序言，是想幹什麽了？怎就成了序言的小尾巴了？

  這難道就是‘情根深種’的魔力？


  “那這回就謝謝師傅了。”


  *

  慕離城那日聽了蘇舜欽的話之後，本想去找即漠，將即漠綁回妖靈山，填補祝融血石的空缺。可卻被若荷攔住。


  “離城，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再想想比較好。”


  “為什麽？妖靈山靈氣衰竭，必須盡快將吸取了祝融血石力量的即漠帶回去。”慕離城不解。


  “蘇舜欽此人慣會花言巧語，他說的話雖然不盡然都是假的，但肯定都是帶有目的的。離城你甘心被人利用？”若荷指出事情的症結所在。


  “若荷你的意思是，蘇舜欽本來就想弄死即漠，但他自己弄不死，所以想借我之手牽製他？”慕離城天真單純，容易相信別人，但這並不代表他是個傻子。


  “我覺得是的。不然，他不可能從中挑撥。”若荷提出自己的見解。“而且，那天妖靈山發生的事，他肯定也是個幫凶。”


  “你說的有道理。但我們現在確實需要祝融血石重複妖靈山，我還是去將即漠綁來吧。之後再去慢慢清算蘇舜欽的罪過。”即漠說完就化煙消失了。


  “誒！”若荷伸手想要抓住他，卻已然來不及了。“我這些話，不白說了嗎。”


  慕離城直接摸去煉丹閣，二話不說，就將即漠綁住，帶到了妖靈山。


  從京都到妖靈山，凡人少說也要用五日時間才能到達，就算是像江原那般的仙人駕雲而來，少說也需要半個時辰，可慕離城……不過半刻功夫，就將即漠捉到了妖靈山。


  即漠尚未回過神來，慕離城就已將他扔到了妖靈山寸草不生的泥地上。一旁，是那棵被剖開取石後，了無生機的枯樹。


  “妖王？你怎又來找我了？我上回說得還不夠清楚？”即漠起身，拍了拍身上沾到的泥汙。


  “蘇舜欽已經都告訴我了，祝融血石已在你體內，無法拿出了。既如此，你就代替祝融血石鎮守這妖靈山吧。”慕離城笑道。


  “嗬。”即漠冷笑一聲。“妖王您不會真的以為我可以代替祝融血石吧？”


  “不能嗎？”


  “蘇舜欽那小子信口胡謅的東西，你也信？”即漠倒不是著急為自己開脫，而是蘇舜欽提出的辦法根本就不管用。“祝融血石已為我所用，妖靈山若是想重煥生機，須得找其他的出路。”


  “真的假的？真真假假，試試便知。”慕離城抬手隔空將即漠舉起，硬生生將他塞進了枯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