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 再次重逢
第851章 再次重逢
“你說我說得對不對?”霍笑笑吐槽墨少平可以說很久,這已經是她有所壓抑的狀態了。
“大致是對的。”關如雪看她說話的樣子也覺得可愛,而且她總結得也沒錯,白傅言看起來不靠譜,其實他心裏一直都有一把他自己的尺子,做事也有他的分寸,而她的話,也跟霍笑笑說的差不多。
“唉真是,你跟傅言倒是快活了,兩人甜甜蜜蜜,把我給扔下,我就每天都跟他待在一起,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找不到話說了。”
霍笑笑表示自己每天都在為自己要跟墨少平交流絞盡腦汁,就怕氣氛太尷尬。
“其實你也可以試試跟別的朋友一起。”
“不行不行,你和傅言已經抱團了,我要是再拋下墨少平,他就是一個人,多可憐。我可是一個非常有愛心的人。”其實就是想時不時讓墨少平派人帶點小玩意兒進基地,跟墨少平待在一起也挺好的,至少她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不用擔心自己說錯話,或者自己的秘密被泄露出去,反正墨少平基本就是個保密瓶。
關如雪看到安顏已經從浴室洗完澡出來,便催促霍笑笑:“行了你,快回去休息,我也要回宿舍了。”
“哦,好吧,拜拜。”
霍笑笑一走,關如雪就跟著安顏身後回了宿舍。
“安顏。”
“你一定要知道?”安顏一聽到她的聲音,就知道她還在好奇她和鄭雲的事情,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之後,坐在床邊:“其實告訴你也無妨,不是什麽很要緊的事情。”
關如雪有了點期待。
其實安顏也是在洗澡的過程中說服了自己,那些事情一直藏在心裏隻會讓自己越來越難受,說出來,或許自己也就不會再難受了,也該放下這段感情。
故事要從五年前說起,那個時候安顏還是個處於青春期的十五歲小女孩而已,鄭雲是父母給她找的私人教練,一方麵監督她的知識文化學習,一方麵加強她的身手訓練,鄭雲那個時候已經十九歲了,說是挑選的比較優秀的教練來教她,安顏最開始以為會是個很魁梧的壯漢,沒想到看到的人卻是斯斯文文的鄭雲。
在正式介紹之前,安顏跟鄭雲在後花園見過一麵,前一天她悄悄藏起來的小流浪狗才剛被父親處理掉,她完成日常任務之後就一個人坐在後花園的亭子裏發呆,身邊放著她練習用的專門為她定製的匕首,刀刃在陽光下閃著冰冷的光芒。
她慢慢拿起匕首,寒冷的光便打在她的臉上。
連一隻可憐的小狗的守護不了的她,到底有什麽用?她的腦海裏閃過狗狗被處理的畫麵,心裏難過得很,卻又無人可以訴說,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連尋找一個夥伴的權利都沒有,除了完成他們安排的人生,似乎就沒有了別的作用。
手裏的刀應該是拿來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的,可是她現在拿著的匕首卻是要了小狗性命的凶器。她陷入了沉思,沒有注意到身後不斷靠近的人。
“小孩子就不要拿著刀亂來了,這刀沒收。”鄭雲仗著自己身手好,個子也高,順勢將手從她的頭頂繞過去,把匕首從她的手裏搶了過去,還不忘調侃對方是小孩子。
“你是誰?”安顏立即站起來,充滿防備地看著他,“把匕首還給我!”
“還?你怎麽證明這匕首是你的?”
“上麵有我的名字,趕緊還給我!”
鄭雲看了看,果然在手柄角落的位置看到了“安顏”二字,不過他堅持把匕首受到了自己手裏,安顏搶也搶不過他,打不過罵不出口,隻能自己心裏憋屈,鬧了一陣之後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已,對方卻氣淡神閑地站在原地沒怎麽動過,手裏拿著匕首故意晃了晃:“這匕首質量不錯,就當是送給我的見麵禮了。”
那個時候鄭雲的心性也像個孩子,二十歲不到看起來還是滿臉稚嫩。
後來安顏才知道這個討人厭的小哥哥,是家裏給她找來的新老師,文武雙全的那種,而且鄭雲也是安家資助的學生中的一員,成才之後為安顏效力也是不成文的規定,就這樣,他們之間相處的時間多了很多。
“過來,檢查檢查昨天布置給你的任務完成情況。”鄭雲將她拉到了練功房,那裏光線不是很好,讓他本就嚴肅的臉部輪廓看起來頗有壓迫感。
安顏不甘心地看著他:“我不想認一個隨便拿人東西的人當老師,我想,小孩子都知道沒有經過主人允許隨便拿走別人東西的行為是偷盜,都不會做,為人師表卻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答應你,隻要你能自己把匕首拿回去,不管你用什麽方法,要從正麵打敗我把屬於你的東西搶回去也好,給我下藥從我身邊把匕首偷走也好,隻要你能夠成功,匕首就是你的,否則這東西,就是我的。”說著,鄭雲故意將匕首拿出來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笑容格外欠打,“諾,匕首暫時保管在我這裏,不過我覺得它用來削蘋果還挺好用的,定製的果然不一樣,削起來都不用力就搞定了。”
廢話,那是花了重金打造的,她都帶在身邊好幾年時間了,當然好用。
安顏不甘心地看著那個晃來晃去的匕首,瞪著鄭雲:“這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她那個時候想的是,反正鄭雲是住在安家,這裏是她的地盤兒,她就不信了不能找個機會把他給迷暈過去把匕首給拿回來,或者找幾個機會偷襲,也遲早能夠把匕首搶回來。反正她現在對自己跟鄭雲之間的實力差距還是很了解的,沒有想過光明正大地跟他對打決鬥。
鄭雲板著臉的時候很有威嚴,他將匕首收回去,看著安顏直勾勾的眼神不禁露出一絲笑意:“我不會反悔,從現在開始,見到我要叫我一聲鄭老師知道嗎?”
