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六章:受寵若驚
第八百二十六章:受寵若驚
當張凱楓出現在林雨晴的門外時,她還很吃驚,說:「你從哪過來的,真快。」
「哦,我在附近辦點事,順便過來的。」
到現在,張凱楓也沒告訴過雨晴,自己就住在她的隔壁。平時他都會故意拖延時間來掩蓋這個事實,可是今天他實在等不及了,小跑著就趕了過來。
起身泡了一杯茶,林雨晴將其放在張凱楓面前,而後又為自己也泡了一杯。
看著那杯碧螺春,張凱楓關切地說道:「飲茶會刺激神經,還是喝點果汁吧。廚房昨天還有幾顆蘋果,我去幫你榨一杯。」
說著,張凱楓就起身要去廚房。
「不必了,」林雨晴打斷了他,微微側過頭,說,「我有事和你說,你先坐下。」
真真和炫兒去了幼兒園,付妮陪著東方去了,現在家裡只有林雨晴和張凱楓兩個人。林雨晴嚴肅的態度,讓張凱楓突然緊張起來,加之房內沒有別人,他連緩解氣氛的機會都沒有。
正當張凱楓忐忑不安的時候,林雨晴突然拿出一個盒子,遞到張凱楓的面前說:「這是我親手做的點心,你嘗嘗。」
林雨晴和善的態度,讓張凱楓受寵若驚。可她眼底冷漠的波光,又讓張凱楓覺得遍體生寒。
抬手拿起一塊點心,張凱楓根本就沒嘗出什麼滋味,抬眼看向林雨晴,好像在等待審判的罪人一樣。
真沒想到,他張凱楓也會有任人屠宰的一日,且還是心甘情願,這算不算因果循環呢?
「不要再懲罰Ada了。」
張凱楓還在沉思著身,林雨晴突然開口,讓他一愣,抬頭看著林雨晴,發現她正低著頭,看不清眼底的神情。
「你今天讓我來,就是說這件事?」
「不然呢?」
林雨晴毫不遲疑的回答,讓張凱楓語塞,心底突然產生一種不安感。
雙手握著溫暖的茶杯,林雨晴並沒有飲啜,只是那樣握著,說:「我對她已經沒有恨,而且她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何必再糾纏?」
「如果這樣做能讓你開心,我可以放過Ada。」
張凱楓不想再讓那個不相干的女人,破壞自己和林雨晴之間的感情,所以她如何要求,自己就會如何做。
「還有,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吧。」
剛剛放鬆的心情,一下沉入谷底,張凱楓抬頭死死盯著林雨晴,好像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你剛剛說什麼?」
深深呼吸了下,林雨晴知道自己這樣說肯定會傷了他的心,可是再這樣糾纏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倒不如現在就切斷聯繫,以後不再有牽扯。
「我說,我們不要再聯……」
砰——
林雨晴的話還沒說完,張凱楓握拳就狠狠打在牆面上,鮮血順著指縫流下,可他好像感覺不到疼似的。
眼睛被那抹紅刺痛,林雨晴咬著唇,別過頭去,好像沒看到什麼一般,冷漠地說:「你這是何必?根本也改變不了什麼!」
張凱楓像是不認識林雨晴一眼,用力瞪著她,不想放過她每一個神情變化。可是林雨晴卻不再看向自己,好像一眼都是多餘的。
「林雨晴,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冷酷的話?」
「冷酷嗎?」
林雨晴笑笑,說:「我們什麼關係,我要對你熱情得像是春天?張凱楓,從開始的時候我就告訴你,我們之間沒可能,死纏爛打有什麼意思?倒不如放手,還能落得一個瀟洒。」
「瀟洒?難道我不想嗎??從我第一天認識你開始,我就註定了會一敗塗地!」
靠在牆壁上,張凱楓的心很痛。可是林雨晴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扭著頭望向窗外,神情冷漠。
收回目光,張凱楓握緊了拳,問:「如果是因為Ada那件事,我向你道歉,是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我甚至可以將她的家族產業悉數返回,只要你能原諒我,我就……」
「根本不是那回事,」林雨晴打斷了張凱楓的話,說,「我們之間有太多不同,又彼此固執,想說服對方真的很難。我想,以後這樣的事還會有很多,我肯定會看不慣你的作風,而你嫌棄我的軟弱。與其如此,倒不如……做個陌生人。」
陌生人?這個女人還真是心狠啊!
張凱楓自嘲地笑笑,問:「連朋友都不能做嗎?」
「如果只是單純的朋友,或許可以。可是你心裡怎麼想的,我知道,你自己也知道,何必自欺欺人呢?倒不如放手,給彼此一個清凈。」
重新坐回椅子上,張凱楓雙手拽著自己的頭髮,顯得很痛苦,自言自語地說:「我已經什麼都不要求,只希望里在你身邊,連這都不可以嗎?」
看著張凱楓如此痛苦,林雨晴覺得自己真是很殘忍,好幾次都想伸出手安慰他,可最後還是忍住了。
抿著唇,林雨晴說:「你別這樣,這根本不是你的作風。你是張凱楓啊,怎麼會為了誰這樣卑躬屈膝?你是一個時代的統領者,不該軟弱的。」
「是啊,我也都快不認識我自己了。」張凱楓揉了揉臉頰,抬頭,疲憊地看向林雨晴,眼底的晦暗讓人感受到無言的絕望,「我之前的糾纏,讓你感到困惑,抱歉了。既然你不希望我再出現,那麼,我便如了你的願。」
見張凱楓起身要走,林雨晴問:「你的手……」
「你已經讓我遍體鱗傷,還會在乎這一點點皮肉傷嗎?」
其實,張凱楓就是用言語在激林雨晴,希望能讓她的善良挽留自己。可是林雨晴卻低著頭,掩蓋住所有的神色。
她是不是慶幸,一個大麻煩終於離開了?林雨晴,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就一點點感動都沒有嗎?甚至讓我留在你身邊,都那麼難以接受?
兩個人,就那樣沉默地站著,一個目光灼灼,另一個不願面對。
似乎這次,林雨晴是認真的。
一想到這,張凱楓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之前,不管經歷多麼兇險、困苦的日子,他都能支撐著走下去。可現在,僅僅因為一個小女人的話,就讓他心如死灰,還真是可笑的對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