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關心亂
“皎皎不會帶你一起走的，因為她也不會跟著我們出遠門。你有這個找她的功夫，倒不如繼續去跟序言軟磨硬泡。”杪冬的情緒都寫在臉上，這點子事情，對於蘇舜欽來說，並不難猜。
“為什麽？你不是一直都跟元皎皎在一塊兒的嗎？”杪冬不解。
“你不也一直跟序言在一起嗎？這回他不也不願意跟你一起走嗎？”蘇舜欽輕笑，並無耐心給杪冬解釋許多，反正她也不一定能聽懂，隻用一個反問，將思考又打回了杪冬那頭。
“對啊。”杪冬被蘇舜欽徹底繞了進去，站在門口顧自思慮去了。
蘇舜欽無奈搖頭，緩步走進了軍營。
軍營副將一早便將各路士兵集結，站在軍營之中，清點人數。
元皎皎早晨偷了蘇舜欽一身玄色男裝，趁大家都在忙著整裝時，混進了軍營，而後偷了套鎧甲，迅速穿上後就混進了集結的隊伍裏。
這浩浩蕩蕩的十幾萬大軍，蘇舜欽絕對注意不到她。
蘇舜欽從杪冬口中知曉元皎皎偷偷出府後，心中就自有了考量。他與她相識相伴這麽些時日，怎會不了解她的想法？
蘇舜欽自入營後，便一直暗下觀察，不出半刻，便發現了那個個子矮矮、塊頭又小的元皎皎。
一個小女人混進男人堆裏，不能再明顯了好嗎？
“將軍，東西南北四營兵將全數集結完畢，我們什麽時候出發？”上來說話的是此次大戰的副將。
“辰時出發。”蘇舜欽看了眼天時，又掐了掐時間，想來辰時之前，序言一定可以安置好杪冬。自己也差不多可以將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趕回將軍府去。
“你，出來一下。”蘇舜欽指了指縮在大軍之中的元皎皎。
元皎皎身軀一振，低下頭來，假裝沒有聽到。這蘇舜欽這麽閑的嗎？這麽多人圍在她旁邊，他都能把她給揪出來？
“就是你，出來。”蘇舜欽直接走上前去，揪住了元皎皎的衣領，將她拉出了隊伍。
“蘇舜欽！你幹什麽！”元皎皎甩開他的手，氣憤道。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私闖軍營重地，你是不想要命了？”蘇舜欽被元皎皎吼了一聲後，並不生氣。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將元皎皎拎回去。
“我……”元皎皎自知理虧，霎時沒了氣勢。
“戰場非兒戲，你看你這個樣子，有眼睛的誰看不出來你是個女子？”蘇舜欽拍了拍元皎皎胳膊。
“女子怎麽了？女子不能上戰場？”元皎皎質問。
“隻要是有能力的人，皆可上戰場，可你，不在這之列。上了戰場後，須得與千百人馬對敵，力量稍弱，便會被敵人斬於刀下……”
“蘇舜欽，你這是在說我弱吧？”元皎皎黑著臉，最討厭蘇舜欽說些彎彎繞繞的話。
“那你是覺得自己很厲害了？打幾個流氓都費勁，還想上戰場？”蘇舜欽在這一方麵毫不留情。
元皎皎無語，因為蘇舜欽說得對。
“回府吧。”蘇舜欽說道。
“不行……”元皎皎低著頭，情難自抑。“萬一你在戰場上遇見什麽妖魔鬼怪了，我還是有用的。”
“皎皎，你知道的，就算我在戰場上遇到了什麽，也不可能拿你去祭天。聽話，回去吧。”蘇舜欽抑製著自己想要握住元皎皎雙手的衝動，這裏是軍營，他們是在眾將眼前……
“夫人，你就回去吧，別讓將軍難做。”副將也不是傻子，能跟鎮遠大將軍這般說話的女子，除了將軍的新夫人，還能是誰？
元皎皎站在原地，不知下一步該如何動作。元皎皎也想‘懂事’一點，可不知為什麽，近來她的心口總是發悶發慌……這可不是個什麽好兆頭。
“你想跟著大軍走也可以。”蘇舜欽突然出聲道。
“真的？”元皎皎猛地抬頭，滿眼期待。
“隻要你能打敗副將。”蘇舜欽看了眼自己身旁的副將。
“啊？將軍……這……”副將突然被蘇舜欽提及，一時竟慌了神。讓他跟將軍夫人對打，這不是想折他的壽嗎？
“有問題？”蘇舜欽淡淡一問。
“沒問題。”副將哪敢再說什麽。
“不用手下留情。”蘇舜欽對副將說道。
可這話在副將耳裏卻分外刺耳。何必特別地去說不必手下留情呢？這不就是在讓他下手稍微輕點兒，別傷著將軍夫人嗎？
蘇舜欽正處於收買軍心的關鍵時期，如果他連自己家的內務都處理不好，必然會大大降低自己在軍中的威信。所以，這一次的切磋，副將非贏不可。
“來吧。”元皎皎硬著頭皮，走到蘇舜欽麵前，抽去了他腰間的配劍，“就借將軍的配劍一用了。”
十八般兵器，蘇舜欽都教她使過，可到頭來，還是蘇舜欽的配劍最好用。
元皎皎與副將來到營邊空地，紛紛擺好了架勢。
“開始！”蘇舜欽一聲令下，元皎皎與副將便紛紛跑上前去，纏打起來。
元皎皎使的長劍，副將使的長槍，一寸長一寸強……元皎皎從一開始就處於了下風，這……一定是兵器的原因。
三兩回合的交鋒後，元皎皎漸漸發現副將的下盤不穩，便掄起長劍就朝副將的雙腿攻去。
“這還真讓你發現了。”蘇舜欽站在一旁，將一切盡收眼底。
眼見著元皎皎的劍離副將的腿越來越近，蘇舜欽趕忙飛身上前，一躍踢開了元皎皎的劍。
元皎皎失重後仰，蘇舜欽便立即跑過去將她拉了回來，而後往她脖子上來了一掌，將她打暈。
“謝將軍上前救我。”副將滿頭大汗，剛剛他還真以為自己要被元皎皎砍到了。
“你是我朝將領，我沒理由讓你在戰場之外受傷。”蘇舜欽輕聲道。“我夫人她隻是過於關心我，思考問題不夠精細，並非故意想要傷害副將，還希望副將不要與她一般計較。”
“將軍言重了。我家中也有妻小，自然也明白夫人的想法，關心則亂，便顧不得別的了。”這副將非心胸狹隘之人，通情達理，自不會與元皎皎一般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