“不要。”安顏堅決不肯叫他。
“有點禮貌行不行?”鄭雲無奈,“鄭老師已經很客氣了。”
“你隻比我大四歲而已。”
“那你想怎麽稱呼我?”
短暫沉默之後,安顏叫了他一聲“喂”,鄭雲下意識地應了一聲,於是他的稱呼就這麽簡單粗暴地定了下來。
從一開始為了奪回自己的匕首而跟鄭雲較勁,安顏一步步做到他提出的要求,一點點朝著他的方向靠近,但是她到了後來卻也不想拿回自己的匕首了,漸漸對鄭雲的感情也變成了小女孩的仰慕之情,這份感情也一直藏在她的心裏。
兩年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她的身手越來越好,心裏的話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跟鄭雲開口,等到她好不容易在聽說了鄭雲要離開不再是她的小老師決定告白的時候,卻眼睜睜看著他跟另外的一個女人相互依偎著離開了安家。
兩個人靠在一起的背影始終是安顏心裏的痛。
她不知道這份感情應該跟誰說起,也不知道應該怎麽抹去鄭雲存在的痕跡,後來她越來越沉默,倒是習慣了孤身一人的感覺,長大後的她也不再奢求自己能夠有自己的小夥伴,看到以前特別喜歡的貓貓狗狗也不會再有所留戀。可是每當夜深人靜,她都忍不住去回想鄭雲還住在安家的時候,他們每天會做什麽,鄭雲會對她說什麽話,會如何糾正她的錯誤,教她更多的東西。
鄭雲的輪廓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遠去,反而在她腦海裏麵越來越清晰。
十八歲成人禮那天,家裏為她舉辦了一個晚宴,很多接受過安家資助的人都來了,給她帶了一些有的沒的禮物,她都沒有心情看,一直在想鄭雲會不會來,她期待著再次見到鄭雲,可惜那晚她心不在焉度過了整場晚宴,也沒有看到鄭雲的身影。
很晚了,管家在後花園的涼亭裏麵找到她,說鄭雲出國了接女友去了,暫時回不來,他托人帶了一份禮物送給安顏,安顏連看都沒有打開禮盒看一眼,就讓管家隨便處置了,自己則是在練功房裏練習了一整晚。
第二天,她主動申請代表家裏參加了一次訓練,沒有想到再次重逢了鄭雲,她受了傷一個人走在熱帶雨林的深處,咬牙堅持著不願意發出自己身上的求救信號彈,因為一旦發出了信號彈就意味著她認輸,放棄了後麵的所有考核機會,會被立即遣返。她不想,也不能。
就在她體力不支的時候,鄭雲出現了。
最開始她還以為那是自己出現的幻覺,下意識地覺得他來了真好,然後滿足地暈倒在他的懷裏,甚至覺得就這樣死了似乎也不錯。已經一年沒有見麵了,他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不可能的,暈倒過去的時候,她在心裏想著,不斷否定他出現的可能,可是心裏卻又期待著鄭雲能夠在她的身邊,哪怕是這一次真的死在熱帶雨林的深處也無妨。
沒想到自己還能夠醒過來,而且身上的傷口都被人包紮起來了,躺在地上,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撒在她的臉上,刺得她眼睛睜不開,掙紮了好久才勉強睜開眼睛看看周圍的情況,第一眼,就看了坐在她腳邊的鄭雲,他看起來也有點狼狽,但是比起她來要好得多,在叢林裏麵待了三天,他的胡渣長出來了不少,卻讓他看起來成熟了更多,而他當初住在安家的那種青澀感覺已經完全消失,皮膚被曬黑了很多。
他已經長大了。
是那種離她的世界越來越遠的長大。
看著鄭雲的臉,她才知道自己沒有死,隻是暈過去而已。
“你醒了?”鄭雲回過頭來看著她,給她遞上水袋,“喝點水再休息一下,我們就要繼續往外走了,我們的物資不多,再不出去時間來不及了。”
安顏看著他,根本聽不進去他到底在說什麽,隻看到他的嘴唇一直在動,耳朵聽到的卻好像是以前他們一起練習的時候那些聲音,記憶裏的鄭雲的臉和眼前的她的臉重合起來,她有點難受,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