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交易
幾棵光禿禿的楊樹在院子裏聳立著，老王開著車從大鐵門進來。
冬天，姥爺也不能在躺椅上躺著曬太陽了。
迎接王子健他們的，除了開門的姥姥，還有大黃的叫聲。
王子健從後備箱拿出牛奶腦白金，笑眯眯的跟姥姥拜年，“姥姥新年快樂。”
“新年好。”
姥姥笑眯眯的從口袋裏摸出一張大紅票子。
王子健也不推辭，他們家的傳統，隻要在上學就永遠有壓歲錢。
“姥爺呢？”
王子健蹲下來摸著大黃的腦袋，笑著問道。
大黃見到王子健興奮的上躥下跳。
伸出粗糙的舌頭去tian王子健的手心，它記得這個人，每次過來都會給它吃好吃的。
“你姥爺在裏麵兒呢。”
姥姥歎了一口氣說道，“現在這老頭兒身體越來越不好了。”
“啊？”周美華楞了，“我爸怎麽了，嘛？”
“年齡大了。”
姥姥擺擺手，“進屋說，外麵這麽冷。”
老王周美華還有王子健跟著進屋，大黃也想跟著進屋，被王子健攔住了，“你可不能進去，不然待會兒你要挨打的，回你的狗窩去，待會兒給你好吃的。”
老黃好像聽懂的，搖著尾巴汪汪的叫了兩聲，回狗窩去了。
“姥爺，我來給你拜年了。”
王子健大聲說道。
“啊？拜年，拜年好。”
姥爺的頭發花，為了洗著方便理了很短的短發，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準備給王子健拿。紅包。
姥爺確實老了，王子健歎了口氣。
“姥姥給過了。”
王子健聲音很大，不然姥爺聽不見，姥爺年齡大了，聽力不太好。
“嗯，給過了就好。”
姥爺說完，又閉上眼睛。
“爸，現在身體怎麽樣？”
王國棟問道。
姥爺不說話，沒聽到應該是。
王國棟幹脆不問了，洗洗手準備做飯去。
周美華在屋裏跟姥姥閑聊，嘮著家長裏短，姥爺好像是個透明人一樣，至少王子健記事起就是這樣了。
姥爺最大的樂趣就是養鳥，現在身體不行了也就不養了。
王子健跑到村裏的小賣鋪去買了個雞腿去逗大黃去了。
……
中午吃過飯，王子健坐在屋裏聽著大人們嘮嗑，老王也完美的融入了就去，完全是一個市儈的小市民形象。
這就是老王高明的地方。
王子健挺了一會兒，覺得很無聊，拿出手機一個個的打電話，主要是給他的經理們，初十正式開工。
有人會開口抱怨，王子健一口給他堵回去，不來就不用來了，他錢給的肯定是不少的，不能掙了這份錢還不想幹活。
天底下哪裏有這樣的好事？
至於每個學校的小代理，不歸王子健負責，這麽多人他總不可能什麽都管，壓力要一層一層的傳導下去。
至於那些兼職的學生，就隻能隨緣了，王子健對他們是沒什麽約束力的，這幫人不缺錢，最主要是沒遭受過社會的毒打。
老王在跟丈母娘閑聊的時候耳朵也豎著聽王子健打電話，聽到一家臭小子沉穩的發布一條條命令，有條不紊的安排，他嘴角不禁勾了勾。
折磨了十幾年的臭小子，好像可以獨當一麵了。
“就你忙。”
周美華不在意這些，她就是生氣兒子串親戚還手機不離手。
王子健把一切安排好之後，剛準備閉上眼睛眯會兒，蘇青月的電話就過來了。
“喂，子健，你吃過飯了沒？”
蘇青月也是在老家待著無聊，想跟王子健說說話。
“吃過了，吃的大餐。”
王子健笑嗬嗬的說道。
“我好無聊啊，你現在在幹什麽？我媽他們在打麻將，我看不懂。”
蘇青月說道。
“我在想你啊。”
王子健隨口說道，“我爸媽，也在我旁邊，還有我姥姥姥爺，你要不要跟他們說說話。”
“啊？你你你……我先掛了。”
嘟嘟嘟～
跑的還挺快，王子健笑著搖了搖頭。
“小健有對象了？”
姥姥有些驚喜，老人家就盼著這個。
“是啊，他可能耐了。”
周美華語氣很怪。
“哪裏的姑娘啊？”
“就是我們鄴城的。”
……
初九的時候，老王等來了老嚴的電話，“老王，幫你問好了。”
“多少錢？”
老王也不搞那些虛頭巴腦的，直接問價格，這些車也不是所有人都搶著買的。
體製裏麵的人將就低調，除了公家的車。
開會的時候開自己車的一個比一個破……
“二十萬，咋麽樣老王，這次你可撿了個大便宜。”
老嚴笑嗬嗬的說道。
“什麽大便宜？也不是我占的。”老王笑嗬嗬的說道，“是我家兒子占的。”
“你這裏不厚道了，一家人還說兩家話。
老王跟老嚴隨意的扯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這個人情算是欠上了。
掛斷電話，王子健走到王子健臥室門口。
當當當！
“起床了，臭小子，太陽曬屁股了。”
“幹嘛啊？”王子健還在迷糊著，“睡個懶覺都不讓睡。”
“奔馳車有了，等你交錢呢。”
“啊，好嘞，不睡了，馬上就來。”
一分鍾不到，門就打開了，王子健頂著亂蓬蓬的雞窩頭，“爸，走，交錢去。”
真他娘的快，老王無語，“交什麽交？快去收拾收拾，你這副邋遢樣子，出門兒別說是我兒子！”
“我覺得你也不像我爸，跟我比起來顏值差的不是一個檔次！”
王子健嘀咕著進了洗手間。
“嘿！”
……
“有啊，爸。”
王子健洗漱完，穿好衣服，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老王說道。
“這時候知道叫爸了？”
老王麵無表情。
瞧您說的。”王子健撒謊都不帶眨眼的。
“什麽時候都是叫爸的啊。”
老王嗤笑一聲，說道，“你剛剛說的顏值什麽的？”
“我爹顏值真高，也幸好我遺傳了老爸的基因。”
“說的沒錯。”
“現在可以走了吧？”
“等等。”
老王笑眯眯的伸出手，“手續費。”
“不是，爸，一百塊錢你至於嗎？”
王子健感覺有點丟臉。
其實這也不怪老王，中年男人的無奈啊，平時的煙錢都是一點一點省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