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雙全法
蘇舜欽從朝中回來之後，就一直待在院子裏練劍。
現在眉或走了，之前自己想讓慕離城解決即漠的如意算盤也打空了，如今隻能重新想辦法扳倒即漠了。
時間隻剩三個月了，要如何把握這有限的時間呢？在這三個月裏，他不僅要扳倒即漠，還需要在陳岷舒的身上埋下一顆終究會發爛的種子，這樣他才能安心去塗穀。
最可怕的敵人，永遠都不在外頭，而在自己的身邊。
如果他幫陳岷舒解決了即漠，就算他不曾戰死沙場，也會死於陳岷舒的算計之下，他必須想到兩全之法。
“這小子……不知又有什麽事情在瞞著我。這還不如成親前呢。”元皎皎與蘇舜欽成親之後，蘇舜欽似乎就變得膽小了起來，任何事情都不想讓她分擔，生怕將她卷進局裏去。
元皎皎提著木劍，腦中不斷回想著蘇舜欽今日教她的招式，不管不顧地上前攻擊蘇舜欽。
蘇舜欽一驚，趕緊收起自己的長劍，飛身閃躲到一旁，氣惱道：“皎皎你幹什麽？兀自上前是會受傷的！”
“這不是沒受傷嗎？你這是對自己的武功沒有信心？”元皎皎隨口一說，實際上意有所指。
“對，我對自己的武功沒有信心。”蘇舜欽明白元皎皎的意思，她這是在怪他，萬事都先藏在心裏。可他是真的沒有信心……
“是陳岷舒的事情，還是即漠的事情啊？”元皎皎問道。
“都有。”蘇舜欽淡淡吐了兩個字，而後再不多說。
“你不告訴我，又能怎樣？我現在已然是你的妻子，你若是承了什麽事，那邊也是不會放過我的。”元皎皎說道。
“那……我們和離怎麽樣？”蘇舜欽出了個損招。
元皎皎直接朝他頭上來了一掌。“說成親的是你，說和離的又是你？你之前不是挺有信心的嗎？還說什麽，‘我絕對不會讓他活到那時候’。”
“那時候不是想著慕離城會辦他麽，誰知道那妖王看起來憨憨的，但在大事兒上，難忽悠得很。”蘇舜欽揉了揉自己的頭，哭喪著臉。
元皎皎摸了摸肚子。“你之前可是跟陳岷舒說我懷孕了，現在離‘產期’就不到四個月了，要是生不出來，欺君之罪可就逃不掉了。你真是淨給自己下坑！”
“現在讓你懷一個還來得急嗎？”蘇舜欽將元皎皎攬入懷中，故作可憐道。
“你說呢？”元皎皎推開蘇舜欽。“你剛剛練劍，也算是換了換腦子，可有想到什麽萬全之策？”
“我們現在手上的牌不多。”能用的，隻有一張。
“皇後？”元皎皎蹙眉。“你想幹什麽？難不成你想讓皇後去毒殺皇上啊？”
“也不是不可能啊。”蘇舜欽聳了聳肩，輕輕一笑。隻有用好這張牌，才能讓即漠和皇上紛紛受到重創。
“皇後對皇上還是有感情的，絕不可能幫你做這些。”元皎皎否認道。
“不讓皇後知道不就行了麽。”蘇舜欽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這事兒吧，還需要甘棠和夫人你幫襯。”
“噢？”元皎皎倒是有些摸不清蘇舜欽的路數了。“不過，你究竟瞞了我什麽事兒？”
“即漠和陳岷舒的事情你不都猜到了嗎？還需要我再說一遍？”蘇舜欽反問道。
“除了這些沒有了？”元皎皎自然是不信的。“你說不說？你不說的話，你今晚就別回房睡覺了，去睡你的書房好了。”
“那明晚呢？”蘇舜欽俯身平視元皎皎，驀地上前親了她一口，眼神裏像是有光，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惻隱。
但是，元皎皎並不吃這一套。“你不說的話，以後的每一天晚上都別來房裏睡了。”
“那娘子你豈不是要收活寡？”蘇舜欽捂嘴，故作震驚。
“蘇舜欽，你皮很實嗎？”元皎皎擺起臉色，希望蘇舜欽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可蘇舜欽依然嬉皮笑臉地元皎皎拉到跟前，輕輕柔柔地吻了上去。
此吻細柔綿長，二人都差點沒喘上氣。
蘇舜欽戀戀不舍地離開元皎皎的唇瓣，將她摟在懷裏，靠在她的肩頭，輕聲說道：“如果三個月後，我去塗穀了，你一個人在京都，一定要小心一點。”
“去塗穀？皇上派你去的？你瞞我的事情就是這個？你去塗穀幹什麽？”元皎皎一連好幾問。
“去塗穀打仗啊。”蘇舜欽雲淡風輕道。
“這麽大的事情，你剛剛還想瞞著我？你究竟是怎麽想的！”元皎皎咬了咬牙，輕錘了下蘇舜欽的後背，而後又不忍心地給他揉了揉。
“因為我還沒有想好啊，如果我這回真的一舉扳倒即漠和陳岷舒，說不定就可以自己決定要不要去攻打塗穀了。這樣不確定的事情告訴你，不就是讓多一個人心煩嗎？”他二人正值新婚，自是一刻也不想分離。
若是去了塗穀……短則一兩年，長則三五年，還不一定能活著回來。
“嘖！那你還愣著幹嘛？我們趕緊去將即漠和陳岷舒扳倒啊！”元皎皎推開蘇舜欽，拉起他的手，徑直走出了將軍府。
“你準備去哪兒啊？”蘇舜欽笑問。
“你不是說這件事情最重要的環節在我和甘棠身上嗎？所以我拉你去見甘棠啊。”元皎皎說道。
“哈哈哈哈，好。”他也正有此意。
這回，元皎皎與蘇舜欽直接不去丞相府找趙甘棠了，反正他肯定跟卓陽公主待在別宮裏。
“話說，皇上不是已經為他二人下旨賜婚了嗎？為何他們還能日日待在一起啊？”婚禮之前，理應是互不見麵的。
“大抵是卓陽求過陳岷舒了吧。她壽數不多，這些事情，陳岷舒應是都依著她的。”蘇舜欽說道。
“你怎麽又來啦？”趙甘棠見著蘇舜欽的第一眼，就感受到了不好的氣息。他如今是親衛軍統領，每日都要在京都尋找鮫人的蹤跡，本就無多少時間陪伴卓陽了，這小子怎又來打攪了？
“我這回來，是想給你提供情報的。”蘇舜欽笑道。
“哦？什麽情報？鮫人的情報？”
“對，我知道哪兒有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