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七章:不想看見的熟人
第九百二十七章:不想看見的熟人
司文溫和的眼神卻讓林雨晴感覺到壓抑,她低著頭,說:「他才沒那麼小氣,只是不好意思麻煩你。」
「不麻煩的,反正我閑著也沒事。」
見司文提著袋子就要走,林雨晴忙問:「可是你不是要寫生嗎?」
回頭看著林雨晴,司文露出一抹燦爛的笑,說:「那也要碰到合適的素材才能寫生,不著急的。我租了輛車子,停在那邊,咱們走吧。」
看司文不容拒絕的態度,林雨晴很想不顧一切地離開,連東西也不要了。可是想了想,覺得那樣意味著心虛,自己幹嘛要怕司文呢?所以林雨晴還是默默跟了上去。
兩個人一路上話不多,大多數的時候也是司文在描述學校里的趣事,林雨晴偶爾附和幾句。
就快要到醫館的時候,林雨晴指著附近一棟民宅,說:「我到了,停在這裡就好了。」
彎著腰向前看了下,司文問:「你現在住在這裡?」
「嗯,是啊。那個,銘揚這個時間可能在午睡,不太方便請你上去。等下次有機會再請你喝茶。」
嘴角緩緩勾起,司文說:「好。」
和司文擺了擺手,林雨晴提著袋子,腳步飛快。
看著那抹倩影慢慢消失在視野里,司文面沉如水,駕車離開。
悄悄探出腦袋,林雨晴見司文已經走遠,這才鬆了口氣。
「雨晴姐,你幹嘛呢?」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林雨晴一跳,回身看著一臉狐疑的小葵,拍著胸口說:「你這丫頭,走路怎麼沒聲音呢。」
「我剛剛有叫你的名字呀,是你不理我嘛。」看著林雨晴手裡的東西,小葵說,「還是雨晴姐速度快,我才買完堅果而已。」
看了看小葵出現的地方,林雨晴奇怪地問:「這裡面有賣堅果的嗎?」
「不是啦,是師傅讓我來給病人送葯,那位病人住在這裡。」伸手接過林雨晴的袋子,小葵問,「你又怎麼在這裡?」
有些尷尬地笑笑,林雨晴說:「那個,我擔心辦party的時候會吵到這裡的居民,來觀察觀察。」
見小葵還要問什麼,林雨晴忙拖著她的手臂,說:「你師傅不是讓你送葯嗎,既然已經送完了,就快回去和你師傅說一聲,省著他擔心你。」
「我……」
「快走吧快走吧,我一會兒還要去接炫兒和真真呢。」
見林雨晴很著急的樣子,小葵便忘了剛剛要問什麼,兩個人提著東西回到了醫館,可誰都沒有注意到,在暗處一直有一個人,在緊緊盯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把袋子放回房間,林雨晴休息下,就準備去幼兒園。可是站在花園裡,林雨晴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習慣性地皺起眉。
「張凱楓,你怎麼在這?」
張凱楓正喂河裡面的金魚,聽到林雨晴的聲音,回身看了她一眼,見她精神不錯,這才放下心。
不知為何,林雨晴總覺得張凱楓有些疲憊,眼睛下面發青。雖然眼神依舊銳利,可是身形蕭索,透著無法言喻的孤寂。
見張凱楓不說話,林雨晴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語氣太生硬了?這裡是醫館,又不是自己的家,自己沒理由和他那種態度說話的。
心中這樣想著,林雨晴微垂目光,說:「那個……」
「聽說你搬到醫館來住了?」
話還沒說完,張凱楓便打斷了她。
抬頭看著對方,林雨晴點點頭。
唇角的紋路加深,張凱楓坐在一張藤椅上,淺笑說:「太好了,看來我們以後可以做鄰居了。」
溫和的神情一凝,林雨晴皺眉看著張凱楓,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段時間,我也要住在醫館,我們自然是鄰居了!」
「張凱楓,你是故意的吧!」林雨晴忘了要向張凱楓道歉的事,反而咄咄逼人,厲聲說道,「我不想再和你有牽扯,請不要再纏著我好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見到司文的緣故,林雨晴現在很敏感,看到任何蛛絲馬跡都會讓她歇斯底里。她不想再讓自己陷入無止境的糾纏里,她受夠了!
「總裁!」
隔著很遠,安迪就聽到林雨晴在大呼小叫,趕緊跑了過來,滿面戒備地看著林雨晴。
你說這女人有什麼好,無非就是漂亮點,可比她漂亮的大有人在,何必要把心都放在她的身上?總裁剛下飛機,就匆匆趕了過來,早早就站在這裡等著與她見面,沒想到這女人這麼狠心!
為張凱楓披上一件外套,安迪故意說的很大聲,道:「您身上有傷,不能在這裡吹風,還是回去休息吧。」
林雨晴就像是一隻渾身戒備的小豹子,在聽到張凱楓受傷的消息時,表情怔了下,問:「你受傷了?」
「當然受傷了,不受傷幹嘛要住在醫館啊!」安迪憤憤不平,指著張凱楓的胸口說,「如果再偏一點,子彈就射中心臟了!」
張凱楓不想嚇得林雨晴,便輕描淡寫地說:「也沒安迪說的那麼恐怖,不過是碰到了劫匪,出手教訓他們一下而已。」
出手教訓?
回想當時那滿地的斷手斷腳,安迪到現在還是渾身冷汗,沒想到那麼慘烈的景象在張凱楓的口中只是教訓而已。
雖然張凱楓的語氣很柔和,但是林雨晴仍感到無地自容。
人家受傷,自己非但沒安慰一番,反而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林雨晴啊,你什麼時候變得像個潑婦似的了?
林雨晴很自責,看著張凱楓的眼神滿是歉意,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受傷了,還用那種態度和你說話。那個,你現在好一些了嗎?」
「沒事了,只是還需要繼續調養一段日子。」
一片落葉落在林雨晴的長發上,張凱楓神情溫柔,伸手幫她摘掉。
張凱楓知道林雨晴很自責,所以現在做一些曖昧的舉動,她也不會把自己怎麼樣。
而林雨晴正如張凱楓心中所想的那般,因為愧疚而忍受著他的觸碰,同時還在心裡想著,要說點什麼來彌補自己的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